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一句,你晓得我这人不大正常的,你若不递消息不认我,那……我可真会罚你,且一罚便是罚两处。一处是毁约之罚,罚你一个月内你必须听我的;一处是负心之罚,就如你方才所说,罚你剥皮,啖肉,去胆,剜心。”
切!
若是采琴或是刚穿成蛇那会儿,余小晚大抵会被他吓到,可如今,她说不上百分百了解他,可起码也了解了大半,玄睦对在意之人,决计做不到这般残忍。
啖肉剜心?她信了他才有鬼!
玄睦起身搅了搅已炖出香味的排骨,睨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又补了一句。
“自然,我是舍不得真要你的命的,那便只能易物而行了。
剥皮舍不得,那就剥衣裙好了,外襦里衣,再加上肚兜,全都剥光。
啖肉舍不得,那就咬你,从头到脚,每一寸每一处,把你全身都咬个遍。
去胆就更简单了,找个链子把你锁在床上,自然是赤身锁着,我什么都不做,就坐在床边看着你,一直看一直看,看到你胆儿颤,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再敷衍我。
至于剜心……或许有点难,只能等到你什么时候心里只有我一人时,我再放了你,在此之前,你就只能光溜溜锁在床榻之上,任我剥皮啖肉去胆,任我为所欲为。”
低头睨了一眼已经彻底石化吓的都快忘了自己姓啥叫啥的竹叶青,斜勾的唇角越发诡魅了几分。
“傻蛇,你也无需这般害怕,只要你乖乖的,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呵呵,呵呵,呵呵……
余小晚真想糊他一脸呵呵哒!
玄睦似乎心情不错,眉眼带笑的,虽然笑的慵懒又不正经,可她却是欲哭无泪。
天知道,那种没下限不要脸的事,这死变态臭狐狸还真特么干得出来啊摔!
不行,下个副本打死不能让落到他手里,毁三观碎节操什么的还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离魂最多只能连续使用二十四颗啊!用完了她要怎么活?!玄狐狸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
至于乖乖联系他这种事,余小晚压根连想都不带想的。
开什么海绵宝宝玩笑,玄睦连条蛇都不放过,穿成人还不分分钟被他吃干抹净!
想起玄睦当日给她下的那什么乱七八糟的spring药,余小晚忍不住打了个打冷颤。
不,不行!坚决不能落到他手里!
“怎么?真吓到了?还是……冷?”
玄睦掩了掩襟口,将她包得更严实了些。
“傻蛇,我可没吓唬你,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余小晚现在只想失忆。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寒风呜咽,雪片顺着门缝卷入屋中,不大会儿便在门缝边积了薄薄一层细雪。
玄睦拽了个小板凳坐在灶前,不时添把柴,灶火映红了他的脸,水汽携着滚热自锅盖逸出,肉香满屋。
大年三十,一人一蛇,放着恢弘殿宇里的山珍海味不要,偏要守着破败小院的一锅清汤排骨,着实有些好笑。
可细细想来,似乎又没有那么好笑。
她本就孑然一身,除夕之夜,就该是这般清冷。
而他,虽坐拥天下,可爹不算爹,娘不算娘,兄弟手足更是不能指望,除夕之夜,能陪他的,不过是她这一条小蛇。
一人一蛇,一样的孤寂。
一锅热乎乎的排骨足足炖了一个时辰,半锅汤炖的只剩一点,先捞出一碗排骨,再下擀好的面条,刚刚好。
煮好面捞出,热气腾腾的在余小晚面前晃上一圈,玄睦勾着唇角,血瞳灼灼,带着几分孩子气地挑了挑眉梢。
“想吃吗?”
余小晚配合的点了点头。
玄睦笑得越发不正经了几分,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唇,“亲一下,亲一下就给你吃。”
又来这一套!
余小晚扭过小脑壳,不理他。
为了几块排骨出卖|肉|体神马的,怎么可能?!
“求你了。”
噗!
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余小晚怀疑自己听错了,转头瞪向那不知廉耻为何物的骚狐狸。
玄睦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山眉微耸,血眸萤光,润泽的唇微张着,像是想再求一求她却又不敢……
这真的是在用整张脸在诠释着“我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儿,大年三十只能跟一条蛇两两相望,你真的忍心不亲我吗?”
这,这……玄狐狸,你是人设崩了还是戏太足了?咱不带这样的好不好!
不许装可怜!不许卖萌!不许再……靠过来了……
“皇上!不好了!太妃娘娘悬梁自尽了!”
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咯吱咯吱急促的脚步声。
眼看就要挨上的蛇吻,瞬间顿住了。
余小晚赶紧缩进玄睦衣襟,差点没去撞墙!
她怎么能因为他可怜因为她是蛇身因为反正以前也不是没亲过不差这一次,因为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理由,就真的去主动亲他?!
她该不是脑抽了吧?!
幸好没亲上,幸好幸好。
话说,她可是蛇啊,诓一条蛇的吻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啊摔!
大过年的,就不能正常点吗?
“啧!就差一点!”
伏低做小卖羞耻,当真是连脸都不要了,眼看只差临门一脚却功亏一篑,玄狐狸真是有些不甘心!
低头亲了下她的小脑壳,他勉强压下不甘,夹了块排骨剔了骨头吹了吹,喂给她,不紧不慢地隔门问道:“可救下了?”
第181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34)
小洛子急奔而来的气喘声隔着门也听得一清二楚。
“救下了, 可太妃娘娘一直在哭闹,方才还要撞柱,这会子闹得整个翠芙轩上下人仰马翻的,您快去瞧瞧吧。”
玄睦的神色冷下, 不紧不慢地接着剔骨头投喂余小晚。
“她想闹便让她闹。”
小洛子急的团团转。
“可是皇上,太妃娘娘说,您要不去,她就, 就……”
“就怎样?”
“就绞了头发,出家为尼!”
玄睦的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辛苦做出却一口也没来得及吃的排骨面,抿了抿唇, 搁到灶沿儿。
“罢了, 朕去瞧瞧。”
还未进翠芙轩, 大老远就听见院中吵闹嘈杂,莲妃坐在院子正中央的雪地里, 被人团团围着, 搀的搀, 扶的扶,劝的劝, 撑伞的撑伞,让旁人磨破了嘴皮子, 死活不肯起来。
“哀家算什么太妃?!根本就是囚犯!连自个儿院门都出不去, 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倒干净!”
玄睦摆摆手赶开那些行礼的下人, 沉着脸走到莲妃近前站定。
炫黑的龙靴,绯色皇袍,金绣的团龙,不怒而威的面容,居高临下,天子威仪尽显。
“除夕之夜,母妃不守岁,这是在作甚?”
莲妃早已哭花了妆,也不怕失了体面,依然哭闹着,“我一个囚犯,守什么岁?活着不如死了,就是出家也好过这般受辱!”
玄睦沉吟了片刻,“好,待登基大典之后,儿臣便解了母妃的禁足。”
“呵!”
莲妃冷笑一声,躲开他搀扶的手。
“不然,再提前些,儿臣大婚当日便解了母妃的禁足。”
莲妃依然冷笑。
玄睦深吸了口气,“那母妃想如何?”
“今夜便解了我的禁!”
玄睦顿了一下,突然转了话锋,“母妃还记得儿臣五岁生辰时给我做的那碗排骨面吗?”
莲妃想都没想道:“什么排骨面?不记得了!”
玄睦仰头望着漫天风雪,沉寂了片刻,这才低头道:“好,解禁,就从今夜起便解禁,母妃可以起来了吧?”
许是没想到竟会这般顺利,莲妃不确信地又问了一遍。
“真的?”
“真的。”
“那……”莲妃迟疑了一下,“那你何时晋封我为太后?”
不等玄睦拒绝,莲妃紧接着说道:“你若不封我为太后,天下百姓定会以为我待你不好,所以才被自个儿儿子如此冷待!这恶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的!”
玄睦俯身蹲下,扶正她头上歪掉的发簪,又理了理她襟口的凌乱,淡淡问道:“母妃当真这么想当太后?”
“是!”
“不顾一切?”
“是!”
沉默了片刻。
“母妃能再唤儿臣声渊儿吗?”
“什么?”
“没什么,太后是吗?好,待登基大典之后……”
不等玄睦说完,莲妃突然尖声打断!
“我可是你母妃!生了你养了你,竟还不如个未过门的媳妇儿,要等封了她才能封我!这是什么道理?!”
拍打雪片的手顿在了她的裙摆,玄睦抬头望向她,血瞳幽若深潭,忽明忽暗。
自打称帝之后,他再也不曾遮挡过他的鬼眼,如今自然无人敢当面讥笑他,只会争相奉承他说,这是最尊贵的绯色,是大玄的国色,是帝王的象征,更是真龙下凡的凭证,值得万民敬仰。
一人奉承,两人奉承,人人都奉承,奉承的多了便仿佛成了真。
他们的新帝是真龙天子,新帝的鬼眼哪里是什么鬼眼,分明是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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