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找麻烦的胡太医和夏纯,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这…你在哪寻来的?”
谭言心忍着心中的小得意,恭敬的回答道:“回禀皇上,臣妇出身农家没错,可自幼娘亲教导医术,能认辩百草。以前也曾靠着采药卖药为生,这点皇上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这鬼煞草是稀罕,却绝对不是只有那么一两个。这是民妇无意之中寻得才采摘了下来,其实这鬼煞草并非仙药,却是治疗太子殿下如今症状的关键,皇上还让臣妇继续医治么?”
本对于鬼煞草被盗之事介怀许久的的天盛皇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枉他这么些年将这个视若珍宝,却怎么都没想到,拿在谭言心手里像是不值钱的白菜一般随意,可也因此,他更高看了谭言心一些。
“你若真医治的好太子,朕重重有赏!”
“皇上的意思是,相信臣妇没有杀宁馨公主了?”
天盛皇帝一时揶揄住了,看向谭言心,发现了这个女人也是精明的家伙。
他本已经决定将她交出去,可此时发现,她若真是这般人才,或许可以留着她了。
“是!”
有了天盛皇帝这句话,谭言心满意的笑了起来。她知道,这怕就是顾昭为她争取来,让她离开监牢的条件,她怎么能够忘了这件事呢。
她大剌剌的将鬼煞草给那太子喂了下去,施展了针数,守了半个时辰后,太子虽还未醒,可是这高烧多日的症状,终究是被她给压下去了。
太子虽没醒,可是谭言心留下了药方叮嘱胡太医按时喂药,说是不出十日太子必好。
正在天盛皇帝下令,她终于可以跟顾昭一起回家时,监牢的狱卒匆匆来报。
“皇上!不好了!容妃娘娘她…她在大牢里自尽身亡了!”
“什么!”
容妃自尽的消息匆匆传来,让谭言心本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么些年支撑着容妃前进的,是报仇的信念,而如今她的身份已经被发现。双目被挖,关进监牢,容妃或许是觉得自己再无希望了,所以选择了最绝望的自尽。
谭言心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面无表情的天盛皇帝。
这个男人远远比他外表看起来的更加心机深沉,甚至是听到容妃的死,他连一点对于苍国的歉意都没有。又或者是在挖去容妃双目,发现她仍旧不吐出长生不老药方后,天盛皇帝就已经知道,她不会说出来了,那么她活着,也没有多大的价值了。
“因为我需要有个人见证,见证着慕容天盛为了当年他所犯下的罪孽,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是容妃最后对谭言心说的一句话,这句话在此时,又回荡在了脑海之中。
惨痛的代价,会是什么呢?
谭言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太子寝宫大门,但愿…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当谭言心跟顾昭二人回到顾府的时候,在前一夜混乱之中一早已经离开的金儿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心儿姐姐!太好了!你没事了!”
在路上,顾昭就已经告知了谭言心她在监牢里这两日发生的一切。
“金儿,你真是生死谷的人?”
面对谭言心的疑问,金儿有些彷徨,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谭言心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茶楼之事,唯独只有她一人没有离开,谭言心不是没想过,或许她也是生死谷的人。可是后来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这小丫头实在是招她喜欢,并且生死谷的人,却在她身上半点毒或药的痕迹都没有发现过。这才慢慢的,谭言心对她是不是生死谷的人这件事,就没有去想过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医毒经里留下的记载蛊术的事情居然真的存在,并且金儿就是那种,可以与蛊虫意识相交的特殊体质。如果不是她,这次是不是能够这么容易解决这事都说不定了。
“金儿我问你,既然你是生死谷的人,那么宫里当时易容成李嬷嬷骗我入局的人是谁?是你们生死谷的人么?”
金儿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不羁的男音响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先…先别
“那是生死谷早年的叛徒!早就不是生死谷的人了!”
金儿看到那出现在屋顶上的人眼神一亮,小跑着过去,喊了一声:“哥哥!”
顾昭和谭言心认出了那人,都面面相觑。
就连顾昭一直怀疑金儿的身份,都没想到,金儿居然是司年的妹妹,也就是说,她是生死谷老谷主的女儿!
“司年!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要干嘛?”
顾昭至今都还记得,当初在生死谷时,司年提出过要谭言心留下换取五灵花的事。
而司年没理会顾昭,眼神直直的看着谭言心,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望着她笑的如沐春风。
“心儿妹妹你放心,我生死谷绝不会伤你,我上次就与你说过了,你是知道的。”
“言心,他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我…”
谭言心对于司年这突然的亲近显得格外诧异,却又忍不住觉得不安。
“哦?是么!我也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绝对不会伤她!”
谭言心觉得人在倒霉的时候,一定是还有更加糟糕的事情在等着你。
那大门之处进来的二人正好也听到这话,慕容衍晚顾昭他们一步出宫,一出宫就赶来想要询问她在狱中是否安好,却没想到撞见了她与生死谷人的相见。
谭言心一下子只觉得背脊发凉,心里叫苦不迭,这远比在皇宫之中被皇帝试炼医术时来的更加麻烦。
她一直想要隐瞒的事情,害怕被人猜测知道的事情,居然因为司年的出现,让最不该听到的人,统统都听到了。
就连顾昭都看着她一脸的不解,司年与她,明显不是只有生死谷那一次见面而已,但是还有什么时候他们是见过的,顾昭并不知道。
“谭言心,你是生死谷的人,你骗了我?”
面对慕容衍满是怒气的质疑,谭言心也一口就否决了。
“不,我没骗你!”
司年观望了一下这如今这局面,意识到自己好像来的有些不是时候,苦恼的抓了抓脑袋。
“其实准确来说,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让金儿潜伏在这,就是为了证明,看她背上有没有胎记。可是很可惜,金儿至今都没瞧见过,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慕容衍的态度有些与往日不同,显得格外的焦急,连忙追问:“什么胎记?”
而顾昭听到胎记一事,微微一怔,心中已经了然。但他仍旧面上一副从容的模样,否认了这件事。
“言心没有胎记,我是她夫君,她身上有没有胎记,我比谁都清楚。”
司年撇了撇嘴,一副不爽的语气说道:“就只有你看过,你当然怎么说都行了。她能解我生死谷的毒,这不会是巧合,不是亲眼看到我不信她没有!”
“既然你说的地方在背后,你想怎么亲眼看到!”
顾昭骤然而起发怒的一声吼,让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
司年也揶揄了起来,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好像确实欠妥帖。
这胎记长在背上这么尴尬的地方,这女人衣服不脱光,怎么看啊。难道让一个女人,脱光了衣服给这几个大男人瞧么。也不怪顾昭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让自己的妻子脱衣证身,哪个男人能够接受
“好啊,看就看吧,我真的没有你说的胎记。”
但是谭言心的一句话,让几个男人都对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言心!你怎么能…”
顾昭的模样有些着急了,谭言心赶紧安抚着他。
“你放心,我是让金儿来看而已,被女孩子看一下,问题不大的吧。”
司年听了这话觉得法子可行,点头示意。
“对对对!我让金儿去看就可以了。”
“那金儿,你随我进来吧。”
“等等!”
当谭言心跟金儿要进入房间时,慕容衍却将二人叫停了。
“谭言心,我也要确定…确定你不会背叛我。”
“背叛?”
当慕容衍面色凝重的说出这句话时,谭言心微微愣住了。
她清楚这个少年是个多么难以相信人,和对人放下心防的人。
就在几个时辰前,谭言心感动于他的出现,感动于他那句无声的,“谭言心,你别怕。”她本以为,自己用了这大半年的时间,已经得到了他的信任,他会偶尔的关心自己,会与自己像朋友一般的说说话,起码不至于怀疑她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事。
可现在因为司年的出现,和几句话,还没查明些什么,他居然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背叛了。
这让谭言心突然觉得,原来自己出自真心的想要帮着这个少年夺得他想要的东西,可这个少年对自己,一直都没有多信任。
这样子不被信任的感觉,让谭言心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也不知道,如果不向他证明,他是无法相信的。
谭言心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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