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向安静的大美男,忍不住亲了他的额头,真是好奇妙的感觉,在这样的夜空下,在这样的小船上,我亲着这样的美男子,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突然有一道光好像流星闪过,仿佛直落在荷塘中间,刘载离的身体腾空而起,却在半道而落,立在树影下,形影单只。
小船上,麻敏儿被光迷了一下眼,等她睁开眼时,玉水滴竟出现了影像,她惊喜的坐直身体,双手捧着玉水滴。
“是你吗?”现代麻敏儿端坐在一面镜子边,被一身雪白圣洁的纱衣笼着。
“你……你竟要结婚了?”麻敏儿一只手捂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现代麻敏儿幸福的愁怅:“是啊,我都三十二了,翰来说,再不结婚,都要成高龄产妇了,对我、对未来孩子都不好。”
“你……你怀……”
“怎么可能?”现代麻敏儿微微一笑,“我虽拥有了你的身体,但我骨头里仍然是古人,我禀承传统,两人之间的亲密还是留在大婚以后。”
“哦哦哦。”麻敏儿尴尬的笑笑,转眼看了眼睡在自己身边的夏臻,又是一阵脸红。
“你还好吗?”现代麻敏儿问,“我的父亲,兄弟妹妹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麻敏儿微笑问道:“我的父母呢?”
“他们也都很好。”现代麻敏儿回道:“我在家里做绣活,爸爸帮我理线、分线,妈妈帮我端茶递水,他们都疼爱我,把我当手中的宝贝……”
听到这里,麻敏儿捂嘴无声的哭了,“他们的身体……”
“都很好,翰来经常带他们去体检,一有个小问题马上就让医生看好了。”
“金翰来——金翰来……谢谢你!”麻敏儿脸埋在手心里,不停的谢着。
“翰来真的很爱你!”
“不,他爱的是你。”麻敏儿倏一下抬头,含着泪光说道。
“他在你身边整整守了十年。”现代麻敏儿轻轻一笑,“被人等着爱着,你真幸福。”
“不不不……”麻敏儿捂脸,他只是哥们,只是兄弟。
正在这时,玉水滴里传来温润的男声:“敏儿,好了吗?”有人从门口进来。
现代麻敏儿立即放下玉水滴任它落在脖子上,立起身,如小燕子一样飞奔到来人跟前,“翰来——”声音中充满着依赖与温情。
“紧张吗?”
现代麻敏儿摇摇头,靠到他怀里,“谢谢你照顾我的未来。”
“你的未来就是我的全部。”金翰来低头亲了上去。
玉水滴映着两人幸福的亲吻,麻敏儿刚想放下玉水滴,门口一对老人悄悄的挪进来一步,他的爸爸指着亲嘴的年青人朝聋哑的母亲比划,她懂,意思对说母亲说,你看女儿多幸福。
是啊,多幸福,知道你们一切都安好,我便放心了,麻敏儿低头亲吻玉水滴,亲吻已经苍老的爸妈,“爸爸、妈妈,女儿永远爱你们!”热泪再一次盈框,伏到夏臻怀里无声痛哭。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力的臂膀轻轻的揽紧了他,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爱意在无声之间肆意流淌。
第二日,清冷的早晨,晋王没在自己院子用早餐,而是到了麻敏儿家的餐厅,整个餐厅内氤氲着食物的香气,人们在香气中相互打招呼。
“江夫子,早——”
“二娘早,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麻敏儿笑回:“点心有水晶虾仁饺子、小笼包、蒸发糕,主食是白粥,还有腌制的几样小菜。”
“我喜欢腐乳,你说那个对老年好,我要多吃。”
“可以啊!”
夏臻在江夫子后面,透过他的头顶笑盈盈的看向自家小媳妇,虽然不言不词,那眼神明亮,叫人拥有一天的好心情。
“坐啊,夏公子——”
江夫子调头,“原来是小将军啊,来来来,坐。”
“江夫子请——”
“二娘啊,为何你有时叫他全名,有时叫……”
“我叫过他全名吗?”麻敏儿故意问。
“哈哈……”看着狡黠的麻二娘,江夫子大笑,“哦,没叫过,那今天早上为何又叫夏公子呢?”
麻敏儿龇牙一笑,“难道不可以吗?”
“小滑头。”江夫子大笑,“我倒是看出来了,不同的称谓,代表了你不同的心情,小将军,你以后可以通过称谓了解她的心情。”
晋王和刘载离也到了餐厅门口,听到这话,原本有笑意的刘载离面色沉了沉,晋王仿佛感应到了,蓦的转头看向身旁。
刘载离扯嘴一笑,“王爷,请——”
餐厅内的人已经都停下手中的活,到王爷面前行礼,“王爷——”
“王爷……”
……
“各位不必多礼。”晋王微笑说道。
“谢王爷!”
风江逸把晋王引到上座,“王爷请——”
“风少师,本王刚才听到你们在讨论吃什么。”
“是,王爷!”风江逸问:“王爷,你今天想吃什么?”
“随意吧。”
“好。”
昨天晚上并未回到前面大院来的麻芝儿听到开饭了,连忙从门外进来伺候王爷用餐,倒真跟王爷的女仆一样。
意识到这点,麻敏儿几不可见的朝晋王和麻芝儿扫了眼,想发现什么端倪,结果以她的段位什么也没瞧出来。
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麻齐风带着两个儿子照应着,麻奕初兄弟二人从开始的紧张慌乱,到现在神色不慌了,但措辞言语仍然欠缺,毕竟待人接物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练出来的,像这样不慌已经不错了。
不一会儿,餐厅里两桌人很快坐满了,麻敏儿见差不多了,和夏臻打了个招呼悄悄退出了餐厅,她到厨房吃早饭了。
“二娘,你的早饭已经放到桌上了。”
“趁着这个功夫,大家都一起吧。”
早饭过后,等晋王一行人收拾好出麻家院子时,小旺村整片田野里,已经人头攒动了,辛劳的人们已经干了几个小时的活了,身后的稻子已经放倒一大片了,他们弯着腰,躬着背,低着头,那一株株饱满的稻穗充满着成熟的喜悦。
晋王点过兵,庆过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过见,但他还是被秋收农人的浓浓喜悦给感柒了。秋风吹过田野,金灿灿的稻谷,丰收的喜悦,地里的农民,被太阳晒得发黑的脸上印出的笑容,还有额头流淌汗的汗水,都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果然感觉不一般。”
风江逸笑道,“看到他们丰收,看着粮食进仓,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满足的富余。”
富余?晋王眯起眼,再次看向田野,田地里到处是人们忙碌的身影,就连小孩儿,也都跟在大人身后,帮着捡稻穗,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是,是富余!”晋王点点头。
风江逸转头朝他看了眼,“我记得先皇还在太子府时,我曾做过你们先生。”
晋王亦收回目光,看向他,“是,少师,我还记得。”
“记不记得,我曾教过你们一句话?”
晋王看向风江逸。
“安邦定国,最终于天下百姓丰衣足食。”
晋王目光再次转向田野,仿佛若有所思。
夏臻和刘载离跟在后面缓缓而行,两个年轻人的目光时不时撞到一起,“你就安于一方?”
“有何不可?”
轻嗤一声,刘载离看向田野,目光却锁在麻敏儿身上。
夏臻当然知道他的目光看向何处,微微动了一下,用身体挡住了某人的目光。
刘载离冷眼看向夏臻,轻扯嘴角,这样就能挡住我的心了?
第130章 意想 难料
云水镇上麻宅里,麻柔儿在走廊里整整跪了一夜,跪的瘫软在地,爬不起来,有婆子过来劝她,被她凶眼瞪了回去,“不要你管。”
婆子被她噎了一下,忍住不快,继续劝道:“秋深夜凉,你一个小娘子身子骨怎么吃得消,赶紧起来,老奴带你去休息。”
“我不要,我要祖父答应我。”麻柔儿很倔强,她知道燕成郡王在这里出现,简直跟昙花一样可遇而不可求,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可凭自己怕是难以达到目的,现在只能赌祖父了,只有他还有一张前帝师的老脸。
婆子叹口气摇摇头走了。天亮了,房间内,婆子进屋,麻老夫人问:“柔娘怎么样了?”
婆子摇摇头,“还跪着呢!”
麻老夫人看向麻承祖,“老爷,怎么办?”
麻承祖正冷板板的穿着外袍,过了一会儿才冷笑一声:“要是我麻家男儿都有这样的劲头子,我麻家何愁不复矣。”
“老爷——”
“只可惜是个小娘子。”
“老爷,京城世家,那个不是靠小娘子联姻的。”麻老夫人说道。
麻承祖系袍带的手一顿,抬眼道,“她能吗?”
麻老夫人嘴一瘪,不吭声了。
穿好衣袍,麻承祖出了房间,走到了过道上,又冷又饿的麻柔儿终于等到了,爬到他祖父脚边,“祖父,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嘛?”
麻承祖低头朝庶孙女看了看,“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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