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看沈香苗一言不发,只当她此时心中后悔,越发得意,只哈哈的笑出声来。
“怎样,是不是这会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为好?只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你的这些所作所为,必定会让你……”
而沈香苗只看着早已得意忘形的白氏,却是歪着头道:“洛家到是心大,当真是傻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便是个相貌相似的孩子,竟然也不去验一验真假?”
“此事你便不必操心,我有办法,此事早已验过,现在洛家上下都相信,那就是洛家的孩子……”
白氏话说了一半,突然脸色一变,惊恐无比的看向沈香苗:“此事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可以说除了那个配合她演戏的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帮着她在滴血验亲一事上弄虚作假的郎中以外,再没有了旁人。
且白氏一直以为此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足够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从此以后高枕无忧,只需要好好计划着如何享福就好。
可现如今沈香苗却是知晓此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她若是知道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此事还有旁人知晓,她可曾告诉了旁人去,且沈香苗一直是仇敌,若是她知道此事,还不得觉得手中握住了证据,兴风作浪起来?
白氏胡思乱想的,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直响,冷汗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张着嘴,死死的盯着沈香苗。
那眼神之中,有惊恐,有不安,还有许多的愤恨。
看白氏这个模样,沈香苗心中顿时沉了一沉。
看来她所想不错,这白氏果真是如此做的,到旁出去寻了个孩子,冒充苏承业,前去洛家认亲,以此进入了洛家。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对于沈香苗而言,也是无关紧要之事,且因为白氏达到目的,往后必定会不再来寻苏承业的麻烦,苏承业也能免去了许多的烦恼,反而觉得是一件好事。
可这白氏大约是闲的无事可做,便作了起来,竟是想着到这一品锅来耀武扬威,十分明显的是向她沈香苗示威,向苏承业来炫耀。
她也就罢了,白氏对她而言也好,她对于白氏而言也好,不过就是个见面之后互相嫌弃的普通仇人罢了,更何况白氏在她面前接连吃瘪,想要找回颜面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对于苏承业而言,自小受到的各种漠视,折磨,甚至来自于白氏的打骂不休,还要背负着身世不清的名声,可谓本就是可怜至极,而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过上几天的安生日子,却还要被白氏这样纠缠不休,哪怕白氏已经进入洛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是依旧不放过他,甚至要将他视作仇敌一般的,去伤他的心。
一个母亲,竟是做到这个份上,可谓是人神共愤了。
沈香苗自然也就不再手软,先是直接坑上了她一千两的银子,再来就是奚落她的蠢笨无知,连这样的事情竟然都上了当。
“此事我是如何知晓的,你自然不必晓得。”沈香苗只笑道:“你只晓得,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凡事侥幸得了好便安生上一段时日也就是了,别到处惹是生非,唯恐旁人不晓得你那些腌臜事。”
“到时候你抛头露面,只让洛家起了疑,只查出来你那些手段,你下场会将如何,只怕不必我说你也应该知晓才对了。”
“我只警告了你,我既是知晓你这些事,自然手中也有你的把柄,往后你若是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可若是一味的再来这里寻衅滋事,将我的耐心耗尽,一怒之下我可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这些话,你可听清楚了?”
沈香苗的话,自是如同那铁锤一般,重重的砸在了白氏的心头,只让她觉得不但硬生生的疼,更是觉得胆战心惊。
她自然是惧怕洛家知晓这些事情的,更是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最后又一无所有,再去过从前那些苦日子去。
“听,听清楚了。”白氏慌乱的回了话。
这心里头,是越发的多了些畏惧,看沈香苗的眼神中,更多了慌乱和质疑。
这个沈香苗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更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手中现如今有了此事的把柄,说的是只要不来闹事便不会如何,可此事谁又能说的准,会不会做出来什么呢?
人被逼迫到一定地步时,必定会做出什么不合常规之事来,就如同她白氏,万般无奈之下还不是寻了旁人来顶替她的儿子,冒充洛家的子孙,她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沈香苗?
白氏可不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多信守承诺到不顾及银钱利益之人。
也因此的,白氏越发觉得沈香苗所说的话不可信,这个人更是靠不住。
那既是靠不住的话,若是沈香苗这个人没了的话……
听说沈香苗并非是青阳府的本地人,老家远在他处,在这里必定是什么亲眷的,且她一个姑娘家的在这里做生意,生意还这样的红火,若说没有记恨她的人,可以说不可能。
到时候只寻了机会,待她一个人之时,喊人将沈香苗悄悄的了结了的话……
死人自然无法开口说话,而这件事情,也只能烂在了肚子里头。
到时候再将此事推到那些个同样开酒楼饭庄的人头上去,此事也就天衣无缝了。
白氏如此想着,脸上掠过一丝的阴狠之色。
这抹神情虽说一闪而过,但还在落在了沈香苗的眼中。
第1299章 哑巴吃黄连
沈香苗自然也就猜想出来她想做什么,只瞥了她一眼,随后慢条斯理道:“我到是劝你暂且收了你此时的心思为好。”
“到是实话和你说了,你所做的事情,用了何种手段,买通了什么人,我早已记录了下来,放在旁处着人保管,更是说定了若是我这里有什么不测,只让他将这些东西,一份送与洛家,一份送与官府。”
“到时候哪怕你想了结了我的性命,但事迹败露,只怕你的下场,比我还要惨,更何况不见得你能一举便得手,若是惹怒了我,你照样会如此。”
“到时候得不偿失,倒也别怪我此时没有奉劝过你。”
“凡事,你可得想好了为好。”
沈香苗轻声细语道。
但被说中了心思,白氏只觉得心此时像被针扎一般,脸色更是煞白了一片。
且仔细想想,沈香苗所说之言的确句句属实,与其到时候得不偿失的,到是不如现如今赌一把沈香苗的相安无事。
只是如此的话,白氏总归是觉得心里头有些闷闷的,颇为不甘心。
一时之间的抑郁,让白氏心中十分的复杂,只紧紧的咬了下唇,半晌的不说任何一句话。
“时候不早,你若是在这里吃饭,那便吃,只是你点了这样多的菜,菜钱可得再付了才成。”
沈香苗笑道:“至于方才这一千两银票,是买了镇店之宝所用,与这些菜式无关,你且知道为好。”
“恕不奉陪。”
沈香苗撂下这么一句话来,随后带着沈文韬扬长而去。
留下白氏在那雅间里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更觉得心中闷闷的不痛快。
可眼下沈香苗手中握有她的证据,她又哪里敢在这里继续撒野,更是觉得往后只怕连一品锅也不能再来,苏承业不能再见为好,以免惹了沈香苗不痛快,到时候抖落出来她的事情,让她事迹败露。
想到这里,白氏哪里还有心思再接着吃这满桌子的菜肴,只能将这满肚子的不愉快和不甘心尽数咽到了肚子里头,接着结了账,急匆匆的去了。
瞧着那白氏落荒而逃,沈文韬是乐的拍起了巴掌,只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白氏当真是自讨没趣。”
“何止是自讨没趣,还损了这么大一笔的银子,往后只怕再也不敢寻麻烦来了呢。”
沈文韬自己感慨了一番,更是冲沈香苗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姐姐有办法,能治得了这样的无赖泼妇,还让她彻底的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呢。”
“可你方才,却还不相信我?”沈香苗笑着打趣道。
“这个嘛……”沈文韬顿时想起了方才对沈香苗的一番质疑,只不好意思的挠起了头皮:“方才那个架势,姐姐事先也没和我说过,事发突然,我也是有些担忧……”
说完之后,则是十分羞愧的低下了头:“说来说去,还是我急躁了些,往后还是得好好沉稳下来,不这么毛毛躁躁的才行……”
“这就是了。”沈香苗只点头道:“你现如今年岁越大,这几年来一直在铺子里头历练,活络有余,却是沉稳不够,此事你得上些心,多改改这急躁的毛病,往后才能担的起大任。”
“杨管事与李管事皆是十分沉稳之人,尤其是杨管事,年岁更长,资历更老,处置事情起来有条不紊,没有半分急躁之心,你多向他们两个人仔细学上一学,往后才能独当一面。”
沈香苗显然对他颇有期望,更是处处为他着想,为的便是希望他往后能够做出一番成就来。
沈香苗的良苦用心,沈文韬自然是能够明白的。
“嗯,姐姐放心,我记下了。”沈文韬点了点头,道:“往后我必定好生的克制自己,多学多练,不辜负姐姐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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