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依然呆怔地望着他。
玄睦看她呆怔,突然歪头又是一阵轻笑,轻佻的笑声响在耳畔,说不出什么味道。
“傻蛇,呵呵。”
什么?
他到底在说什么?
余小晚略一思索,依稀明白了什么,脑中嗡的一声!
她傻了,彻底傻了。
一加一等于几?
别问她,她不知道啊摔!
她是谁?叫什么?
别问她,她连自己是公是母都已经分不清楚了啊摔!
“你这傻……”
玄睦的声音戛然而止,浴房突然静的可怕,除却玄睦略显短促的呼吸,再听不到旁的任何声响。
啪嗒!
一滴水自玄睦的下巴滴落,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余小晚磕磕巴巴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玄睦。
玄睦僵硬的望着她,微张着嘴,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门外!好像有人!!!”
话音未落,他已转过头去,耳朵尖鲜红欲滴。
他怎么了?
方才还一直调侃她的,怎的突然变了哑巴,还害了羞?
呃……
好像,似乎,大概,也许,可能……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蛇眼微微睁大。
脑中的某根神经陡然绷断!
余小晚突然疯了一般拼命扭动着蛇身,再顾不得什么三七二十一,逃也似的扒着浴桶边缘就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天啊天啊!!!!!
这世界疯了吗?!
好阔怕!!!
感觉生无可恋了!!!!!!!!
呼咚!
逃得太猛,她直接狼狈的摔了下去,摔了个肚皮朝上。
玄睦一惊,赶紧扒着浴桶转头看她,见她没事,不由摇头低笑,方才的尴尬羞涩一扫而光,只剩下慵懒邪气的笑声。
“喂!傻蛇,干嘛躲那么远,你怕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是条断袖蛇?”
断你丫挺的断!
姑奶奶只是怕长针眼而已!
余小晚哪里还敢看他,勉强翻腾过来,朝一边爬去,可方才爬了两下便有些爬不动了。
她一脸悲愤转头望向玄睦。
别拽她尾巴啊!放手啊!蛇精病啊你!大变态!!!
玄睦单手托腮趴在浴桶边缘,笑得越发邪气了几分。
“怎么?怕了?有甚好怕的?我倒是想不明白了,你给我说说?”
她的确是怕了,被他个蛇精病疯怕了。
细长如玉的手指在脸侧弹琴般交替弹了两下,玄睦突然收起慵懒轻佻,一反常态,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玄武,你身为一只得道成仙的蛇居然不晓得自个儿是公是母,是不是有些太过孤落寡闻了?莫非你一心修仙,活了这么多年,竟一次也不曾见过母蛇之类的?”
公蛇?母蛇?母蛇?公蛇?
这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余小晚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余小晚很丧,十分丧,非常丧,丧得不能再丧。
她深刻检讨了无数次后,依然无法释怀自个儿这么一个根红苗正的社会五好青年,怎会在心中明明有人的情况下,还对另一个无耻男人生了那种心思?
她有罪。
她该死。
她难道真如耶律越所说,天生是个坏女人?
不,她不是!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有气无力地趴在枕边,她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玄睦斜躺在榻上,瞟了她一眼,单手撑着下巴,抬手弹了下她的小脑瓜。
“傻蛇,怎的这般无精打采?”
余小晚懒得理这罪魁祸首,要不是他非拽着她一起沐浴,能出这事吗?
他自个儿变态,干嘛非要拽着她一起变态?
蛇精病!暴露狂!变态!恶魔!
讨厌讨厌!走开走开!退散退散!
妖冶的桃花目微一游移,玄睦探手将她捞入怀中,无视她有气无力地挣扎,依然无遮无挡地贴在自个儿胸前。
“傻蛇,问你个问题,你说,天寒地冻之时,为何宽衣会起一身的冷豆子?”
废话!
冷热相激,本能反应啊!
余小晚懒得理他。
玄睦又道:“傻蛇,你说,我明明不吃葡萄,为何每次看到葡萄还是会舌泛酸水?”
跟上个一样,都是本能反应呗!
余小晚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玄睦揪着她的小尾巴绕了两圈,突然转了话锋。
“都说牲畜也有七情六欲,你是蛇仙,即便对我有情又能如何?”
余小晚瞬间明白过来。
对啊!
她又不是真的蛇,即便有些过激反应,也属于人之常情,她何必还要苦苦纠结?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都怪这蛇精病害得她胡思乱想,他变态也便罢了,非拽着她一起!!!
玄睦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瓜。
“傻蛇,你可真是傻的可爱。”
余小晚抬头咬住他那毛躁的爪子,自然没有用力,不过泄愤罢了。
臭狐狸,哼!
第166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19)
说来说去, 这玄狐狸竟是在开解她?
他有这么好心?
余小晚探出蛇头,睨了玄睦一眼。
玄睦摩挲着她的小脑袋,转眸望着窗外,长睫镀光, 神情落寞。
许久他才低喃般吐出一句,“真的晚了吗?”
什么?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
玄睦垂眸望向她,唇角斜勾,再度恢复了一贯的轻浮不正经。
“一起沐浴吧玄武?”
哈?!!!
这死狐狸不是真有病吧, 方才出了那么尴尬的事,他怎的还说这话?!
她拼命摇头,不浪鼓似的。
玄睦抬指勾了勾她冰凉凉的下颌,挑眉问道:“为何?”
还能为何?还嫌上次不够尴尬的吗?
玄睦半敛着眸子, 流光细碎。
“你一条公蛇……再如何蛇性本淫, 也不该对我一个‘人’产生所谓的本能反应吧?就算有本能反应, 也该是对母蛇,哪怕是公蛇, 至少该是同类才对吧?”
余小晚歪了歪三角脑袋, 心头咯噔一下, 假装没听懂。
“玄武,你猜, 我会娶司徒晴兰吗?”
什么意思?
玄睦侧身躺着,将她往怀里拢了拢, 青天白日窝在床上, 还真有些荒废时光的堕落。
“我不会娶她。”
什么?!
余小晚猛地抬起蛇头, 怔了一下才想起拱到他胸前描字。
【为何?】
“她都不肯认我,我为何要事事都顺了她的意?”
余小晚虽因蛇身限制了智商,可并不代表真就傻了,她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轻易承认。
【或许……她有苦衷。】
“她不说出来,我如何知道她有苦衷?总之,她不认我,我也不会顺了她的意。司徒晴兰,我不会娶。”
【她对你很有裨益!】
“我知道。”玄睦冷嗤一声,“不就是司徒家吗?只要有这婚约在,司徒家必会助我,待事成之后,我再悔婚便是。”
余小晚简直不可思议,凑上蛇吻怒而写道。
【忘恩负义!】
玄睦探手将她从怀里勾出,凑至脸前,与他对视,桃蕊般的纤长睫毛,不时眨动,几乎刷在她的蛇吻。
“何为忘恩负义?我若真娶了她才是忘恩负义。我对她无情,娶了也是束之高阁,倒不如帮她寻个疼宠她的夫君,这才是真的为她好。”
余小晚怔了片刻,也没多想,径直凑到离她蛇吻最近的脸颊,低头便描了字。
【她很美。】
“呵!美人?”玄睦再度嗤笑,“我说过吧,我这人不大正常的,美人打小我便见的多了,怎样的痴态丑态都见过,只会觉得恶心。只除了一人……”
美丽的桃花异瞳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没有半点调侃,只有认真。
余小晚突然有些心慌,赶紧转开视线。
【有一便有二,你又怎知司徒晴兰不行?】
玄睦凑过来,蹭了蹭她冰凉凉的小脑袋,道:“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其实不然,情之所起都是有因由的。
譬如司徒晴兰,她心悦我,不过是因我长相出众,又曾当众护她。
再譬如……采琴,她心悦耶律越,不过是因着他一心为她,而她却负了他,因这感动,再加内疚,便生了情,久而不能自拔。”
骤然提起耶律越,余小晚有些适应不来,整条蛇都蔫儿了下去。
玄睦又向她靠了靠,不再拿脸蹭她,直接上了唇瓣厮摩在她颌边。
“最后说说我,我之情,不过起于那一声‘渊儿’,还有鸽子血,听似轻忽,不足以情深,却偏偏……入了心,扎了根,再也无法拔除。”
这般情深告白,纵然余小晚再三告诫自己,这必然是死狐狸在演戏,却依然止不住有些心慌。
她躲闪着,不敢看他。
玄睦也不为难,又道:“我这人虽小气,却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她若真有苦衷,只要主动告诉我,一切都好说,若她不说,只一味欺瞒逃避,那我便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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