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萧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架势,他已经失控了,完全不知如何停止。
顾笙的小手饶过他的脖颈,放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萧炎终于放开她时,顾笙迎着暴雨,大口的..喘..气。她终于在萧炎脸上看出了一丝丝的变化,男人像是苦笑了一声,他的长臂还是提着顾笙的,他缓缓放了顾笙下来,哑声道:“小傻瓜,跟我走吧。”
男人的话瞬间被雨声遮盖,可顾笙听的真切。
不是所有反派都会说情话,顾笙点头,用了口型告诉他,“好。”
……
护院过来禀报时,忠敬侯夫妻两人躲在房内瑟瑟发抖。
护院:“侯爷,世子爷说……他说……”
忠敬侯知道萧炎阴骘暴戾,但从未想过他真的会杀过来,说真的,忠敬候的的确确被吓到了。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不能直接要了萧炎的命,但又不能被萧炎死了。
忠敬侯大声喝道:“那个逆子到底说了什么?!”
护院将今夜的事情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遍,又道:“世子爷带着少夫人离开了,还说从今往后与萧家决裂,先夫人的仇,他会亲自找侯爷算账,还说……”
忠敬侯的身子晃了晃,甚至有点目眩了。
那.野.种.竟然都知道了!
忠敬侯:“他……他还说了什么?”
护院道:“世子还说,侯爷如果不给先夫人偿命,他就灭了萧家满门!”
此言一出,忠敬侯身子发软,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屁股瘫软在了圈椅上。
王氏也吓的脸色苍白,要知道,萧炎此人真的是手段骇人,他要是对付谁,从来都没有失手过,否则也不会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王氏稍稍回过神,张口就骂,“.贱.人.都死了二十年了,凭什么还来祸害咱们!凭什么!她就是该死!”
忠敬侯突然起身,一巴掌扇在了王氏脸上,打的她踉跄了几步,直接跌倒在地。
“你给我住嘴!再提及她一个字,你就滚出侯府!”
忠敬侯胸口刺痛。
先夫人是这些年不能说的秘密。
人是他娶进门的,也是他亲手杀的,但多年之前,更是他亲手把人送到皇帝榻上的!
这件事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可他心里却从未忘记过那人的音容笑貌。
他杀了她,是因为嫉妒,他自己不能彻底拥有的,旁人也别想!
……
萧炎几人是骑马赶路,但夜路难行,大半个时辰之后才抵达别庄。
厢房内很快就备好了热水,萧炎一直没有放开顾笙,抱着她迈入净房后,他也没有离开。
顾笙坐在硕大的浴桶内,热情氤氲着她的小脸,她眨了眨眼,一想到方才萧炎亲自给她.褪..去..衣.裳,现在看着他自己解..衣,好像也没什么可矜持的。
萧炎迈入浴桶,两人面对着面,男人的指尖带着薄茧,很快就引起一阵不适。
“可以么?”萧炎凑到过来,低低道。
都这样了,还问可不可以?
这个人太表里不一了!
顾笙不接受被.撩.拨,直接就抱了上去。
萧炎今晚情绪变化太大,此前在侯府时还想杀人,但是此刻却笑出声来,他抱着顾笙离开了浴桶,两人都很.奔.放,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才刚铺好的.床.单.又被.染..湿..了一大片,场面狼藉……
顾笙记得每一次的疼痛,她看着萧炎近在咫尺的脸,又好像看见了白子卿,姬墨,还有温城,她的反派在某些方面简直是一样一样的……
……
翌日,顾笙是被男人胡渣戳醒的。
看到雨过天晴的日光照进内室时,顾笙惊叹自己竟然还活着。这太不科学了!
她明明记得昨天夜里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萧炎清俊的脸凑了过来,他盯着顾笙的眼睛,好像很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艹!
顾笙翻白眼,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亲都亲了,摸..都.摸..了,睡.都睡..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看在萧炎深受童年阴影的份上,顾笙选择原谅一次。
顾笙撇过小脸,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瘫痪了,根本无法动弹,就如在现代看过的言情小说一样,她浑身像是被车轮辗轧过一样,处处酸痛。
贪..恋..男色,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笙没有告诉萧炎,他就一直缠着顾笙,甚至还想像昨晚一样,顾笙吓的立马抓住了他的手,在他掌心写,“小仙女。”
萧炎:“……呵呵,好,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顾笙醉死在了他的笑容里。
原来萧炎真正笑起来的时候如此好看,而且还是因为她而笑。
……
萧炎与忠敬侯府决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上下,但萧炎本人却无视那些流言蜚语,他也不去办公,这几日一直带着顾笙游山玩水。
这一天,两人在河中荡舟,这是一只乌篷船,前后用了薄纱.遮掩,萧炎可能是憋了太久了,开.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换了一个地方就换了一个花样。
顾笙有点吃不消。
萧炎却摁着她,然后逗她,“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
顾笙:“!!!”
谁怕谁!顾笙正要豁出去,岸边传来流沙的声音,“主子,宫中来人送了皇上口谕,让主子与夫人今日入宫面圣。”
顾笙暂时逃脱魔爪。
她注意到萧炎的脸色突然变了,顾笙心疼他,伸出小手在他胸口轻轻拍了拍。
皇帝再怎么尊贵,也照样是个狗男人。
萧炎与顾笙对视,“我先送你出城,等到时机成熟,再接你回来。”
顾笙一惊。
如果不是要发生大事了,萧炎不会将她送走。
他想做什么?
这个时候,顾笙当然不能离开他,皇帝非敌非友,就连亲儿子都不认,可见也是个无情之人,何况还有一个朱谦在皇城!
顾笙当即搂紧了萧炎的脖颈,怎么都不愿意放。
萧炎明白她的意思。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将是孤家寡人,谁知会被一个小哑巴如此重视,也罢,若是他不能存活,留下她一人又该怎么办?
男人低低一笑,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印记,“那好,但你不得惹事!”
顾笙:“??!!!”她几时惹过事了?她不是一直都是贤惠小助手么?
……
那日的酒馈之后,昌平郡主成了京城贵圈的笑话,其母长公主一气之下去了皇太后跟前告状。
纵使昌平郡主已经委身于朱谦,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了,但朱谦还是被罚禁足一月。
大周民风严谨,朱谦这次算是得罪了长公主府,但似乎这桩婚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只不过,长公主府再也没有之前支持朱谦了。
萧炎带着顾笙入宫后,直接被领去了御花园,皇帝命人摆了宴,而且到场的人都是后宫的一群妃子,并无外人,宫里的人都以为皇上这意思大约是要见见儿媳。
虽说皇家没有承认萧炎的身份,但前几日萧炎与忠敬侯府决裂之后,萧贵妃就开始担心,生怕皇帝会认回萧炎,好在皇帝并没有那个意思。
皇帝身患顽疾,这是朱家祖祖辈辈都难以逃脱的诅咒,但奇怪的是,萧炎和朱谦都幸免于难了。
皇帝不知道的是,朱谦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纵使他出生皇家,也未曾患病。而萧炎,他是天命所归,自有天佑。
皇帝连续闷咳了一阵,对萧炎道:“你随朕过来,朕有话与你说。”
萧炎没有立即领命,他看了一眼女席处的顾笙,小哑巴到底知不知道今日其实已经身陷险境?她却还在对着他笑,心思纯澈,眉眼如画。
这一刻的萧炎觉得,他这小半辈子也从未拥有过如此耀眼的美好。
他想紧紧抓住她,一辈子!
萧炎收敛脸上所有异色,随着立侍去单独见了皇帝。
皇帝脸色蜡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经熬到了强弩之末了。
萧炎面无表情的行了君臣之礼,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他二十几年前留下的私生子,他可以给他命,给他权势,但独独没有名分!
老皇帝已经知道萧炎从南疆寻到了解药在何处。
萧炎没有主动提及,这让老皇帝很不悦。
老皇帝以为,这些年,他已经给了萧炎足够的东西。
他应该满足了,甚至是感恩戴德。
自负者总难免自欺欺人。
老皇帝对一旁的太医点了点头。
那太医一直负责皇帝和太子的病况,对解药的事很是清楚,“萧大人,既然解药在你体内,那眼下只能放血取药。加之你之前中过剧毒,下官需从你的血中提炼出精纯的解药,如此一来,可能需要大量的血,而且非一日两日能完成,还望萧大人配合。”
太医话音刚落,皇帝似乎是迫不及待,明显气虚的声音,道:“萧炎,为了朕和太子,你应该愿意这么做吧?你放心,在你放血期间,你那个哑巴妻会在宫里好好的待着。”
萧炎听到这里,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发出骨节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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