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觉得,她仿佛站在一个临界点。
前进,是光明大道,后退,就是万丈深渊。
而她是否解脱,就全看江远帆了。
“江姿,你别和我扣字眼儿。”
“我没时间陪你折腾,要么,拿出证明,要么,你们就带着这对不知所谓的母子,滚出去!”
把家婆和小姑子赶出家门,类似的事情,林逾静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并没有做过。
哪怕曾氏和江姿在这二十年来,做过许多伤害她,侮辱她的事情,她内心里依旧平静无波。
可这次不一样。
从前,她不动怒,不作为,不是因为她贤惠宽容,以德报怨。
她只是不在乎。
她不在乎她的丈夫,也不在乎她的孩子,更不在乎江家别墅这个所谓的家。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醒悟了,也释怀了。
她开始在乎江远帆,开始在乎江暖,开始把住了二十年的这栋豪华别墅,当做家来对待。
她不允许曾氏和江姿,再这么无中生事,把她的生活,把她的家搅的一团乱!
眼看着林逾静疾言厉色,口口声声要她们滚,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甚至于霸道。
曾氏和江姿都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愣了愣,然而,最初的愣怔后,涌上这对母女心头的,就是无边的怒火和扭曲的人性。
这偌大的,寸金寸土,价值几亿的大庄园,明明是她们的儿子、哥哥一手创建。
她们作为江远帆的母亲,妹妹,是有着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的至亲,却非但没有居住的权限,还要被一个外人驱逐?
凭什么?!
这简直是对她们最大的侮辱!
曾氏死死握住双手,她在心里发誓——
她一定要把林逾静赶出江家,这么飞扬跋扈的儿媳妇,她要不起!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里,只要有林逾静在,她这个当妈的,在江远帆眼里,就一文不值,好像一抹空气!
她拼死拼活的生下他,含辛茹苦的养大他。
如今他飞黄腾达了,翅膀硬了,就准备不认她这个老娘了?
呵呵,真是想的美!
远帆,你别怪我。
谁让你娶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儿媳,谁让你不尊我不敬我,不以我为天,不对我言听计从……
既然你这个家容不下我,那我就毁了它!
没了家,远帆,你就会回到我的怀抱了吧?
按住急剧起伏的胸口,曾氏心中恨意延绵,她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这个养尊处优,时时刻刻,以生出江远帆这个古国首富为荣的老妇人,保养得宜的老脸上,已然带上了一股矜傲和霸凌。
“林逾静,你既然问我要证明。”
“好!”
“那我就给你证明!”
“江姿!把鉴定书拿出来,让林逾静睁大她的狗眼,好好的看看,尊尊是不是我的亲孙子!”
随着她话音落下,早有准备的江姿,便扬着嘴角,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把装在品牌手提包里的鉴定书拿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林逾静面前的红木茶几上。
“姓林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份亲子鉴定书,可是把尊尊和我哥哥的关系,白纸黑字的,写的很清楚!”
江姿嘴巴一张一合的还在说着什么,林逾静已经没心思再听了。
她白着脸,恍恍惚惚的伸出手,缓缓捡起了那份鉴定书。
那一刻,她的心脏疼到了极致,可她却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痛吧,痛吧!
越痛,她的大脑才越清醒,才越会明白,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江远帆,那个不顾她的意愿,对她强取豪夺的男人,二十年如一日的爱她宠她,纵容着她的男人……
竟然不声不响的,有了一个十几岁大的私生子?
这是个误会?
还是个骗局?
亦或者,是江远帆表里不一的最好证明?
鉴定书只有几张纸,轻的就像一团空气。
可林逾静拿在手里,却觉得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让她难以承受。
她心神不宁,还没翻开细细查看,大脑已经思维发散,胡思乱想了很多。
若非女管家四姑轻声呼唤,提醒了她,只怕林逾静还要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不可自拔。
对上四姑担忧的双眼,林逾静猛地回过神来,整个人如同脱水的鱼儿,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按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觉得她刚才的魔怔,荒谬而可笑。
就算这份鉴定书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
只要不是江远帆站在她面前,亲口对她承认,她都不会相信!
略有些敷衍的翻了翻所谓的鉴定书,在见到尾页上,黑字加粗的‘99.99%’字样时,林逾静只微微缩了缩瞳孔,便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甚至带着一抹怡然自得的笑,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低头不语的秋萍,撑着下巴对曾氏提出新的问题。
“这份鉴定书就算是真的。”
“可是,你们又如何证明,和那孩子做DNA鉴定所提供的材料,就是远帆的呢?”
第279章 狗急跳墙
无论是曾氏江姿,还是林逾,亦或者是江遵的生母秋萍,几个成年人心里都无比清楚。
今天这事儿,在正主江远帆不在的情况下,她们说的再多,都是徒劳。
只有江远帆亲临现场,当着林逾静的面,和江遵做亲子鉴定,证明江遵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又或者,直接认下秋萍,江遵才会得到林逾静的承认。
可是,有人却等不了那么久,也不会真的把江远帆等回来,和江遵做什么亲子鉴定。
……
“夫人!”
“夫人,我知道,我不该上门找你,我不该生下尊尊。”
“可是,可是尊尊,他真的是江先生的亲生儿子啊!”
“这件事情,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勾引您的丈夫,当年,当年是江先生喝醉了酒,强迫我的……”
“夫人,你可以不要我,你可以恨我,可是求你,不要不认尊尊。”
“这些年,他跟着我真的吃尽了苦头!”
“我知道夫人您有一个女儿,我也知道,江先生很疼爱您的女儿,我发誓,尊尊回到江家以后,他绝不会和江大小姐争夺江先生的疼爱,他也不会要江先生的财产……”
“只要你们给他一口饭吃,给他一个名分,我就知足了!”
“夫人,求求您,求求您了……”
秋萍也没想到,看起来和善宽容的林逾静,竟然如此冷血霸道。
明明已经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却被她直接无视,甚至质疑起了尊尊的血统。
她简直是欺人太甚,摆明不认账!
秋萍心里顿时失衡,竟没等曾氏示意,便猛地跪在林逾静面前,神情悲愤而凄苦的哀求起来。
她目露绝望和茫然,说着说着,竟开始对着林逾静不停的叩头。
林逾静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即便她硬起心肠,准备和她们力争到底,却被秋萍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方寸大乱。
“哎!你别这样!”
“你起来,你快起来呀!”
……
大厅的沙发一角,林逾静手足无措的试图把秋萍拉起来,而主位沙发上,怀抱着江遵的曾氏,却露出了看好戏的邪恶笑容。
她甚至觉得场面还不够混乱,觉得林逾静还不够狼狈。
于是将嘴凑在乖顺江遵耳边,准备再添油加醋,让这把火烧的更旺盛一些。
只见她嘴唇微动,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面色严峻,还算温顺的半大少年突然脸色剧变,双眼里掀起了滔天巨浪的怒气,想都没想,就猛地冲了出去。
他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朝着正和秋萍拉拉扯扯的林逾静,俯冲了过去,就像一头不管不顾的倔牛!
“贱女人!你去死吧!!”
林逾静只听到少年高喊了一声,大厅里响起一阵惊呼和尖叫,有人大声的提醒,要她躲开,而管家四姑,也朝着她冲了过来……
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林逾静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腰上一疼……
她整个人直接被江遵撞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疼。
浑身都疼。
头晕乎乎的,还伴随着一阵想要呕吐的恶心。
自从和江远帆成婚二十年以来,这还是了林逾静第一次,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这边,四姑眼瞅着女主人林逾静,脸色发青,透出一股黑灰色,躺在地上气息渐弱,顿时被吓得魂飞魄。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命令别墅的护卫队,把伤人的狗崽子押了,一边紧急召唤家庭医生。
眼看一群保镖要对江遵动粗,不说秋萍,曾氏头一个不答应!
在保镖擒人时,竟然顶着老脸,以势压人,铁了心的要庇护着她的乖孙。
一时之间,往日里祥和温馨的江家别墅,变得鸡飞狗跳,如同民间的菜市场一般喧闹。
……
好在林逾静只是受了一点儿轻伤,并无大碍。
她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见曾氏江姿,以及那个所谓的,被江远帆强逼的秋萍,站在一排,把撞伤她的江遵护在身后,和护卫队对峙,谁也不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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