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本官并非是良善之人,也时常不按规矩做事,今天你们自是缄口不言,我呢,到是也不会以极刑对待了你们,不过也就是将你们即刻问斩罢了。”
“自然了,这问斩的人里头,自然也就包括你们的兄弟姐妹,父母亲眷,乃至整个族人,往后你们的名字,自然也会被你们族人的后代记住,不过,只可能是骂名罢了。”
“本官到是不晓得你们到底都收了多少银钱,可你们现如今只怕也都没命花了,只怕只能带到阎王殿里头,看不着,莫不着了。”
“可你们若是说了实话,自然了,本官也给你们说实话,是保不住的,但本官到是可以向皇上开口,一人犯错不必牵连家人、族人,也算给你们的亲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现在你们开口还是不开口,便自己掂量一下吧。”卢少业道。
语气轻描淡写,说话更是慢条斯理,似乎在说一件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这样的话,却是重若千金,重重的砸在那些人的心头上,原本就惊恐无比的那些人,此时更是越发恐慌,乱成了一团。
卢少业再次开口:“谁说的多,谁说的有用,自然活命的人就越多,你们自己可掂量清楚了。”
卢少业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圆脸的小太监急忙道:“我说,我们是被一个老嬷嬷指使的,那人给了奴不少的金银,只说让奴帮其做事,说是将一些药物放入大皇子日常的饮食之中,更说此药无色无味,不会被轻易察觉,奴必定不会发现的。”
见有人开口,其余人自然也就纷纷说了起来。
“此药会让大皇子神思倦怠,昏昏欲睡,除了这药以外,更是给了我们蒙汗药,让我们见机行事,待得了信儿,便用蒙汗药让大皇子睡着。”
“待大皇子睡着以后,便将大皇子的衣裳剥下来,送到那人的手中,再将大皇子藏在我们下人住的地方即可,待得了信儿后,再将大皇子的衣裳穿好,放回大皇子的床上,将他叫醒即可。”
“如此,就制造出大皇子得了癔症的假象,而到时候太医诊治不出来问题,大皇子又时常犯癔症,那些药更是让大皇子神思倦怠,假以时日,大皇子身子便渐渐垮掉……”
虽然整个事情大概和他所猜想的是差不多的,但在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时,他所想的不过仅仅是猜测而已,现下从这些人口中听到事实真相,卢少业心中自是有种踏实之感。
“那嬷嬷是何人?”卢少业再次开口问询。
“那个老嬷嬷……”一个人开口,却是迟疑了片刻。
另外一个人见状急忙争抢道:“婢子知晓,那嬷嬷,是太后宫中之人,那嬷嬷许诺婢子等,若是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对于幕后主使乃是太后,卢少业是早已有猜测,因而在听到这句话时,不过是猜想印证后的释然。
而俞氏听闻此事乃是太后所为,顿时怒目圆睁。
“是太后所为?”
俞氏咬牙切齿:“好啊,那个老虔婆,平日里对皇上便是百般刁难,处处给皇上难堪,处心积虑的让皇上左右为难,这也就罢了,现在竟是盯上了泓儿,下此毒手!”
的确是可以用毒手来形容,毕竟这癔症一疾并非是寻常的病,往后必定是与皇位无缘,不过是做一个闲散王爷罢了,而这里头更是加了其他的药,让秦叡泓神思倦怠,身子必定大受影响,往后危及性命也是极有可能之事。
而秦叡泓原本就是众望所归的未来太子,若是最后落得这般模样,心中必定是极为失落伤悲,这比身体上的伤痛只怕来的要更猛烈一些。
这样的手法,当真是可以用阴损至极来形容。
这也就是为何俞氏现在几乎是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刻将太后大卸八块才能解一下心头的愤怒。
但此时太后不在她的面前,且即便在了,也不能真的以这个方法来泄愤,只能是满腔的怒火冲着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们喝道:“你们都是本宫亲自挑选给泓儿,伺候泓儿起居的,都是他身边亲近之人,本宫与泓儿平日里待你们更是不薄,你们竟是背信弃义,做出来这等吃里扒外之事?”
“皇后娘娘饶命,奴们知道错了。”一众人纷纷叩头求饶,只将头磕的咚咚响,连额头已经磕破了都不肯停下来。
一边磕头求饶,一边更是哭诉起来。 :。:
第1363章 睿智
“此等背信弃义之事,奴们原本是不肯做的,只是那个老嬷嬷说,若是做了此事,往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给奴们一大笔银钱,让奴们早早的出宫过日子,到是还罢了。可若是不做此事的话,便是死无葬身之处,就连奴们的家人,也不会幸免。”
“她还说,还说……还说,若是我们不做,自是有旁人做,此事必定是会做成的,而到时候大皇子失势,我们这些做为奴为婢的,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那嬷嬷更是强迫我们吃下了一味毒药,说是好好按照她的吩咐做事,便每十天给我们一次解药,若是途中我们有了二心,便不再给我们解药,让我们毒发身亡……”
“皇后娘娘,我们也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请皇后娘娘恕罪,恕罪啊。”
说罢之后,那些人又是磕头如捣蒜一般。
俞氏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人的辩驳和求饶的话,只认定了他们就是伙同太后,谋害秦叡泓之人,只气的七窍生烟,更是不耐烦的摆手:“将这些油嘴滑舌的贱婢带下去,等候发落。”
有人便将那些宫女太监们带了下去,而看到那个易容成秦叡泓的男子,此时还躺在地上,便冲卢少业询问:“卢大人,此人如何处置?”
“一并带了下去,严加看管。”卢少业发话,更是瞥了那此时已面如死灰的男子一眼,冷笑道:“如何?”
那男子知晓卢少业是在讥讽他方才嘲笑卢少业问不出实情之事,顿时对卢少业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卢少业不以为然,只轻笑道:“当真以为旁人都是硬骨头不成,你想活命,旁人自然也想活命,你这个人有些小聪明,却是不足以成了大事,若是识相,便安分一些,兴许还有些用处,可若是不识相的话,就别怪本官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卢少业轻飘飘的说完,瞥了那男子一眼。
目光阴寒,犹如三九天的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那男子再不敢看卢少业,只低下头去,被友安等人给拖走了。
“皇后娘娘,此事现已水落石出,大皇子并不曾得了癔症,一切不过是这些人故意为之罢了,皇后娘娘与大皇子往后不必再为此事担忧了。”卢少业道。
“此事,当真是多亏了卢大人,本王当真是感激不尽。”秦叡泓歇息了片刻,精神略好了一些,拱手向卢少业道谢。
此事,当真是救了他一命,乃至是救了他一辈子,秦叡泓对卢少业的感激之情,可谓是由心而起,忠心的感谢。
“此事乃是微臣的本分,大皇子不必如此客气。”卢少业笑道,更是冲皇后俞氏道:“皇后娘娘,此事既是已经水落石出,微臣便不在雎云居过多叨扰,就此告辞,大皇子这段时日并未服用太医所开之药,想来身子应该无碍,但保险起见,还是请太医前来诊治一番,精心调养一番时日。”
“至于整件事情始末,微臣明日晨起,自会向皇上禀明。”卢少业道。
“此事事关重大,卢侍郎向皇上禀告自然是应当的,但此事事关国本,事关大皇子,且本宫今晚也是见证人之一,需得也向皇上说明为好。”俞氏抬头道。
卢少业对秦铭晟说明整件事情,太后和福王妃自然是跑不掉,只是卢少业到底是臣子,许多的话说出来分量不如她这个皇后所说的足。
多年的夫妻情谊,她所说的话,秦铭晟自然也就肯听得进去,到时候声泪俱下,将事情说的更严重一些,秦铭晟舐犊情深,自然也就更加恼怒,也就会下重手处置了太后与福王妃这两个贱人。
卢少业自然明白了俞氏的用意,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明日晨起,需得辛苦皇后娘娘去一趟尚阳宫,同微臣一起,将事情说个清楚,大皇子不妨同去。”
多一个人,秦铭晟的恼怒自然也就更多上一分,这杀意也就越发浓重一分。
原本还在苦苦找寻能够置福王于死地的由头,现在看来,到是大可不必,有人自作孽,到是怪不得旁人,更是省了他的一番麻烦。
“只是,皇后娘娘与大皇子一起去见皇上,所要说的话,可曾想好了?”卢少业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大皇子此番所受的苦楚,是自不必说的,可旁的,皇后娘娘是否也需提点皇上一番为好?”
“卢侍郎的意思是……”俞氏目光微闪。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身为后宫之主,大皇子是您的孩儿,其他皇子俱是皇后娘娘的孩儿,皇后娘娘慈母之心,必定也心疼其他皇子,忧心其他皇子也一并遭此祸端。”卢少业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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