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真的,这样也好。
与其痛苦的爱着,不如歇斯底里的恨。
恨我吧晨之,反正你我……注定不会有结果……
深吸了口气,隐去眼角隐约的泪痕,这会儿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对她来说,不过一个闭眼睁眼的工夫,实际她已昏睡了整整三日,时晟专程过来问她,究竟是谁伤了她?
她斟酌道:“是耶律越的人,他们大抵是想进城救他,刚好撞见我们,那两个小兵被杀,我受了重伤拼命逃走,昏死在雪窝。”
她说的言简意赅,时晟还想细问,她赶紧捂头称头痛。
这种事越详细越容易有漏洞,她可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不管怎样,这般更确信了耶律越还在城中,甚至是皇宫,时晟加大力度大肆搜寻,王后也绞尽脑汁推测耶律越可能藏身之处,完全看不出她竟是耶律越亲娘。
耶律越寻着,其他事宜也不能停下,三国聚首,各个都不消停。
朱国原本还好,可如今硬生生分了三王,分时容易,再合可就难了,这会子谁也没心思操心旁的,只想速速结束战斗回国争权。
苍国也是一团乱麻,耶律越一党还把持着朝政,新帝又年幼,这几番新帝变先皇,着实动摇了皇权,得赶紧回去以防旁系动了歪心思。
至于西夷,如今几乎捏在了时晟手中,时晟碍于联军时的同盟约定,并未趁机吞并西夷,而是立为臣国,保留了皇权。
只是立谁为西夷王,却是极有讲究的。
耶律蛟为人粗莽,却也有几分智谋,起码比起老三老四老五他们来说聪慧的多,于时晟而言,绝不是易操控之人,第一个排除的便是他。
照理来说,她是绝对坐不上皇位的,可耐不住耶律月想让她坐。
不得不说,耶律月还真是好手段,铁骨真真儿给她化成了绕指柔,也不知那枕头风怎么吹的,竟硬生生说服了时晟,让她做了西夷王。
耶律月自然不会这般好心为旁人做嫁衣,不过是怕她揭穿她,坏了她的大事,眼下这会儿不管谁做西夷王于她都无甚差别,她要的是一统天下!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怕是要碎了。
余小晚仗着心凝形释不怕痛,亲自带着重伤求见时晟,彼时,时晟正在耶律月寝殿用饭。
“既来了,便一同用饭吧。”
她求之不得,赶紧落座。
“将军,关于立王一事,我有话要说。”
“哦?”墨瞳抬起,睨了她一眼,“但说无妨。”
耶律月也看向了她,她苦笑一声,叹息道:“将军有所不知,近些年发生了这许多事,我深觉疲惫,有心想重振西夷为民造福,可实在有心无力,思来想去,不如禅位于旁人,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时晟给耶律月夹了菜,“禅位?禅给谁?”
“胞妹,耶律月。”
耶律月接了他的菜,刚要吃,滞了一下,依然淡定地继续吃。
余小晚再度叹息,“胞妹耶律月虽是一介女流,可心思细腻,又兼爱天下,若她做了王,倒是可以为民谋福祉,比之那不成器的几个弟弟强了许多。”
“耶律月?”不提耶律月还好,一提耶律月,时晟瞬间沉了脸,“区区女流,如何称王?!”
区区女流不假,耶律月假扮薛姨娘误导他害死上官锦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结。
余小晚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啧啧道:“帝王之才无分男女,月牙儿也是极有……”
“够了!”时晟陡然冷目,“若你当真不想做王,那便让三殿来做,正巧还未昭告天下,来得及。”
“可我们兄弟几个,都不及月牙儿,她……”
啪!
时晟猛地拍下筷子,脸色沉如锅底,“女子不可干政,何况称王,不必再说。”
“可……”
余小晚偷瞄了一眼耶律月,她依然无波无澜,倒是沉得住气,可眉眼间明显冷了许多。
她就不信,这句女子不可干政,戳不进她的心窝。
余小晚又举了西夷女皇的例子,又夸了许久耶律月,直到时晟强忍怒气下了逐客令,这才摇头叹息着离开。
第二日晨起,重伤不能议事的余小晚,再度去了耶律月寝殿。
等了许久,耶律月才姗姗起身,娇美面容带着明显疲态,呵欠连连。
“说吧,哥哥这是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你登基为皇。”
耶律月轻笑一声,“这又是为何?”
“自然是为保命。”
“保命?”梳妆的耶律月顿了下,转头看向她,“这是何意?”
“为兄之意,做人最要紧的是知晓自个儿几斤几两,为兄无甚才能,巫族秘术半点儿不会,文不成武不就,比起老三老四老五他们倒是强那么些,可比之你与耶律越,却是差了许多。”
撩袍坐到耶律月身侧,她接着道:“如今耶律越行踪不明,正是在咱们大杜萨宫丢的,若迟迟捉不到,你们又撤兵各自回国,届时,为兄岂不是日日要为这项上人头担忧,生怕那贼人突然蹦出来要了为兄的性命?”
耶律月轻嗤一声,“总会捉到的,哥哥不必担忧。”
“为兄怎能不担忧?便是抓到他咔嚓砍了,为兄又能做几日王?”
耶律月放下银梳,“这话月牙儿就不明白了,何为能做几日?自然是千秋万代,活多久做多久。”
余小晚叹息摇头,“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得了这天下做女皇,为兄心知肚明,早晚你也是要收回西夷的,届时……你的手段,为兄还是略知一二的,与其到时候兄妹相残,为兄一命呜呼,倒不如……压根就不做这王。”
话说开了,自然好讲,耶律月道:“既然哥哥如此担忧,那便让三弟做好了。”
“不可。”
“怎的又不可?”
“你有野心,我也有,你想一统天下,我却只想做个西夷王。”
耶律月没忍住极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不还是你要做吗?”
余小晚笑意拳拳,“我要做,可并非现下,我要等你一统天下之后再做,届时,你是女皇,我是藩王,我们各得其乐,岂不美哉?”
水眸微动,沉吟片刻,“那依哥哥之意,现下谁来做王最为合适?”
“你。”
“我?”
废话!你不做王,我的任务怎么完成?!
余小晚拈起银梳,起身亲自帮她梳发。
“若时晟心仪之人被玄帝掳走,你说,他会如何?”
水眸游移,“你是说……设局假意莫秋水被玄睦掳走,趁着玄睦势弱良机,吞了玄国?”
“没错,玄军被俘,玄睦带着残兵仓皇潜逃,如今行踪不明,若不趁机拿下玄国,待他重整旗鼓,只怕再难攻下。”
苍国与玄国有盟约在前,时晟极重信义,绝不会轻易出兵,更何况,苍国也受了重创,实在不宜再征战,想让他主动出兵攻玄,除非触了他的底线。
这点道理,耶律月如何不懂。
“可……为个女人出征,似乎不大合时晟秉性。”
“那月牙儿以为何为时晟秉性?若非亲见,你能相信他会同玄帝耶律越争一残花败柳?”
作者有话要说:
耶律越再回来之时,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可怜的晚晚QAQ
他马上就要回来了,非常快
谢谢小天使FG~~给文文浇水~~~(づ ̄3 ̄)づ╭?~
第326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48)
耶律月隐约有些动摇。
余小晚再接再厉, “若非亲见,你能相信他也能铁骨柔情,当着众人的面对一女子嘘寒问暖?能相信他大敌未捕就与你这仇敌内子颠鸾倒凤彻夜缠绵?”
妈呀!说的余小晚自己都觉得时晟能为她出兵了。
然而可能吗?绝不可能!
时晟心中,终究是百姓为先, 连国都要往后靠上一靠,区区一女子,如何能让他大动干戈?
然而这不重要,重要是, 耶律月彻底心动了。
“依你之意,我假意被掳,再作为耶律月回来称王,助时晟攻下北玄, 之后……重新扮回莫秋水, 诓下东苍与南朱?”
余小晚银梳拍掌, 赞道:“月牙儿果然聪慧,咱们耶律家可就全靠你来光耀了, 为兄只求将来能安心做个西夷王。”
耶律月拿过她手中银梳, 搁在桌上, 嫣然一笑,“哥哥对月牙儿坦诚相待, 月牙儿自然不会亏待哥哥,哥哥放心便是。”
余小晚颌首, 遂忧心道:“可那时晟似乎对封你为王颇为排斥, 这当如何是好?”
“哥哥不必担心, 昨夜我使了浑身解数,已让他对我放下芥蒂,今夜只消再加把力,保管他答应封我为王。”
“那为兄便……放心了。”
第二日傍晚,时晟果然来殿中探望她,告之了立耶律月为王一事。
那般固执的时晟,当日她拼死都不能得他信任,更遑论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想到耶律月区区两晚便做到了,这还真是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同样都是做上官锦,为嘛人家就能这么成功呢?
余小晚再次深觉系统选她做任务,简直是瞎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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