徐芳园不太信。
但在亲自尝了仓夕所做的菜品的味道之后,徐芳园不知信了,还是心服口服。
这哪里是过目不忘,这分明是一看就会啊。
因着仓夕和孟冬连同着那些个墩子师傅的手脚都很利落。
徐芳园不仅帮不上忙,还显得有几分碍手碍脚。
在厨房里呆了片刻后,她很是识趣的离开了。
第719章 你要听话
大堂里,苏见琛在柜台算账。
小文小武也各自在忙碌。
苏奕?像个尾巴一般跟着徐良田转悠。
她的个子有些小,力气也不大,却总想要和徐良田做同样的事情。
若是良田端了三盘菜,她绝不端两盘。
眼下,苏奕?端着满满一盆水煮肉片,想要送到食客桌上。
不想,里头的汤有些多,碗也很烫。
饶是苏奕?不断地在心里头对自己讲,再走几步就到了,一定要坚持,断不能输给了徐良田。
却到底是挨不过手上的热度。
就在苏奕?被烫得手中的碗就落地之时,徐良田转过身来。
他接过碗,再腾出一只手来将自己手中的螺子拿给苏奕?后,方才板着脸道:
“可有烫着?”
苏奕?一愣。
“刚才不是烫的都要哭了么?”
徐良田冷眼看她:
“你力气小,不要拿这些满满当当的的,若是烫着了或是伤着了,可怎么办?”
苏奕?听言,小脸登时就红了。
徐良田没再说话,他转身将手中的菜送到客人桌上。
苏奕?见状,也匆匆将螺子送到客人桌上。
见着苏奕绮又要去厨房拿新的菜,徐良田叫住了她:
“苏奕?!”
苏奕?回头。
“那什么。”
徐良田上前几步,他沉声:“给我看看。”
苏奕?不明所以。
“你的手。”徐良田不甚自然道:“刚才不是烫着了么,我看看?”
说完,不等苏奕?回答,徐良田已经将她的手握住。
见着那通红的小手,徐良田皱起了眉。
苏奕?想将手缩回来,又不敢,只能小声道:
“不要紧的,过一会子就没事了。”
“现在红了却是真的。”徐良田蹙眉。
他轻轻地朝着苏奕?的双手哈气,又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罐药膏来:
“这是孙大夫熬制的治烫伤的膏药,说是极好的,我给你涂一下。”
“不,不必了。”苏奕?局促道。
“都起泡了,还不必。”徐良田皱眉。
苏奕?登时就没话讲了。
“你这丫头,怎地这般好胜。”徐良田一边给苏奕?涂药,一边小声嘟囔。
苏奕?满脸通红的翕了翕唇,想反驳,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末了,只能任由徐良田埋怨。
“好了。”涂好药后,徐良田松开了苏奕?的手,他看着她道:
“苏奕?,你别端菜了,就跟着见琛哥帮帮忙就行了。”
苏奕?自是不愿。
徐良田看着她:“苏奕?,你要听话。”
苏奕?僵住。
“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你受伤。”
徐良田别扭着解释。
徐良田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跟着骈拇先生学会的能说会道的一张嘴,此刻面对苏奕?却是那样的词不达意。
徐良田干脆嘟囔:
“总之,以后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伤就是了,你要相信我。”
苏奕?听得他这话小脸蛋儿更红了。
就在这时,骈拇先生风尘仆仆的走来。
瞧着徐良田和苏奕?对峙站着,骈拇先生好奇:
“哟,学生们,在讲什么呢。”
“先生您来了!”徐良田先反应过来。
苏奕?也随之反应过来:“先生你是来吃饭的么?”
“我自是来吃饭的。”
骈拇先生颇为感慨的看了眼大堂的山河图,笑道:
“那丫头倒是没诓我,这食肆啊,可算是开起来了。”
“瞧这笔墨倒是有几分讲究。”
徐良田听言,刚要说话,却是听得骈拇先生极为哀怨道:
“哎,只是要吃不要钱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
紧随骈拇先生而来的多德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有的吃就不错了,就你这么难伺候,说的好像以往亏了你的吃食一般。”
“师傅,你也来了。”徐良田喜道。
“食肆开张,我作为你的师父自是要来的。”多德泽不自然的揉了揉徐良田的发。
他将早备好的包裹递到徐良田的手里,笑道:
“这是贺礼。”
“师父人来了便好,怎地还要给贺礼呢。”徐良田忙摆手。
多德泽沉声:
“这是为人处世的规矩。”
徐良田还是不愿。
师父收他为徒,半个文钱都没收下,他如何好意思收这贺礼?
“哎呀,小子,人家愿意给你就收着吧!”骈拇先生冷哼一声。
没等徐良田回应,骈拇先生先接过多德泽递来的包裹掂了掂。
他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不过也算是多罗罗的一番心意。
良田呀,你且收着便是。”
徐良田闻言一怔。
苏奕?亦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怎么觉得这两位先生似乎不对付呢。
而多德泽则是咬紧了牙:“……”
他就知道这人绝对会拆台。
虽然已经同骈拇相处多日。
但每一日,多德泽都要控制自己想打他的冲动无数回。
好容易压住了想要打人的冲动,多德泽没好气的看向双手空空的骈拇先生,沉声:
“不知骈拇先生您带了什么礼物前来呢?”
骈拇先生闻言,白他一眼:
“我可是被那丫头请来的,又是长辈……”
“说了那般多,先生便是没准备贺礼嘛。”
多德泽听言,自觉终于逮着了挖苦骈拇先生的机会。
他干笑两声:“即便是被邀,即便是年岁大,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该有的。
亏得你自诩读遍天下书……”
“谁说我没准备的。”
骈拇先生皱了皱眉,他从袖间摸出一卷画轴,递到徐良田的手里,笑道:
“喏,这便是我给那丫头备着的贺礼。”
多德泽微怔,待他瞧见骈拇先生送的不过是他自个儿写的一幅字后,失笑:
“先生这是将往日练习书法用的字送来了?”
骈拇先生再白他一眼:“说你是个只会拳脚功夫的莽夫你还不信,你知道个什么!”
多德泽:“我知道你这幅字不值钱。”
骈拇先生连白眼都懒得给多德泽了。
他轻笑一声:“不懂字的好坏别瞎吭声,省得暴露你没文化。”
多德泽:“……”
好想打人。
……
彼时,客来居大堂的角落里。
金芦之打探到消息说徐芳园的食肆开张。
他本只是想来探个虚实,顺便想着能不能借吃食之由同徐芳园扯扯近乎。
然而,让他没料到的是,客来居的美味得远超他的想象。
感叹完这食肆饭菜真是无双的金芦之,见着徐良田手中的字时,目光登时就直了。
那字!
第720章 只能是念想
金芦之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微颤起来。
他的心亦是狂跳起来。
他这人没什么爱好,却极喜欢收集那些个名家墨客的字画。
这里头,他最喜的是前丞相的字画。
前丞相年少成名,入仕后分明官运亨通却又早早辞官。
按常理,辞官归隐者,大多会被世人渐渐遗忘。
但前丞相并未。
原因无他。
只因前丞相文采卓越,字画更是妙绝。
他留下的那些个随便拿一幅出来都足以睥睨天下的字画。
只是可惜,前丞相的字画虽极好,却极少流出宫外。
由此,前丞相的那些个字画便越传越珍贵。
好些个文人学子,以能哪怕只是拥有一幅临摹前丞相字画为荣。
与当朝许多文人才子只是因着前丞相的才名而随波逐流的喜欢不同,金芦之是真的打从心眼里喜悦。
而且,他有幸得到一幅前丞相的真迹。
在金芦之眼里头,什么苍劲有力、行云流水、铁画银钩之类的词根本无法形容出前丞相其字的三分妙处。
前丞相的字画里吸引他的。
除去那些个人人称赞的绝妙,更多的是那跃然纸上的赤诚豪气与那掩藏在字画之内的怆然。
常言道,字如其人。
金芦之常常望着前丞相的字迹,生出一种想要当面与他请教的想法来。
只是可惜,前丞相自打辞官过后,便犹如消失在了大黎之中一般。
后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有人传言前丞相已然离世。
金芦之虽然不信。
但一想到前丞相的年纪,便也不能不信了。
以他所知,前丞相的年纪比自己父亲还要大上许多。
而且前丞相在朝之时,便时常会告病休养。
以他的身子,怕是熬不到八十岁。
于是,他的那些个念想,只能是念想罢了。
可是,如今……
见着徐良田手中的字,金芦之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激动。
他确信。
那是前丞相所写。
金芦之看着鹤发童颜的骈拇先生,心头狂跳。
难道,这人是前丞相……
不,该不是。
此人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极好,瞧那精神抖擞的模样,该只花甲年纪。
金芦之微微拧眉。
难道是前丞相的弟子?
“管他是谁,总要问问才知晓。”金芦之咬牙嘟囔一句。
他起身,正要上前,却是听得门外又是一阵哄然。
金芦之下意识的回头。
然而,当他瞧着引起哄然的人时,不由僵住。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素韵东家的徐睿和县老爷吕非恒。
金芦之微楞。
吕非恒来客来居做客,金芦之其实是不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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