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睦将她放下,探手轻抚了下略有些躁动的竹叶青,斜勾的唇角似笑非笑,“你说它并非我的傻蛇,可有证据?”
那竹叶青随时都可能攻击玄睦,余小晚也没心思多啰嗦,略一沉吟,唤了声:“渊儿。”
有系统监视着,她不能直言自己的身份,希望这一声“渊儿”他能懂。
玄睦明显怔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这是何意?这渊儿也是你唤的?!”
余小晚勉强保持镇定道:“玄武已死,这竹叶青决计不可能是你心中所想之人!”
玄睦俯身过来,妖冶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离得这般近,那眸中细碎的微光清晰可见,如夏夜萤火,清新透亮,却又蛊惑人心。
“哦?你倒是说说我心中所想是何人?”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滚烫的呼吸,刚好喷洒在她的唇边,余小晚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抵在了身后粗壮的枝干。
“你心中所想无外乎上官锦,采琴,那已腰斩的傻蛇,还有……我。”
玄睦蹙眉,身形一晃,竟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心中所想之人……”
“我说的并非这个!”
随着这一声低喝,玄睦靠得更近了,鼻尖隐约都蹭到了她的鼻尖。
与小晚还想往后躲,可身后已是树干,再无可躲之处。
她忍不住莫名的一阵紧张,竟还结巴了一下,“那,那你说的是哪个?”
“腰斩!你说谁腰斩?!”
余小晚怔住,“自然是……你那傻蛇。”
玄睦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突然转身,照着身后的树干一拳挥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枝摇叶落,满树震颤,余小晚脚下一错,险些被震下树!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拳砸的有多重……
玄睦一向吊儿郎当,生死交关之际尚还能开那不正经的玩笑,余小晚还真从未见过他这般愤恨不自控的模样。
余小晚还在诧异,玄睦已重喘了几口气,稳定了情绪,再度转回身来,昏暗之中辨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到他冷厉的声音。
“我警告你莫秋水!以后这种话绝不许再说!”
“可我真的是腰斩而死!”
“呵!”玄睦怒极反笑,突然一把揪住了她的前襟,“依你之意,你便是我的玄武?”
余小晚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点头道:“我是,我真是!这竹叶青有异,留不得!”
玄睦转头望了一眼肩头的蛇,再度看向她,依然笑着,可说出的话却带着涔涔寒意。
“看在你我多年情分上,这次便算了,若你再敢动玄武的心思,我绝不轻饶!”
说罢,搂着那毒蛇便要离开,余小晚心急如焚,一把拽住了他。
“渊儿,当日在苍国皇城望庙楼,端亲王府假山后,孝王府寝卧,你都忘了吗?”
这些都是玄睦曾落泪之处。
玄睦冷笑一声,按着她便将她按回枝干,树杈吱呀摇晃,像是随时都会折断漏她下去!
余小晚吓得脸色苍白,没有心凝形释的她还是相当怕痛的。
玄睦怒道:“你说的这些,我日前在别院方才同莫非提起,说我此生只在她一人面前落过泪,望庙楼是假的,假山后是喜极而泣,孝王府则是悲从中来,你拿从莫非处听来的话当做证据,真当我愚不可及?!”
余小晚摇头解释,“我,我并不知你同莫非说过。”
玄睦嗤笑道:“说起来,你心仪之人不是莫非吗?为何要冒充我心仪之人?该不会这几日与我朝夕相处,真对我生了什么心思吧?”
余小晚百口莫辩,急道:“我绝非诳骗,我真是你的!你若不信可以随意问我!”
“你的”后面本还有个“蛇”字,却被那辣鸡系统屏蔽了!
玄睦转身再度要走,“耶律越就在附近,我没工夫听你啰嗦!”
余小晚赶紧拽住他,冲口而出:“晚!我的名讳中有个晚字!”
“此事在别院我也同莫非提起过。”
“排骨面!我还欠着你一碗排骨面!”
“莫非知道,当日在苍国还给我做过。”
余小晚一咬牙,“剥皮啖肉去胆剜心!”
玄睦回头望了她一眼,“这在别院都说了。”
什么?!
这种破廉耻的话他也告诉莫非?
这还真是无话不谈的好基友!
玄睦终于磨掉了最后一点耐性,甩开她的手,轻飘飘下了树。
眼看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余小晚再顾不得那么许多,冲口而出:“取暖!我于你有取暖功效!”
她就不信玄睦事无巨细全跟莫非说过!即便他真说了她主动吻过他,也不可能自曝自己因一条蛇的吻就起了那种羞耻反应!
果然,脚步声停住了。
玄睦转身遥遥问道:“什么取暖功效?”
余小晚忍住羞窘,回他:“我吻你,你会……热。”
脚步声再度响起,玄睦又折了回来,再度轻飘飘上了树。
“这个我倒还真从未同莫非说起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等余小晚答,玄睦又自言自语道:“我懂了,这本就是在荒野所言,众目睽睽之下,大抵是被哪个多嘴的听到了入了你的耳。”
余小晚欲哭无泪,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本该是极为简单的相认却被玄睦弄得这般复杂!
“真的是我!当日我的尾巴还缠过你的……我……我还同你一同沐浴看过你的……我,我……我也是因你才晓得蛇有双丁!”
余小晚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她的脸呢?脸在哪儿?!
不过显然她被玄睦传染的不要脸总算起了那么点积极作用,玄睦沉吟了片刻,撤身靠在了她对面的树杈,单手抱臂,面沉似水。
“这些我倒是也同莫非说过,不过……这种事莫非应该不会告诉你才对,难道你……真的是她?”
第210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11)
余小晚心头一喜, 赶紧点头称是,“是,是我。”
玄睦单臂抱胸,沉吟了片刻, 细长的手指交替弹过,神色微凝。
“等下,容我再思虑思虑。”
她都这么破廉耻了,他怎么还要再思虑思虑!
余小晚的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那荧绿的竹叶青身上, 生怕它突然张开毒牙一口咬下!玄睦偏还这般不紧不慢,真的是要急煞她也。
她突然灵机一动,匆忙道:“这蛇若真是你所想之人,你便让它在你身上描个字, 这般试探一下不就知晓了?”
果然是当局者迷, 方才她一直陷入如何自证的死胡同, 却忘了只要反证这竹叶青并非自己一样可解燃眉之急。
玄睦微微颌首,“这主意不错, 那便让它随意描个字吧。”
说罢, 他轻轻拍了拍那蛇头, 温声低语:“傻蛇,说你心悦我。”
余小晚:……
这种话, 就算是真的余小晚也不会理他的好吧!
竹叶青哪儿听得懂,依然盘在他肩头嘶嘶吐着蛇信。
玄睦蹙眉, 又轻轻拍了拍它的蛇头, “傻蛇?描字, 描‘心悦’二字便可。”
拍了一下,竹叶青没反应,拍两下,还是没反应,不等玄睦拍第三下,却见蛇猛地绷紧了蛇身,张开獠牙,疯了一般一头扎进玄睦颈窝!
“啊!嘶!”
被咬了!
“玄睦!”
喊声未落,余小晚已本能地抓住蛇身,狠命一拽便将它甩飞出去!
啪唦!
蛇身落入树下枯叶,沙沙一阵翻腾!很快便没了动静,惊醒的小呼呼转了一圈寻不到娘亲也不知飞到了哪儿去。
余小晚哪儿还顾得管它们,赶紧凑上前,扒开玄睦的衣领,低头查看他的伤处。
站在树顶,勉强能照到一点隔着云层的月光,那四个黑漆漆的牙洞,隐约可辨。
真的被咬了。
真的!
余小晚一阵头晕目眩。
“药!解药!解药在哪儿?”
她慌手慌脚便往他怀里摸,瓶瓶罐罐翻出一大堆,却不知哪个是解蛇毒的。
玄睦任她随意翻腾着,呼吸越发短促无力,“没有……解药。”
“怎么会没有?你身上从来都是不缺药的,怎么会没有?!”
“真的……没有。”
余小晚呆怔地望着他,即便懒月隐在云层,什么都看不清楚,可她还是能感觉的出来,他的状况……很不好!
没有解药……
方才玄睦在火堆旁吩咐时,的确说了没有解药……
那现在该怎么办?
她连一个积分都没有,根本兑换不了百无禁忌,即便能兑换,显然也不能用在他身上。
对了,人工吸蛇毒!
刚刚被咬,马上吸出蛇毒绝对来得及,绝对!
她想都没想,将那衣襟扒得更开了些,脸也凑了过去,却根本够不着那牙印!
牙印位置是在脖子与肩膀相接处的颈窝,必须解开袍带敞开衣襟才能贴上唇齿。
生死攸关之际,什么礼仪廉耻全不重要,余小晚探手摸上了玄睦的袍带,两只手一块儿飞快地解着,一边还不忘抬头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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