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往后若是有了机会,小的再登门向卢侍郎致歉。”
这样的话,可谓十分的平常,不过就是一番客套的推辞之言。
而卢少业却是听了出来,这位姓邹的管家,想要表达的意思。
穆王妃不许他对外透露太多,他此时也是逼不得已。
如此,便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往后再说。
卢少业打定了主意,便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到是不能强求了,致歉之事,邹管家到是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此事并非是邹管家的过错。”
“邹管家既是忙碌,那本宫倒也不再过多打扰了,邹管家请便。”
卢少业温润有礼,邹管家自是同样回礼:“多谢卢侍郎海涵,小的听闻卢侍郎婚事已定,婚期也就是在下个月的时候,届时小的必定登门道贺。”
说话间,邹管家余光注意到一位身着翠色衣衫的身影走到了卢少业的跟前,与其并肩而立,立刻行礼:“这位姑娘,想必便是卢侍郎的未婚妻了吧,小的见过沈姑娘。”
“邹管家不必多礼。”沈香苗柔声回应。
“多谢沈姑娘。”邹管家直起身来,抬眼去瞧沈香苗。
因为卢少业婚事的缘故,沈香苗可谓是声名在外,邹管家也是十分想见识一下这位能拿下冷面阎罗的农家姑娘究竟是怎样的人。
但到底是年轻姑娘,他又是下人,看人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看,只能是偷偷的打量两眼。
只是这一打量,顿时让他呆愣在了原地。
这幅模样,瓜子脸,鼻子挺而小巧,一双杏目眼波微转,尤其是那双并不像现在当下的姑娘留的柳叶细眉,而是带了些许锋芒感的,那种带了些许英气的眉毛。
这样得五官,这样得神态,尤其是嘴角带着淡淡微笑时的模样,当真是有了当初她的几分神韵……
邹管家,不知不觉间便是呆愣在了原处。
直到一旁的友安,碰了碰他:“邹管家。”
他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卢侍郎恕罪,沈姑娘恕罪,小的方才突然想起来府内的一桩事,所以走了神,是小的的过错。”
“无妨。”沈香苗将眼底的诧异掩了下去,目光却在邹管家的身上停留了些许。
“告辞。”卢少业抬脚,带了沈香苗离去。
邹管家在后头目送两个人走远,眉头却依旧是紧紧锁在了一起,犹豫片刻后,还是追了上去:“沈姑娘,留步。”
“邹管家?”卢少业颇感诧异:“邹管家还有什么事吗?”
“卢侍郎见谅,小的看到沈姑娘,有几句话想冒昧问一下。”邹管家虽然与卢少业说话,但目光却是停留在了沈香苗的身上,不肯挪开半分:“沈姑娘,不知是否方便……”
“邹管家有话直说。”沈香苗捏了捏袖子中的手指。
“小的冒昧问一下,有关沈姑娘父母,冒昧问一下,沈姑娘的父母是哪里人……”邹管家的话,说的既迟疑,语气却又十分的急促。
显然,邹管家对此事十分的在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其中的内情。
这让沈香苗心中顿时一沉,目光微敛,连嘴角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是小的冒昧了。”看沈香苗如此,邹管家既觉得有些局促,又觉得十分尴尬,讪笑道:“这些是沈姑娘的私事,小的着实不该过问,沈姑娘便当小的不曾问过这话吧。”
邹管家眼中方才泛起的光芒,此时渐渐的暗淡了下去,留下的唯有满脸的歉意:“还望沈姑娘见谅。”
是了,这么多年了,年岁上也是不对的,更何况,哪里来的这么凑巧的事情。
且事世间这么多人,总有相貌看起来类似之人,从前不也就见到过看起来有些相似,但仔细追查之下,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眼下已经成了这般,再去追究那些,还有什么用呢,现在更重要的,是应该陪着她过完最后的时日不多才对。
如果当真是那个人的话,是断然不会回到了这样的伤心地才对。
而退一万步不讲,若是眼前的沈姑娘当真是与那个人有关系,且此时并不知情的话,那她就最好永远不知情的这样生活下去,不是更好么?
索性,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不该死的人,也快要死了。
在为数不多的时日里,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邹管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只是如此一来,脸上的愧疚似乎更浓重了几分,冲沈香苗作揖:“当真是对不住。”
“无妨。”沈香苗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些事情,到是也并非不能对旁人说,只是此时人多口杂的,实在不方便告知。”
“不如往后邹管家若是得空的话,不如到沈家宅院里来,到是可以详谈告知。”
既是方才卢少业相邀邹管家,必定是有话想问的,而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请了邹管家到家中去,仔细询问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1430章 战事
“沈姑娘好意,小的心领了,不过小的方才之言已是十分冒昧,哪里还敢再去叨扰沈姑娘呢,沈姑娘只当方才小的不曾问过这些话就是了。”
邹管家再次致歉:“叨扰卢侍郎与沈姑娘,当真是过意不去,小的便先告退了。”
说着,邹管家作揖之后,便退步离去。
“喂……”友安满脸诧异的想拦住了他。
要问的人是他,可最后要告诉时,要跑掉的人还是他,这反反复复,阴晴不定的人,当真是可恶。
“不必理会他。”卢少业抬手:“他既是不想说,你拦住了他也是无用,索性此事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妨碍,不理会也就罢了。”
“大约当他想说的时候,应该就会说的了。”
“嗯。”沈香苗点头:“的确如此。”
“只是邹管家这犹犹豫豫的态度,还当真是让人觉得好奇。”
确切来说,并非单单是让人好奇,是足以让人起疑了才对,毕竟这样前后反复的,一般都是隐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对。
“是啊,先前几次,一直如此。”卢少业叹气道:“所以原本想查看一番有关穆王府的事情,因此也被搁置了。”
“如此,不是反而会让你更你更加有了好奇心才对么?”沈香苗歪着脑袋笑道。
“的确如此。”卢少业点头笑道。
越是这样闷着不说话,自然也就越让人觉得好奇无比,想一探究竟。
“不过索性福王的事情有了彻底的了结,穆王府之事也就没有了太大的必要,且由着他去就是了。”卢少业笑着,重新牵了沈香苗的手起来:“好了,咱们快些走吧,回家去。”
“好。”沈香苗点头,跟着卢少业走了。
而那邹管家,快步离去,直到街道的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因为方才走的太急,此时有些气喘,扶着墙壁大口的喘着气,许久之后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些许,随后则是偷偷的趴在墙边,去瞧已经走远的卢少业与沈香苗。
三缄其口,应该是对的吧。
毕竟即便开了口将事实真相公布于世又能如何,到时候无济于事,只会让穆王府蒙羞,也只会让她原本就不多的时日变的更少。
一些事情,该带入土内的,不妨就带进去吧。
待她去了的那日时,随着自己的了结生命,一切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也就彻底结束了这场噩梦。
眼眶不知道变得鲜红无比,眼中的浑浊也是越发浓重,许久之后,才猛地甩了甩头,将满眼的晦涩统统都掩了下去,这才又回走。
跌跌撞撞,步履蹒跚。
二月的时候,正是春回大地的时候,翠绿的树木嫩芽,从土地钻出来的嫩绿嫩绿的草牙,以及那树木枝头上点点盛开的一些花苞。
可谓是春景无限好的时候。
这个时候,按道理来说,最是适合踏春游玩的时候了,而卢少业自然也是想带了沈香苗外出游玩,踏青出游。
但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机会给他,这段时日,秦铭晟几乎是每天都召了重臣在尚阳宫中商议对策。
商议有关边疆战事的对策。
自年前调兵遣将,派了忠武王率领十万大军前往边关,以求能够震慑突夏国,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而事实上,也的确达到了震慑的效果,在十万大军压境之日起,突夏国便暂时停止了对周边村庄以及城池的攻击。
而此时呢,突夏国更是派了使臣前来议和。
既然是议和,还是对方所提出来的,身为此时负责此次所有事情的忠武王,自然是心中有了底气,胸有成竹的前去议和,只等着突夏国俯首称臣。
可突夏国却是提出来异常苛刻的条件。
迎娶嫡亲公主嫁于此时的突夏国可汗为王妃。
突夏国已占据的村庄及一座城池,归突夏国所有,其边缘的六座城池送与突夏国作为公主和亲的嫁妆。
大秦国更是每年给突夏国白银十万两,黄金一万两,布匹粮食若干。
突夏国派使臣前往京都,需享以亲王之荣。
秦铭晟需派一子前往突夏国,成为突夏国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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