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人儿半躬着身,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紧握成拳,茫茫白雪倒映着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她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黑白分明的大眼似饱受了惊吓,瞪得圆圆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微微颤抖着,几欲晕厥。
“笑笑!”南宫辰羽又惊又痛的喊了一声,全身的血液迅速如冻结了一般,凉到了谷底。
肖笑被那一声悲痛欲绝的呼喊拉回了魂魄,她忍着心口的剧痛,缓缓转过身,提起一口真气掠过房顶,消失在雪地里。
“笑笑,你听我说,笑笑……!”南宫辰羽绝望的声音回荡在翠云轩,惊飞了晨歇的鸟儿,也惊醒了睡梦中的其他人。
首先发现问题的是齐天泽,他经过齐天雪的房间,看到齐天雪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手里竟然抱着南宫辰羽的外袍。
“雪儿,你……这、这是怎么回事?”齐天泽惨白着脸望着跪坐在雪地里的南宫辰羽,眼里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慌。
“哥哥不是看见了吗?辰羽师兄夜里爬上妹妹的床,把妹妹当成别的女子百般怜爱,如今东窗事发,还请哥哥替妹妹作主。”齐天雪巧笑倩兮的道。
“不、不可能的,你胡说!辰羽不可能做这种荒唐的事,雪儿,是不是你又在设计陷害辰羽?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话落,齐天泽怒不可遏的甩了齐天雪一巴掌。
齐天雪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扶着门堪堪站定。她轻蔑的看一眼闻讯赶来的休元和小白君,伸手擦掉嘴边的血渍,冷笑道:“打的好!好哥哥,你一次又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害你唯一的妹妹,你就是你我的兄妹之情?我是没有人性,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话落,她闪身进门,把南宫辰羽的衣服甩了出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大厅里,一道黑影默默的从房里闪了出来,走到齐天雪的面前,神色不明的道:“公主,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齐天雪倏的抬头,怒气冲冲的道:“没错,本宫等的就是这一天!是谁害本宫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是他们,本宫不会让他们好过,死也不会便宜了那对狗男女!他们对本宫所做的一切,本宫要他们十倍、百倍的付出!痛?痛算什么?这只是开始,本宫要他们生不如死的饱受人间极苦之刑!”
黑影垂下眼眸,悲哀的望着地面,高大的身影却显得那样的孤寂、苍凉。
“你这是什么表情?如果你后悔跟本宫在一起,你现在就可以滚!滚,滚得远远的,本宫谁也不稀罕,都给我滚!”齐天雪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朝着黑影砸了过去。
黑影不躲不闪,暗哑的道:“公主为了无情,受尽了指责和百般侮辱,无情发过誓,愿一辈子追随公主,任由公主差遣,若有违背,愿受万箭穿心之苦!”
齐天雪缓缓抬头,面上已如变戏法一般换了颜色,唇角一勾,娇言软语道:“还是你对我最好,有了你这番话,无宫也不枉活了这一世!”
话落,她站起身,一只手抚上无情的脸,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胸口,媚笑道:“来,继续本宫没能做完的事!”
无情浑身一颤,弯腰抱起齐天雪回了房间。
一室的春色,却掩不尽齐天雪唇边一抹阴毒的笑意。
(作者的话:恨我的可以拿票票砸我,千万别打我,别喷口水啊亲们!)
第489章 谁的伤痛了谁的心
魔宫的天,终于变了颜色。
一片泛着红光的云层飘浮在魔宫的上方,把白茫茫的雪地也映成了诡异的粉红色。入眼的皆是令人不安的红色,每个人的心里都绷得紧紧的。
肖笑在幽魔殿一呆就是三天三夜。
从翠云轩回来,她就莫名其妙的伤了心脉,全身血液逆流,经脉寸寸爆裂,硬吊着一口气被冥夜找到了。
冥夜火速把她送到密室,用了最好的灵丹妙药护住她的心脉,把她放在太阴泉浸泡着。白天用太阴泉的泉水为她修复经脉,晚上为她治疗情毒。
在这三天里,休元和小白君把魔宫翻了个底朝天,齐天泽也把黑魑和幽魃揍得只剩下一口气,奈何两人死也不说出冥夜的下落,也绝口不提圣女的踪迹。
而南宫辰羽却像失了魂的行尸走肉,站在雪地里一呆就是一天,不言不语,不食不寝,唯一能够辩论他的生机的,是时不时从他嘴里蹦出来的“笑笑”两个字。
第三天的时候,南宫莫终于忍不住火爆的性子,把南宫辰羽拉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狠揍了他一顿。
揍完,他躺在冰冷的雪地上,望着头顶愈发浓重的红云大口喘着气,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你丫的简直不是个人,喝了两口驴尿就能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老子就算喝死过去,不是自己的女人,打开也不会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你丫的……!”
“你住口!”南宫辰羽终于有了反应,被揍得鼻青脸肿都没吭一声,这会一听到这些话,就好比挖了自己心尖上的肉,一下子暴跳如雷。
“我就是要骂你,我骂你怎么了?你丫就是活该!笑笑对你那么好,这样的女人全世界打着灯笼也再寻不到第二个,你也不长长眼睛,怎么就着了那个贱人的道?她连给笑笑提鞋都不配!你的放纵玷污了你自己,你再也配不上笑笑,你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再为你枉费半点心思!”南宫莫口无遮言的乱骂了一气,只为图个痛快。
南宫辰羽彻底被激怒了,一声怒喝,如一阵疾风掠到了南宫莫的旁边,照着他的脸狠狠抡了一拳。
南宫莫也不还手,吐掉嘴里的血沫渣子继续骂:“你丫就是活该!你自甘堕落,愿意自己作践自己,到头来弄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你对的起谁啊?别说是笑笑从此以后不待见你,你兄弟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这副鬼样子!你打呀,继续打呀,使劲儿打呀,你要打不死我,你就是个孬种!”
“你闭嘴,闭嘴!”南宫辰羽怒吼一声,拳头雨点似的落在南宫莫的身上。可怜堂堂七尺男儿,被打得东倒西歪,全身无一处完肤。
南宫莫原本就是怕南宫辰羽因此想不开而就此沉沦,这才铁了心要激发他的怒气,找回他的神智。他能发火,能动手打他,他也就放心了。
兄弟俩在雪地里摸爬打滚到天黑,两个人的衣服都撕烂了,俊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都挂着血珠子,最后筋疲力尽的倒在雪地里,像从乱石岗里爬出来的诈尸。
痛快淋漓的发泄了一番,两个人都沉默了。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伤在心里,痛在灵魂里,这才是致命伤。
南宫莫缓缓睁开眼,听着旁边传来的平稳呼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问:“你打算怎么做?以笑笑的性子,她一辈子不见你也不是不可能,连冥夜都帮着她躲着你,你准备放弃了吗?”
“不会!”南宫辰羽的声音平静得像此刻寂静无声的夜,“除非我死,否则我不可能放她离开!她是我的心头肉,如果没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么她杀了我,把我留在她的心里,要么让我留在她的身边,一辈子能够看着她、想着她、念着她,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南宫莫黯然的轻嘘出声,忽而转过身望着南宫辰羽,悻悻地问:“我说,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儿?连我都不可能做出来的蠢事,你怎么就……。”这话毕竟难以启齿,南宫莫选择了适可而止。
南宫辰羽的眼里闪过一抹悲愤,快而急迫的吼道:“没有!虽然我喝醉了,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这个世上除了笑笑,任何女人对我而言,和一只母猪没什么区别!我记得我去找笑笑,我敲了她的门,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穿衣服,我的衣衫虽然丢在地上,但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皱褶,最关键的是,我的身体没有半点记忆。我和笑笑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这样,我们的一次温存,在我的身体里会留下久久不灭的记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被齐天雪那个贱人陷害了!”
南宫莫乍听到南宫辰羽在他面前提及和笑笑的情事,面上很是不自然,心里也别别扭扭的闹不自在,但他却已经打从内心里完全相信了南宫辰羽的话。连他都不可能对笑笑以外的女人有任何肖想,更别说是眼前这个对笑笑爱了十几年、爱到失去了自我的男人。
“你想怎么做?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的清白?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再加上齐天雪一口咬定是你把她当成笑笑做了那苟且之事,你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清者自清,我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笑笑若是信我,便用不着那些劳么子证据,她若不信我,纵使有了证据,我也和那个女人躺在了一张床上。”南宫辰羽的神色极为平静,可话里却掩不尽一丝悲哀。即便是爱到骨子里的恋人,他也仍然伤了她,他们终究走上了这一条路。
“让我去杀了她吧!那个女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这次不杀她,难免下次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南宫莫的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子隐隐的杀意,声音也夹杂着浓重的戾气。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