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嬷嬷听到这话,便回过身道:“轩少爷,这种致谢的事,老奴觉得还是需要您亲自去说,才比较有诚意。何况老奴觉得,咱们江府要谢陈怡宁小姐的,可不是只有姑娘的事。上次她过来通报说太子那事,不管真假,老奴觉得她也算是有这个心,理应感谢才是。”
江鸿轩点点头,直接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一遭!”
霍嬷嬷闻言,面上露出一抹孺子可教的表情:“是该走一趟当面说个谢,如此才不失礼!”
她说完这话,便率先走出了书房,心下琢磨着,要如何才能避开,找个借口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若是轩少爷能够因此喜欢上陈怡宁小姐的话,那是最好不过。
他都老大不小了,再这么耗下去,等到而立之年,别人都当祖父了,他可能连妻儿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
等江鸿轩到小花厅时,就见霍嬷嬷道:“轩少爷先进去招待陈怡宁小姐,老奴去一趟厨房,看看糕点准备的如何。不管怎么说,陈怡宁小姐对我们江府是有恩的,她既然喜欢咱们府上的糕点,老奴打算等她走的时候,让她带一些回去……”
霍嬷嬷说着,也不等江鸿轩回话,便自顾自的走了。
江鸿轩站在花厅的门口,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些尴尬起来。
他都二十多了,还未成亲,加上对方已经及笄,是个可以出嫁的姑娘。
现在两人这么见面,会不会让人想歪,以为私下相会?
花厅门内的陈怡宁,正吃着江府的甜点,时不时的还给文绣喂一个。
横竖她都已经厚着脸皮来江府,为得就是想要有个结果。
这些时日以来,她明显的感觉到这府上的霍嬷嬷对她印象极好,还时不时的给她透露一些江公子的消息。
只是,她一直没能如愿碰上江公子本人。
那样清隽俊逸的男子,和话本中的苏恒言又是如此的相像,他是值得她为自己努力争取一下的。
“这江府的糕点可真好吃,可惜只有这里有,我也不好和霍嬷嬷要秘方。”
陈怡宁感慨完,挖起一勺子的布丁放入嘴里,闭上眼眸细细品着。
突然她被文绣激动的摇着她,轻声道:“小姐,别只顾着吃,江公子来了……”
陈怡宁嘴里的布丁还未咽下去,这猛不丁的听到这话,顿时就被呛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
陈怡宁咳了一会儿,缓过气来,不悦地瞪了一眼文绣,这才抬头看向门口处。
果不其然,江鸿轩就站在那,正面带笑容的盯着她。
见到江鸿轩的笑容,陈怡宁脑海中像是有什么花开了似的,整个人傻愣愣地望着他。
原来,他的正面比背影还要长得好。也许话本中苏恒言的容貌,也不及他的七成。
江鸿轩原本站在门口时,还犹豫了一会儿,就怕被人说私相授受。
但转而一想,这江府是他在洪武国的宅子,他是这房子的主人。
现在有客上门,他没道理不接待。加上如霍嬷嬷所说的,不管基于诗情妹妹的事,还是之前说的太子的事,他都应该谢谢人家才是。
因考虑到这些,他才抬脚跨进了小花厅,却不曾想,居然见到如此一幕。
瞧她闭上眼睛吃布丁的神情,是如此的陶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吃什么仙品。
“陈怡宁,陈小姐?”
听到江鸿轩话的陈怡宁回过神来,一时间面色胀红。
完蛋了,她居然在江公子面前,如此的失态。
他不会以为,这就是她的本性吧?
完了,第一印象没了,那她是不是都不用努力,可以直接淘汰?
文绣见自家小姐再一次失态,便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陈怡宁再次回神,不自然的咳了一下,随即站起身,低下头行了个礼:“怡宁冒昧前来打搅,望江公子不要嫌弃。”
江鸿轩将这主仆俩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道:“陈小姐与诗情妹妹情同姐妹,既然如此,那就莫要见外。说来,诗情妹妹走之前,还是多亏了陈小姐的帮忙,不然也不能如此顺利的离开。多谢陈小姐,你有心了!”
陈怡宁闻言连连摆手:“诗情姐姐人很好,我很喜欢她。既然江公子说我与她情同姐妹,那这做妹妹的帮姐姐也是应该的,又何须谢?真要说起来,那也是怡宁多谢江公子才是。贵府的糕点可真好吃,可惜外头没得卖。没法子,怡宁只能厚着面皮,前来讨点吃的!”
她说完这话,心下忍不住懊恼。
瞧她都得都是什么啊,一个大家闺秀,怎能时时刻刻都将吃挂在嘴边?
本身第一印象就不好了,她现在不挽回,还将话题往吃的上扯。
这江公子,不会以为,她和猪似的,就知道吃吧?
江鸿轩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上门做客,就是为了吃他府上的糕点?
看来果真是还小呢,就知道吃!
不过这性子,可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女人,讨喜多了。
“府上人少,自从诗情妹妹走后,留下的霍嬷嬷,她在这也孤单,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瞧着,她挺喜欢你的,陈小姐若是不介意,就多过来陪陪她。至于甜品,虽说不能给你秘方,但你想吃,遣人过来说一声就是,我会吩咐下去,让人每日里都多备一些。”
陈怡宁先是一愣,随即面上露出欢喜与娇羞的笑容:“如此,怡宁多谢江公子。若是怡宁来得勤了,还请江公子莫要嫌弃才好。”
“不会,你只管来就成。”
江鸿轩说着,笑了笑,又道:“之前陈小姐说得关于太子的事,不知道现在可是有听到别得传言?”
第973章 可是道听途说而来的?
“这个我倒是不知!”
陈怡宁看江鸿轩难得有事问她,自己下意识得应了一句后,便又转头看向文绣。
“文绣,你平日里的小道消息多,这几日,你可有听到别的?”
文绣见状,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就低头想了想,紧接着摇摇头:“没有!”
江鸿轩忍不住有些失望,心下不安的同时,又不断的告诫自己,没什么传闻的话,那应该就算最好的消息了吧?
不管怎么说,对陈怡宁来说,能在江府碰上江鸿轩,且又见了人,算是留了印象,总归这一趟是不枉此行。
尽管对她来说,留得印象,可能并不是很好。
但是她自我安慰道,有印象总比没有来得好。
这次是不好的,那以后只会觉得她好,如此就够了。
等到霍嬷嬷让人端着点心进来之际,陈怡宁也不好在江府待太久,便提出告辞。
江鸿轩作为主人,且又是个男的,自然不方便送行,而是由霍嬷嬷代替。
文绣手中拎着食盒,低着头紧跟在陈怡宁的身后,等到了马厩,上了马车,进了车厢,她才突然面色凝重的对陈怡宁道:“小姐,奴婢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马车已经开始走动了,很快出了江府。
文绣有些不是很确定道:“以前谨言和杨露兰小姐还在的时候,那时杨露兰小姐和夏思雨小姐关系好,走动的频繁。奴婢无意中听谨言说起,听豆蔻说,她家小姐曾私下说过,这洪武国的江山,一定会是二皇子的。太子也就现在占着位置,横竖都是要死的人,只不过是多活两年和少活两年的事。因这些事不是奴婢们可以议论的,之后听了也只当没听过。时间一久,给忘了。今日要不是江公子问起,奴婢也想不起来。”
陈怡宁一听这话,眉头紧皱:“你确定,这话是豆蔻说,是她家小姐,也就是夏思雨说的?”
如今夏思雨可是二皇子祁炎的侍妾。
原本夏府都没落了,可才没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又起复。
纵然夏泽不再是左都御史,可品级一点都没降。
这说明了什么?二皇子祁炎和夏府关系极为密切,且还牵扯到利益之类的事。
不然区区一个没落了府邸的嫡出小姐,二皇子不可能会为了她,而对夏府上心的。
依照她的了解看来,夏泽这个人,能耐不大,倒是他那个女儿,看起来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说不定,就是夏思雨有什么,是二皇子所看重的。
“很确定!小姐别忘了,杨露兰小姐和夏思雨之前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连带谨言和豆蔻她们的关系也好。而豆蔻这个人,她的嘴巴不如添香来得紧实,偏生又爱吃。人家稍稍与她关系好一点,送她一些吃的,她就能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也许这事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毕竟太子的身子不太好,那么多人都不看好他……”
陈怡宁却不这么想,她可是相当的清楚,颜诗情和夏思雨还有二皇子祁炎之间的恩怨。
在她看来,颜诗情,或者说是江府是站在二皇子的对立面的。
但凡二皇子要打击的,说不准他们就会扶那个人。
如此算来,他们应该算是拥护太子祁烈的人。
江府如果是洪武国的人,且又是单纯的行商之人,那还好说。
偏生诗情和江公子是大楚的人,地位似乎还不低。这样的话,也许太子的背后会有大楚的支持。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