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一直到她临死前都深以为然。
再生以后,跟柳香香的第二次谈话让沈清平明白,云修在原文的设定里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能够跟后宫妹纸们情情爱爱,适当地表现一下温柔之态,其实,那不过都是云修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他不过是把那些后宫妹纸们当作提升混元心经的工具而已。
是以,重新再来分析一遍文章走向和人物设定,云修对待孟玉楼或许存在怜惜,更多的,是利用。
他对后宫妹纸中的任何一人都不会产生感情。
因而,她对孟相宜跟云修的话题不感兴趣。
倒是被马车这么摇摇晃晃的,弄得她有点昏昏欲睡,再加上之前在潇湘馆里吃饱喝足以后,这点困意愈发沉重。
云修用余光扫了一眼沈清平,见她脑袋一晃一晃的,将要撞到旁边时,立即伸出手掌,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手掌里。
他的举动,引得孟相宜多看了几眼。
他的怀疑没错。
如果说之前孟相宜还不太确定,现在却是能够确定了。
云修对沈清平很不一样。
那种温柔和体贴,他从未在云修身上见到过。
试想一下,如果云修能用对待沈清平的态度,再从这种态度里拿出一二分来对待他那个死心眼又痴心一片的二妹妹,估计孟玉楼会嘴角时常带笑。
不过,他并未多想两人的关系。
或许,云修跟沈清平就是投缘罢了。
比起云修对待沈清平的种种特殊,孟相宜更想要得到云修的答案。
关于他跟玉楼……
云修欣长的身形往沈清平身旁坐了坐,直直迎上孟相宜执着想要得到答案的目光,“上次在左相府,我已经跟孟三小姐说清楚了。”
那张药方,是当年他给孟玉楼的。
之所以那般说,完全是因为云修很清楚现在对自己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当沈清平身体冰冷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云修觉得,他以前认为的灰暗绝境在面对沈清平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让他失去理智,那一定是沈清平。
他再也不想要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和冰冷了。
而他一直以来不允许被打破,一直在坚持的所有原则和界限,在沈清平死后,统统不再重要。
他曾经把人留在身边。是想要看看自己会把人纵容到什么地步,沈清平又有何种魅力让他破戒,可是后来,云修发现一切都错了。
一开始的目的和感兴趣,都是借口。
他就是喜欢沈清平。
从第一眼见到,从享受她的讨好卖乖时,便早已经注定了心动。
大概是老天爷眷顾他,让他可以再一次拥有身边的人。
感觉到掌心处传来属于沈清平滑嫩的肌肤温度,以及她酣然可爱的睡颜时,云修心底滋生出一股股暖意。
孟相宜皱眉,他就猜到一切都是因为上次而起,便问:“你到底对玉楼说了什么?”
云修对孟玉楼的心思很清楚,当初,他从玄机门掉下悬崖以后,与孟玉楼再次重逢,她就曾经暗示过心意。
只是那时候,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怎么处置沈清平,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孟玉楼的爱慕。
如今,孟相宜既然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他就给出答案。
“孟三小姐的心意我一直明白,只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话语稍顿,他略一沉吟,眸光更深,“孟三小姐与其在我身上浪费大好年华,不如另觅良缘。”
他这辈子,注定了跟孟玉楼不会再有良缘。
如果说一直以来他都在为自己的野心铺路,那么,当不需要利用其他人再铺路的时候,有些人的感情,便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了。
他已经为自己选择好了要走下去的道路。
或许,没有这些辅助以后,他想要达到的终点会更加艰难,需要的时间也会增加。但只要他选择的道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他左右,哪怕是再等多少年都无所谓。
孟相宜面色一变,想想孟玉楼这么多年的痴心等待,却唤来另觅良缘的结果,心底像重重被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他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同时,正因为他讲道理,才不会愤怒到失去风度,像个有勇无谋的武夫冲上去找云修算账。
若云修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孟玉楼这么多年的等待和喜欢便是一厢情愿。
这世道,并没有规定谁喜欢谁,对方就必须要有所回应的律法。
是以,云修不喜欢孟玉楼,他也没有理由去情形要求人家负责。
感情这种事情,局外人没办法插手,更没有道理逼迫云修必须要为孟玉楼多年的等待负责。
此时此刻,孟相宜只觉得作为兄长,他感到分外无力。
先是孟玉怜嫁入皇家的事情他没有办法阻止,再是孟玉楼多年的喜欢没有回应,而身为将来要承担左相府的他,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这感觉糟糕透了!
第348章 其他类型穿成女配心慌慌
沈清平是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的,她的神智昏昏沉沉的,感觉到脸颊被轻轻拍打了几下,整个人仍旧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
她犯困得厉害。
云修将塞在她耳朵里的棉花拿出来,放在掌心。
他的指尖,落在蒙在眼睛周围的白绸。
孟相宜还未走下马车,从他的角度,看不清云修眼底藏着的情意,见沈清平的脑袋动了动,便知晓她已经醒来,“四弟,我们到了。”
到了?
沈清平闻到鼻尖属于云修的松木雅香,随后,就感觉到有些酸痛的脖颈正在被人用手指温柔地按压着。
是云修。
别说,他的手指非常有技巧,指尖的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使得她周身的不适应消散。
她方才在马车上坐着小睡了会儿,脖颈正是酸痛的时候。
等等……
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从潇湘馆出来的时候,她分明记得是跟孟相宜一起上了云修的马车的。
意识到马车内还有孟相宜在,她立即清醒过来,本来昏昏欲睡的状态瞬间一扫而光。
云修注意到她的反应,跟着起身,然后牵着沈清平的手腕准备将她搀扶下马车时,早一步下地站定的孟相宜站好,并伸出双手,“四弟,我扶你。”
云修:“……”
沈清平将被握住的手腕抽出来,凭着声音分辨出位置,两手抓住孟相宜的手臂,借着他手臂间的力量,下了马车。
云修则扫了眼空荡荡的掌心,心底对突然冒出来抢了他活的孟相宜颇为不满。
还是喜欢握着她的感觉。
不然掌心空落落的,心底也空落落的。
李彦立在一旁,视线探索地在云修跟沈清平二人的身上来回打量。
孟相宜扶着沈清平下了马车以后,对着云修颔首,感激道:“多谢云公子送我跟四弟回来。”
云修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沈清平的脸上,没把李彦的注视放在眼里,相信经过今晚在潇湘馆的事情,沈清平以后在左相府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他不舍地将视线收回,指尖相碰,还在流连握住纤细手腕时的触感。
在孟相宜的目光下,云修敛尽眼底的种种情绪,转身进入马车,落下帘子,不再去看沈清平,并命令马夫将马车调转方向,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他不着急。
听着耳边渐行渐远的车轱辘声,沈清平知晓,云修这是离开了。
三人回到左相府,孟相宜送了沈清平回到院子以后,没有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而是转身去了孟鼋的书房。
他路过时就注意到,书房的烛光还未熄灭。
这说明父亲还在等着他禀报今晚在潇湘馆的事情。
回到院子,沈清平一沾床榻便睡了过去,连鞋袜都没来得及脱下。
扁雀端着盘子进来,她担心沈清平回来以后口渴,所以特地准备了热茶,然而走入里间,却发现沈清平早已睡着,便过去蹲下身,将她的鞋袜脱下。
她目光痴迷地盯着沈清平的睡眼,小脸很快泛着两抹害羞又心动的红霞。
无论是何时何地,以何种姿态,穿戴何种衣饰的公子,每一处都精致的跟副画似的。
一夜好眠。
沈清平第二日醒来时,用了点早饭,就听闻经过院子里的下人在议论青山学院的事情,说是青山学院今日召开考试,但凡是京城有才学的男子纷纷前往。
韩大学士一身博览群书,他亲自出的试题绝对不好回答。
她坐在靠窗便的软榻上,正午的暖阳从窗户洒落进来,落在她莹的面颊上,沈清平像是晒太阳的猫儿般懒洋洋的,一手撑着尖细小巧的下巴。
突然,她的旁边跳上了一团雪白。
等扁雀端着洗干净的瓜果进来时,就见沈清平的旁边已经多出来了一只猫儿。
软榻上的一人一猫挨着坐在一起,一个撑着下巴晒太阳,一只则眯着漂亮的猫眼儿,悠哉悠哉地甩着毛茸茸的尾巴。
一人一猫的神态倒是和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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