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安笑道:“小的看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便代为收下了,这会子,正让伙计们搬上马车,带到庄子里头,好生养着。”
“这鲜珍阁的掌柜的,当真是奇思妙想。”沈香苗笑道:“如此细心周倒,实在难得的很。”
“能够在京都权贵之中生意蒸蒸日上的,自然有他的几分本事,索性你方才也喜欢这海棠花,到是恰好了。”卢少业说着冲沈香苗伸了手,要扶她上马车。
“嗯。”沈香苗微微一笑,将手搭了上去,上了马车。
卢少业紧随其后。
友安吩咐伙计将花都整理好,一边从袖子里头摸了把银子塞给那小伙计:“辛苦几位了。”
“爷客气了,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爷放心,无论是谁问起来,小的们都知道如何说,爷放心就是。”那小伙计收下了银子,又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友安微微点头,只跳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往回走。
一路上瞧着身边那几盆秋海棠,却是感慨不已。
这花钱也有花钱的苦恼,不敢明目张胆的花,只能偷偷摸摸的送,到底还是沈姑娘勤俭持家,不由着他家公子胡来。
嗯,真好!
友安笑嘻嘻的,又担心那花盆就那样摆在那里路上颠簸不已的摔碎了,索性抱在怀里头,一边一盆的,也能护得周全。
两日后,赐婚的圣旨,便到了卢府以及沈香苗现在居住的沈宅。
一模一样的圣旨,一模一样的说辞,只不过不同的是,送到沈香苗所居住的沈宅的,更多了一些旁的上次。
金银玉器的首饰,各色的绸缎布匹,以及一些古玩摆件等。
这些东西,原本不过是赏赐给卢少业,但此时却是赏赐给了沈香苗。
两个人本就要成婚,东西给谁都没什么区别,但卢家家底颇厚,给了卢少业却是看不出什么好来,可给了沈香苗,却是思虑到沈香苗的是农家女的缘故,家底子薄,这些东西,随后便能当了嫁妆来用。
如此,原本就是无上荣耀的赐婚之事,更多添了几分的荣宠。
一时之间,卢少业被赐婚之事,顿时在京都传了开来,而对此事,众人也是众说纷纭,但更多的是感慨无比。
一是感慨这号称冷面阎罗,但深为皇上信任,又是玉树临风,即便看着不近人情,却依旧是许多闺阁少女的春闺梦里人的卢少业,终于要成婚了。
而成婚的对象,更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女子,而这赐婚之事,更是卢少业请了皇上赐下的,明显有抬举对方的意思,这样的深情厚谊,实属难得。
一时间,这冷面阎罗,顿时再不被人提及,但凡再提及卢少业这三个字时,说的更多的都是卢少业的重情重义。
而感慨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秦铭晟的仁德。
天子给朝臣赐婚,并不寻常,即便是有,也不过就是一道圣旨,象征性的赏赐对东西,讨个好彩头也就是了。
可这次给卢少业赐婚,不单是赐婚,却连姑娘家的嫁妆都准备的妥当,足以说明在天子心中,对朝臣的重视与关心程度,也越发让人觉得,秦铭晟体恤朝臣,关怀备至。
而感慨的最多的一件事情,自然也就是这沈香苗了。
不过是一位寻常人家的姑娘,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倾城之名,却偏偏入了卢少业的眼,更是能够让卢少业对她关怀备至,疼爱有加,当真是厉害。
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走了狗屎运这样的话不绝于耳,但更多的是感慨沈香苗绝对是个有手段的姑娘,才能将卢少业牢牢的握在手中。
也因此,更传出来了许多的流言。
有人说,沈香苗平日出门都是故意扮丑,实际上生的是天人之姿,凡人难及。
也有人说,沈香苗看似平民之女,但实际上背景显赫,家中势力庞大,只不过为人处世十分低调,更是不想露富,所以对外并不提及家中之势,只说自己是农家女。
第1410章 哑巴亏
更有人说,沈家与卢家是世交,沈香苗与卢少业从小便已经定了娃娃亲,此时不过是遵循父母遗命,不得已罢了。
听闻此消息的俞清柔,眼前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的便去寻了俞嵩林,拽着他的袖子道:“爹,爹,你听说了么,卢侍郎与那姓沈的成亲,不过是父母之命不可违罢了,卢侍郎根本不喜欢那沈姑娘,爹你再去和姑姑说说,让姑姑求了姑丈,撤了这赐婚,改为赐婚女儿与卢侍郎。”
听到这话的俞清柔,顿时怒不可遏,猛地甩开了俞清柔的手:“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天子赐婚,岂是能够随意更改的?你且死了这条心,莫要再因此生事!”
“爹不疼清柔了,从前万事都随着清柔,这次竟是处处管着约束着,难不成觉得女儿配不上那卢侍郎不成?”俞清柔看俞嵩林态度如此,顿时委屈的大哭起来。
若是从前,俞清柔这样的哭诉,俞嵩林必定是因为宝贝女儿的伤心忧虑不已,和声和气的哄着,可此时俞清柔这样的哭闹,只让俞嵩林觉得心中烦闷不已。
自前几天开始,俞嵩林便觉得差事十分的清闲,几乎没有新的差事吩咐下来,就连原本自己的差事,也被分了出去,让旁人来做。
起初对于这样的事情,俞嵩林只觉得到是也无妨,毕竟他是皇后娘娘兄长,有些人巴结一番,好让他清闲些许,也是有的。
但几日之后,俞嵩林便觉得不太妥当。
皇后现如今因为出手要沈香苗性命之事正在被禁足,足以说明皇上此时怒气未消,而他此时成天到任上不过就是喝茶赏花闲聊,这若是传了出去的话,岂非让人抓住了错处,只说他仗着皇后娘娘的势,成天游手好闲,玩忽懈怠?
且这典仪虽说是闲职,可其中的油水与门道也是不少,若是只闲着,看着旁人干活,他掌控一切也就罢了,可现如今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旁人在做,他几乎是插不上手。
长此以往的,岂非被完全架空?那往后岂非连个闲职也没有,就是个领俸禄的闲人了?
俞嵩林察觉到此事十分不妥当,自然也就寻了上封去讨要自己的差事。
可得到的消息却是知道他这段时间家事繁忙,体恤一二,暂且将家中的事情料理完了,再来忙正事。
这让俞嵩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家中一切安好,且琐事一直有其妻打理,几乎不必他操心分毫,可对方却说让他先料理家中之事,这让他如何都想不明白。
直到回家之后,听到下人们说,在外头听到了些许有关俞清柔的流言。
人人都说俞清柔身上得了烂疮,这疮十分顽固,终生治不好,日晒风吹只会更加厉害,会从身上往脸上及手脚上头长,待长满全身时,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这也就罢了,倘若不过是无法医治,到时候不过就是惋惜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得了这样的怪病,感慨一番而已,可据说这种烂疮却是逢人便传染,无法防备。
这下子,许多人便恐慌了起来,尤其是这几日接触过俞清柔的人,均是吓得不轻,几乎要将医馆的门踩破了,确保自身并不曾被传染上这怪病。
而当天还受到俞清柔邀约等人,均是拒绝了俞清柔的邀请,其家人更是纷纷派人到了俞家送信儿,甚至还有寻了俞嵩林当面说道,一番拐弯抹角之言,可话里话外都是说,让他好好管教女儿,莫要让俞清柔再出去闲逛,免得到时候害了旁人。
俞嵩林对此恼怒不已,拼命解释俞清柔并不曾得了这样的怪病,可旁人却是丝毫不信,更是安慰一番,只说体谅为人父亲的辛苦,更是俞嵩林也是无奈,但看俞嵩林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惋惜,更多了几分不满。
你疼惜女儿是你的事情,可现如今你的女儿已是危及了旁人家的性命,此时想的不是将女儿约束在家,防止旁人惹了祸端,却是对此熟视无睹,当真是不通情理,没有半分的大局观。
也因此,旁人不与俞嵩林再说道此事,但是从此便是唯恐避之不及。
这让俞嵩林颇为郁闷,对于传出这样流言之人更是恼怒万分,毕竟此事事关俞清柔的声誉,身子若是不好,弱一些到是无妨,偏生说什么能够传染的病,对俞清柔名声有损,往后岂非没人敢娶?
且流言只说烂疮生在身上,即便俞嵩林想为俞清柔辩解,可也总不能脱了俞清柔的衣裳,让旁人看个仔细吧。
这等无法解释,最终只能吃个哑巴亏的阴损招数,当真可恶。
但恼怒归恼怒的,俞嵩林对此却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这好端端的,怎的就突然有人恶意中伤俞清柔了呢。
思来想去,又是四处打听,俞嵩林总算是大概知道了些许缘由。
俞清柔此前纠缠卢少业不成,惹得对方勃然大怒,显然这样的流言,就是先因为俞清柔的不检点而起。
原本对于先前俞清柔倾心卢少业之事,想让皇后赐婚之事,俞嵩林原本也是乐见其成,毕竟俞家虽说出了一个皇后,但俞家到底是小户,哪里比的过卢家这样的世家名门,卢少业又是备受皇上信任,若是俞清柔能嫁到卢家,往后即便皇后百年,俞家也能继续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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