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脱离了常宁公主的预料,现在由不得她瞒着不说了。
只见她低头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半晌后,才开口道:“父亲,前些时日有人发现,在榕城那边看到了丁北睿!”
舒左相一听丁北睿,当下面色丕变:“你确定是丁北睿?”
丁北睿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
他若是还活着,现在这个时候出现,那是何意?
当年是他联合洪武国那边,设计的丁北睿。
再除去了丁北睿后,扶植丁北瑜上位的。
现在丁北睿活着,那是不是回来复仇来了?
隐忍了十几年,想来应该也查清当年具体是怎么回事了吧?
想到这,舒左相的心直往下沉。
若说楚玺墨手握重兵,他颇为忌惮的话,但还有着一搏的机会。
毕竟楚玺墨这些年没带兵上过战场,肯定会有诸多不足之处的。
可若是率兵之人换成丁北睿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他在用兵布局的谋略上,肯定要胜楚玺墨不知道多少,且楚玺墨手中的将士,还有不少是当年追随丁北睿的人。
反观他,这些年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所养出来的士兵,没有经过正紧的训练,也没有实战的经验。
若是遇到丁北睿所率领的将士的话,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谁输谁赢,没有丝毫的悬念。
“不是很确定,不过已经派人去确定了。倒是镇国侯府那边的苏姨娘,想来知道的要更清楚一些。”
常宁说完这话,便低头不语。
她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看着左相,她完全肯定,他就算造反成功,也不会放过她和驸马。
说不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她和驸马推出来做替罪羔羊,把所有的罪名都让他们承担。
可若是楚玺墨和太子这边身出的话,因着她母妃,还有她和左相的这些姻亲关系,她一样是死。
想到这些,常宁公主,心下烦乱不已。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和公主府全身而退?
舒左相一听镇国侯府的苏姨娘,当下眼睛一眯,又令人去请苏子宁过来一趟。
苏子宁和常宁公主不一样,她在被窝中被人叫醒,说是左相有请时,打了个激灵,瞬间瞌睡虫全都跑光。
待她穿戴整齐,坐上马车后,这才道:“常嬷嬷,你说这么大晚上的,左相找我会是何事?”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不过老奴猜,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事!”
她说着,伸手朝上指了指。
苏子宁摇摇头:“应该不会!我一介妇人,即便侯爷不在府上,也不至于叫我去商谈。想来多半有什么事,想问我来着。可我一个后宅的妇人,能有什么话好叫他问的。难不成是颜诗情的事,又或者是骆娇恙的?”
苏子宁自己说着,在心下都否定了这些事。
虽说她肯定颜诗情是骆娇恙的女儿,但是她一直没有回过镇国侯府,也与他们没有太多的关联,所以不应该才是。
至于骆娇恙,早就死了的人,又有什么好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是什么呢?
就在苏子宁苦苦思索之际,突然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随即眯了眼。
难道是丁北睿的?
左相知道丁北睿还活着的事,准备对付他,不过在这之前,是来和她确定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子宁的心瞬间放回了原处。
既然左相愿意替她家侯爷出头,那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是叫他们弄死了丁北睿,那她家侯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只是,丁北睿就在榕城,且还是颜诗情以前的住的那个村子,那颜诗情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了?
她不是大夫吗,这确认自己身份的话,岂不是很简单的事?
就在苏子宁思索间,她人也到了左相府的书房中。
还没等她请安,就听舒左相道:“苏氏,本相且问你,你可知道丁北睿还活着的事?”
苏子宁一听果然是问这事,便连连点头:“知道,这是妾身身边的苏嬷嬷之前探听到的。不过具体是真是假,妾身已经让人去确定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舒左相听到这话,都不用等确定,已经知道,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想到丁北睿,他心口憋着一口浊气。
他在榕城,看来应该是和墨王还有江云野他们联络上了。
如此的话,于他可是大大得不利。
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容不得他做其他考虑,不然等他的,便是楚玺墨带人从榕城回来,直接羁押他入天牢审判。
这些年来,不说控制皇上,便是通敌卖国,私自开挖金矿,铁矿,还有豢养士兵,贩卖私盐等等,随便拿出一条,都足矣叫他抄家灭族。
想到这,他闭上眼睛,用力吐出一口浊气,随即挥手道:“熊大人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常宁等着就是这句话,她想回去和驸马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才能叫她公主府脱身而出。
她现在也不想什么至高之位了,只想着如何能够留下公主府上上下下二百多人的性命。
至于苏子宁,也不管自己是否只说了一句话,在她看来,横竖她已经将话带到,看左相那模样,应该会替她家侯爷出头,这就够了。
等到书房中的人,除了熊大学士外,其他人都退出去了,舒左相这才瘫软在太师椅上。
第1020章 应对良计
“传令下去,让各地的人在一个月内,都乔装打扮赶回京城郊外的营地候着。另外,等天一亮,你就将先前说好的消息散发出去……”
即便知道成功的希望极为渺茫,可筹谋了那么久的舒左相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不管如何,他都决定放手一搏。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是够的。对了,他还得派人去洪武国求援才行!
在这之前,他得先将家中的那些老弱女眷安置好才行。
熊大学士听到这话,知道这一战势在必行,想想现在的处境,他连连点头。
“是,学生这就吩咐下去!”
等到熊大学士出了左相府后,隐在暗处的人略微沉吟一番,便再次没入黑暗中。
一个时辰后,皇宫御书房中,正在和江云靖等人商谈关于修挖河渠,各地再次出现壮劳力莫名失踪事件的楚玺玄,突然见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一闪而现。
“太子爷!”
楚玺玄看到来者,当下眼睛一眯道:“这么晚过来,可是有紧要之事?”
自从他身上的情蛊被除后,他反手要了那东西,之后让人下在左相府的二管家和他媳妇的身上。
而他的媳妇是个见钱眼开且见识有限的妇人,对这莫名的东西根本不了解,她在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时,也洋洋得意自家男人对她的言听计从。
而楚玺玄的人就是利用这一点,叫他们办事。
这不,左相府上只要出现什么异样的事,就会有人汇报。
只是平日里都是白天或者傍晚有人汇报,可今儿个却是在这深夜时分,这让楚玺玄十分诧异。
“回太子爷,左相府那边传来消息,他们试图挑拨您和墨王的关系。等天一亮,他们会传出墨王不满太子您监国,在榕城与皇上争吵,一怒之下,将皇上杀死,之后索性占领榕城,企图造反。除此之外,还有听提到丁北睿的事。最后一个月后,他们的人会在京城郊外的营地候着。”
来者将这话带到后,便退了下去,留下楚玺玄和江云靖等人,纷纷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按照他们看来,即便这段时间以来,舒左相小动作频频,但也不至于到一个月后,直接让人攻打京城的地步。
这到底是有什么,让他狗急跳墙了?
楚玺玄沉吟了下,算了算时日,便道:“想来左相应该知道了宫里的这个不是父皇。孤记得,他们的人给父皇下了蛊。如意郡主曾说过,有一只死了的话,另外一只也会死。莫不是说,他的那一只死了,所以给发现了?若真如此的话,那意味着父皇身上的噬心蛊已经除了,而他们怕父皇与孤秋后算账,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
江云靖一听皇上身上的噬心蛊已经除了,当下笑道:“看来如意郡主的能耐确实不小,只是不知道皇上先前情况如何了。至于他们企图散播的谣言,交给臣来办,臣定然叫明日京中风平浪静!”
左相不是企图破坏墨王和太子的兄弟情,叫兄弟俩心生间隙吗?
那他就先行一步,叫人全面散播墨王为人大气不恋权,将京城周边的所有兵力与布防,全都交给了太子。
如今整个京城级皇宫中的所有将士,都是直接听命于太子。
如此一来,他倒要看看,左相那边传出来的消息,会如何的打脸。
墨王要是有心造反,又何苦跑到榕城去,又怎么会将那么多兵权交给太子?
楚玺玄看江云靖将这事揽了过去,便点点头:“好!”
坐在一旁的楚玺灏则是面色凝重道:“皇兄,虽说现在你我猜到父皇已经除了蛊,但臣弟心下有些不放心,想过去看看,请恩准!父皇的身子骨出京时,一直不大好。即便有老六在,但一路的奔波,怕是要吃不消。这什么动手术,听说是开膛破肚,怕是风险极高,臣弟没看到人,心底不踏实,也不知道父皇现在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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