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勾着耶律越的脖子,缓缓探了手指过去,轻碰了碰那丑呼呼的脸蛋儿。
软软的。
再戳戳他哇哇哭的嘴。
哭声戛然而止。
啊……
含住了。
他居然含住了她的指尖,一嘬一嘬,吃奶般嘬了起来。
心,瞬间便融化了。
滴答滴答,眼泪划过脸颊,说不出是怎样的情绪,只觉得好满,心满满的。
这是她的孩子,长大了会跟在她身后软糯糯喊着娘亲的孩子……
她与耶律越的孩子……
“晨之……”她仰头望向他,不管那面容如何拒人于千里之外,依然泪眼婆娑地望着,“取个名字吧,为他,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
耶律越笑了,檀唇扬起,没有如方才房中那般失控,只是笑着,阴冷冷笑着。
“我们的孩子?这个谎言,你打算用多久?”
“他真是我们的孩子!你不是懂巫族秘术吗?可以验证!也或者简单一点,滴血验亲也可以的!”
“不必麻烦。”
耶律越示意丫鬟将烛台端到近前,烛火晃动,小娃儿察觉到了,颤了颤眼睑,缓缓张开。
那是……
余小晚微微睁大眼。
血瞳!
一双猩红的血瞳,映着烛火,熠熠生辉……
第302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23)
苍军势如破竹, 朱兵兵败如山倒,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便是再如何英勇的将士也无法对抗巫族秘术,尤其耶律越最为精通的还是传闻中无孔不入的音蛊!
越往皇城走, 气候越温宜,可控野畜越多,无论蛇虫鼠蚁飞禽走兽,甚至狼群恶虎, 都能为他所控!
一支骨笛便足以让他所向披靡,何况他身后还有二十万大军压阵!
他以雷霆之势,迅速攻到皇城门外,刚刚登基数月的晋王, 脸色铁青, 亲自披挂迎战。
耶律越端坐血蹄青骢马, 银亮盔甲熠熠生辉,近有赵元, 远有盾兵铁伞兵, 远攻近袭, 都伤不到他半分。
城外紧挨民舍村庄,果园庄稼遍布, 耶律越遥望对面晋王,嗓音淡漠。
“俯首称臣, 你还是皇帝。”
一旁传令兵, 扬声重复, 连传两兵,清晰的传入对方阵营,晋王那边也传话过来。
“誓死守城!”
话音未落,城后突然飞来铺天盖地的鸟雀飞禽,直攻守城守城兵将!
一时间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不等晋王反应过来,无数火把举起,耶律越凉声道:“近日天清气朗,短时不会有雨,一旦火烧田舍,百姓流离失所便罢,风卷火旺,殃及皇城,朱国数百年基业只怕要毁于一旦,孰轻孰重,可想仔细了。”
皇位重要?还是百姓重要?
这本是一道极为简单的选择题,可于当权者而言,皇位为大,国次之,皇城再次之,百姓最末,也是最可以被舍弃的。
俯首称臣,便是将刚刚得到手的皇权拱手让人,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晋王一声令下,金戈铁马,征战厮杀。
意外的是,耶律越并未下令纵火释放火焚之药,骨笛在手,一曲诡鸷御兽调,兵丁散开,围在中央的竟是野牛野猪狼群猛虎!
它们横冲直撞,不过片刻便扰乱了晋王阵营,城中飞鸟啄人,城外走兽横行,苍军尚未出一兵一卒,朱兵已死伤无数。
晋王在将士护佑下,仓皇回城,笛音陡转,飞鸟撤离,不大会儿再度回转,扑棱棱的拍翅声此起彼伏,嗡鸣一片,鸟羽纷落,众人赶紧躲回屋中不敢出来。
这次,飞鸟并未袭击众人,而是直冲城中各处水井池塘,到处都被洒下诡异药粉,连皇宫都不能幸免。
鸟群飞走,留下满地纸条,众人这才钻出屋子,捡了纸条来看。
【顺我者,开门饮,逆我者,破城亡。只等十日。】
开门饮?
什么意思?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打了井水喂给家犬,刚喝两口便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水中有毒!
城外是毒蛇猛兽,天上是猛禽飞鸟,水又有毒……
这,这不是天要亡人吗?
一日,两日,三日……
水源污染,群臣束手无策,拿去试验的百姓一个个毒死,太医院依然未能制出解毒药。
晋王宁死不肯称臣,御林军挨家挨户征水,不交便当场斩杀!
城中人心惶惶,为了一口水大打出手,百姓们纷纷跪地祈雨,不敢诅咒昏君,只能破口大骂围城的耶律越。
七日,八日,九日……
谁又能想到,不过区区几口水,竟接二连三渴死人!
莫说百姓忍无可忍,便是高门贵胄拥有再多金银粮食,也顶不住缺水的绝望。
众人又想起那纸条。
【顺我者,开门饮,逆我者,破城亡。只等十日。】
只等十日!
如今已有九日,再一日苍军便要攻城了吗?
一旦城破……
绝望与恐惧淹没了全城百姓。
顺我者……开门饮……
顺我者……
开门……
绝望的人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蜂拥至城门前,区区数百守城者,如何抵挡全城百姓的疯狂?
城门缓缓打开,门缝越来越宽,城外三丈处,并排摆放着数个大水缸,缸内波光粼粼。
水!
水啊!!!
百姓争先恐后,扑到水缸前便是痛饮。
朱国富庶,皇城屯粮数十万石,足够他们坚守年余,可没有水,一切都是枉然。
水缸在拖车上,兵丁拖着水缸缓慢撤离,引开百姓,血蹄青骢马,昂首阔步,气定神闲踏入皇城,如入无人之境。
城门破了,区区皇宫大门又能挡得住什么?
晋王被围堵金銮殿,当着满朝众臣,引颈自刎。
虽是昏君,却也算有骨气,宁死不肯俯首。
有见风使舵者,赶紧跪地,冲着耶律越山呼万岁,气得忠臣老将浑身哆嗦,指着鼻子唾骂他们贪生怕死,卖国求荣。
耶律越一声令下,凡唾骂者,皆押跪在地,跪地求饶者,推出去斩了。
一时间,朝堂少了半数。
忠臣面面相觑,依然骂声不止。
“你这卖国贼子!毁了族国西夷,又来毁我大朱!耍得什么除奸佞留忠臣的把戏?我等誓死不会认贼作父!”
耶律越端坐龙椅,波澜不惊,一个眼神,刘子意会,“宣朱钰上殿!”
朱钰?
众臣议论纷纷,咬舌的不咬了,撞墙的不撞了,一个个瞠目瞪着殿门,就等着看那朱钰是否是他们所认为的朱钰。
不多会儿,朱钰缓步上殿,两个多月的风餐露宿,五个多月的俘虏日子,加加算算,离开着锦衣玉食的宫殿已有大半年。
初时,他任性纨绔挑嘴的紧,山珍海味都懒得吃上一口,身形颇有些瘦弱,如今颠簸半年,还受过伤,却反而精壮了些许,小脸也丰盈了不少,只比以往黑了些。
众臣一眼便认出了他。
“殿下!”
“是太子殿下!”
朱钰立于殿前,恭敬地冲耶律越下跪行礼。
耶律越淡淡道:“即日起,朱为苍之属地,以岚河霍江为线,分东朱,西朱,南朱,朱钰晋封钰王,封地西朱,军队不得超过三万。”
说罢,睨了一眼那些要死要活的众臣。
“愿扶持钰王者,留下,不愿者,满门抄斩。”
殿上鸦雀无声。
耶律越又道:“晋王长子朱远,晋封远王,封地东朱。长安王朱齐,晋封齐王,封地南朱。”
诏令一下,全国皆惊,朱钰最小也是最喜安逸的王叔长安王,简直目瞪口呆,这还真是,好端端家中坐,封地天上落,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有实权的诸侯王!
是福是祸,这还真真儿说不清楚。
不过,聪明人却是揣摩出了端倪。
以朱治朱,着实妙哉!
且这三王人选,看似随意,却极有讲究!
一来,三人都有皇室血统,无人敢置喙。
二来,晋王篡了太子的皇位,险些害得太子命丧黄泉,而推太子上位的耶律越又逼死晋王,杀父之仇,夺位之恨,朱远与朱钰自然是水火难容,而长安王却偏又是个喜乐安详之人,夹在东西封地中间,不偏不向,也不敢轻易得罪主国大苍,反倒可以有效的起到制衡之用。
除此之外,耶律越还设置了督查司,三处都有,督查司各留置兵丁五万,三处便是十五万,而一处封地却只能留有三万兵将,便是两处封地勾结也不过六万,加上私兵,也不会太多,一处督查司便可勉强应对,还有两处可应援。
朱国已在囊中,耶律越暂且休兵整歇。
不日,宫中传出太后勾结晋王,朱钰大义灭亲将其贬为庶民驱逐出宫的消息。
对此,余小晚丁点儿也不意外。
朱钰的副本任务稀里糊涂完成了大半,其中主线任务之一便是助其夺回皇位,如今只剩组cp和领盒饭尚未完成。
朱钰的剧情十分简单,一如当日她猜测那般。
皇后无子,朱钰不过是寄养在她身侧,朱钰的杀母仇人便是她,不止杀母,就连先皇也是皇后与晋王勾结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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