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敖千的故事,靳宛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看向被捆起来的汉子,她一脸纳闷地问:“你方才说我大哥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林子里吓人。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睡觉,要跑到林子去?”
此话一出,那汉子脸色铁青。
“你们又不是官府,干嘛管那么宽?说起来,你们到底什么人,凭什么将我捆起来?不管我去树林是想干什么,但起码我不是去做坏事,你们没资格管我!”
闻言,靳宛皱起眉,责怪地看着敖千。
“大哥,这人说的没有错。你是不是又犯职业病了?你别忘了,虽然你是王宫禁卫军的一员,但现在你请了假要回乡看望病重的娘亲,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嘛!”
“话虽如此,可为兄就是管不住自己……”敖千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被自己的“小妹”训得抬不起头。
靳宛恨铁不成钢地说:“亏我还大老远地跑到都城,好不容易才帮你请了假,结果这一路上你老是多管闲事,已经耽误了好多时间了!虽说有大姊在家里辛苦照料着娘亲,可大姊是嫁出去的姑娘,她又不能一直留在娘家,你能不能……”
那汉子就这么看着兄妹俩吵起来了——不对,准确来说,是兄长被当妹妹的严厉地教训了。
最后,两人各自退让了一步,打算等天一亮就将人交给官府。至于要用什么罪名,他们暂时还没想到。
当汉子听到他们的决定时,几乎就要吐血了。
“你们没有罪名,凭什么送我去官府?”
听到汉子的声音,靳宛转头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你看起来,就很像一个老实人。”
“什么?”汉子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靳宛继续接了下去:“越是看着老实的人,就越有可能是什么罪犯。何况你今天晚上鬼鬼祟祟地跑去树林,又做贼心虚
一般见人就跑,还不肯说出自己的目的,那就更加可疑了。”
汉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又抬头看了那对兄妹一眼,最后悲催地发现: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送自己去官府。
“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多管闲事的狗兄妹!劳资不就是半夜去了一趟树林吗,怎么就成了犯人了?有本事你们就送我去官府,我一定要告你们俩……”
“大哥你瞧,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终于露出自己丑陋的真面目了。”靳宛鄙夷地看着他,对一旁的“兄长”道。
敖千赞同地点头,板着脸说:“为兄的直觉是没错的。好了,小妹,你去休息吧,明日为兄便将此人押送到官府,交由城主大人处置。”
听罢,靳宛站了起来。
“大哥早点休息。”
扔下这句话,靳宛就打着哈欠,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进房的那一瞬,靳宛脸上的哈欠就收了回来,神色变得肃穆。
她几步走到书桌旁,迅速取出纸笔开始写信……
第二天一早,敖千就押着昨夜在树林里抓到的可疑汉子,往官府去了。
那边敖千一走,靳宛这边也即刻行动起来。
先是让暗卫拿着昨夜的书信,一人朝城外去,一人则朝城主府去。
而靳宛自己,则是带着几个暗卫装扮成的随从,前往了诏安楼。
在诏安楼外面,靳宛先走了进去。
诏安楼的掌柜还是跟昨天一样,在柜台算账。
靳宛走进去后,他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是昨日那对穷酸兄妹中的妹妹,掌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与不屑,便重新低下头去打着算盘了。
或许是因为已经知道这姑娘没钱,所以酒楼的伙计,虽然没有露出什么歧视的表情,但一时间也没有人去主动招呼她。
没想到,那姑娘就径直朝柜台走来了。
“掌柜的,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不知道可否给我点时间?”
姑娘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响了起来,像一只猫爪在掌柜的心上,挠了一下。
第702章 是他
第702章 是他
虽然是个穷酸姑娘,脸长得也不是特别出彩,但这嗓子的确不错。
——掌柜的心里如是想道。
就看在这声音的份儿上,掌柜的也会拨出点儿宝贵的时间,听她说说话的。更何况,虽说不喜欢这种穷酸的客人,但来者毕竟是客人,也不能太不给客人面子不是?
因而掌柜的客套地道:“客人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上忙 的,不妨说一说?”
“此事……”那姑娘怯怯地扫了眼四周,仿佛难以启齿般,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事关重大,我们可不可以找个地方,私下交谈?”
跟这位姑娘,掌柜的并不熟,所以看到她这副表现难免会起疑。
“姑娘有事不妨直说就是了。”
他实在没有那么闲,听一个陌生人说太多的废话。
不料他话音刚落,对方顿时面露急色。情急之下,对方竟然不顾男女之别,伸出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一个年轻姑娘的手掌,总是比他这个中年男人的手,要柔软、娇小的。掌柜的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她这双柔软的手,给撩拨得心神荡漾。
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陶醉。
酒楼里的伙计,见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此时此刻,在所有人心里,忍不住浮现出这姑娘是穷得走投无路,于是盯上了他们家掌柜的,打算献身换钱……
趁着众人恍神的功夫,帝罗诀真气已经悄无声息,在中年掌柜身体里走了一圈。
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靳宛眼中装出的焦急悄然散去,换上了饶有深意的色彩。
“掌柜的,”她低低地说,声音一点一点地开始变化,“我想跟你说的……是小旬的事情。不知道,掌柜的现在可有心情,听听我的请求了么?”
在听见“小旬”二字时,中年掌柜的脸色骤然变化,目光惊惶地望向靳宛的脸。
这时的靳宛面上再无方才的胆怯与焦虑,反而是透着一股子从容与调侃。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小旬?”诏安楼的掌柜强装镇定,话一出口又不等对方回答,便率先呵斥道:“小旬几个月前就离开我这儿了,他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若是想找小旬的话,问我也没用,我压根不知道他在哪里!”
靳宛咳了咳,换回了自己的声音。
然后才轻声道:“掌柜的真是贵人多忘事呐……数月前,我差点儿在你们酒楼丢了爱宠。”
一听到这句话,诏安楼掌柜立即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穷酸的姑娘。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那位贵客!以为我老眼昏花,认不出人是不是?”
说到这里,掌柜的就拉下脸来了。
“好了你这个骗子,别在这儿打扰我做事,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可惜女骗子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见状,掌柜的脸色更阴沉了。
正要叫伙计将这不知好歹的女骗子赶出去,忽然又听见女骗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小旬已经被送到官府去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反正小旬一落网,你这个帮凶也跑不掉。”
刹那间,中年掌柜的身体就僵住了……
一刻钟后,酒楼后院,熟悉的柴房内。
靳宛双手环胸,慢慢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转向跪趴在地上的诏安楼掌柜。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本郡主的身份?”
经过方才一系列的事情,中年掌柜已经完全确定了:那个被他们认为穷酸的姑娘,的的确确就是几个月前,差点儿丢了绵羊爱宠的那位女子。
而这名女子,根据后来传到曌安城的消息,就是从帝都来的帝国郡主:靖凰郡主!
与其一起的,有当今帝国的太子殿下,以及五皇子!还有一位,是鲁国的国主……
如此阵营,基本上不管是到了哪里,都要受到顶礼膜拜的。
然而可惜的是,他竟然不长眼的,差点儿得罪了这帮人!
从那时候起,诏安楼的掌柜就在暗暗庆幸:幸好当时绵羊没有被人成功偷走。不然的话,恐怕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那也不够郡主一怒之下砍的。
可谁又能想到,之前他幸运地逃过一劫了,结果如今还是得罪了郡主!
并且,还是因为同一个人……
“郡主饶命,小人实在不知道是郡主回来了!所以,小人才会没说实话,对郡主隐瞒了实情,实在不是有意欺瞒郡主啊!”
当务之急,什么解释都没有求饶来的重要。
靳宛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旬他是什么时候回来曌安城的,又是怎么跟你联系上的,你昨夜到林子里是不是要跟他碰面?”
——不错,昨夜敖千从树林里抓到的那人,正是几个月前诡异失踪的小旬!
在小旬失踪后,敖千还曾经派人搜查过他的下落。可是小旬就跟灵师一样,始终躲藏得很好,让暗卫一直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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