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掏出从颜春生那边拿回来的东西。
“侯爷你看,这是大小姐的荷包,这些银子,是先前的时候,苏姨娘给大小姐预支的。本来大小姐带着银钱,是想出门看看有没有好的东西,给买点回来,送给侯爷和二小姐你们的。奈何小姐还没来得及买,就……”
阮老太的话半真半假,加上她那悲痛的神情,让人看起来极其真实,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容易引得人家的信任。
此时的她,无比庆幸,幸好芝芝的荷包都是她做的。先前给春生装银子的荷包,也是她给的。
这荷包的针线一样,只是颜色是天青色的,没那么亮丽。
芝芝出自哪里,眼前的人清楚。故而这荷包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他们相信就成。
苏子宁让常嬷嬷接过荷包,等到拿到手后,打开里面的银钱,看了看银票的票号和银锭的印记,这才对丁北瑜点点头。
这确实是她这边给那野种的,当初给的时候,那票号,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大楚但凡是大户人家,都会在银钱上做有自己专属的印记。
而这些,恰好就是出自他们镇国侯府,也是从她手中流出去的。
再则这荷包的针线,与那野种平日里带的相同,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人。
想当初,那野种才回来时,佩戴的荷包,还没少被芙蓉笑话。
眼下这个虽说是天青色的,但也颇为附和那野种的品味。
阮老太瞧瞧抬头看了一眼苏子宁,见她对丁北瑜肯定的点头后,心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要瞒住芝芝不是去看望她爹的路上出事,也不是被她爹气得吐血导致的,那一切都好说。
兰姨娘看着苏子宁手中的荷包,眼眸闪了闪。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小二百两银子吧?
她进这府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没存到上百两,那才回府的大小姐果真就是不一样。
前后都不到一个月,手头中就有那么多银钱。
不,应该是更甚,要不怎么出个门就能随身带一百多两?
要是她有遭一日也能这样,那就好了。
不过想来她离那日子也不远,毕竟从明儿开始,这府上的庶务有一半是她在管。
这掌家之人,手中定然是有银钱出入的。
这摸过肥膘的手,纵然那肥膘没见少,但手上必然也是沾着油。
她,也用不着羡慕别人。
眼下看来,苏子宁这个贱人好似很排斥大小姐,而侯爷对她颇为上心。
那既然如此,她何不站在大小姐这边呢?
丁北瑜的目光从苏子宁手中的荷包,移回到阮老太身上,随即挥了挥手:“既然这事与你无关,那你先回去照顾她吧!”
“是!”
阮老太一听能看到人,一时激动的不能自己。
她只知道芝芝现在不大妙,但具体情况如何,心里还没有数。
待她缓缓从地上起身后,看着依旧被苏子宁握在手中的荷包道:“苏姨娘,这荷包……”
她说这话时,面色带着一丝惶恐,害怕苏子宁直接将银子没收了。
她清楚,这么多钱,对芝芝那丫头来说,意味着什么。
想先前,她就是因为这些银子被拿走,才会气得吐血。
现在她若是不将东西要回去,怕是芝芝那丫头会再次气吐血。
苏子宁仿若没看到一般,低头垂眸,手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荷包。
兰姨娘打定主意,要站在颜诗情这一边,这会儿听到阮老太的要求,自然附和道:“苏姐姐,既然这荷包是大小姐心心念念的东西,还是还给她吧,免得她便是昏迷了,心中也牵挂着!”
苏子宁是没有打算将这些钱还给阮老太,此时听到兰姨娘这话,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想装傻充愣,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之后暗中将这钱没收了,好添她的小私库。
可兰姨娘这贱人一提,侯爷势必是将注意力转向她这边。
到时候,她是不给也不行了!
当阮老太将荷包收回来后,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兰姨娘,之后又跪下对丁北瑜连连磕了两个头,这才起身跌跌撞撞地朝望湘园而去。
当看到床榻上,一张脸黑如墨的人时,瞬间泪奔,趴在床沿哭得不能自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分明之前带芝芝回来的时候,她人虽然虚弱了点,但也没什么大碍不是吗?
可现在的她,双眸紧闭,整个人若不是胸口处还微微起伏,看起来和死了一般。
她的芝芝,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苏子宁下的毒手?
阮老太回望湘园没多久,丁北瑜再次过来了。
阮老太忙转头望向他,头磕得砰砰作响:“侯爷,老奴求求你,求求你给小姐请个大夫,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了!”
此时的丁北瑜心中已经认定,床上的那个人之所以会这样,是楚玺墨那边的人下得毒手。
只是若真是这样,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也没办法让楚玺墨那边交出解药来。
不过,这“好女儿”现在这样,除了面色外,任何人都察觉不出她的脉象有问题的话,那是不是说,楚玺墨的身边有能人?
至少使毒这块,是个能手。
不过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能使毒之人,医术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若是如此,那皇上那边……
想到这,他眸光暗了暗,也顾不得理依旧跪在地上,哭得及其凄惨的阮老太,转身就走。
他得去和左相他们商量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说,他的“嫡出长女”真的是中毒的话。
当然,他们也得找出隐藏在楚玺墨背后的人是谁,顺便确认下,永昌帝父子是否还在他们的掌控之内。
第698章 切莫掉以轻心
白府中,这几天忙着给白谷粒检查口腔的颜诗情,自然还不知道这事。
对她来说,镇国侯府的事,都与她无关。
颜雪芝是死是活,那是她的事。
可哪里晓得,因颜雪芝这情况,使得舒左相等人为了确认永昌帝和楚玺玄是否在控制中,便催发了一次蛊虫。
这次还不是像以往那般,只是小打小闹,而是来一次大动作。
原本这几天身子一天比一天好的永昌帝,正在听楚玺墨汇报关于威远将军的人在福宁镇开采铁矿的事,以及前段时日春闱有多少人涉及到泄题作弊之事,哪知道突然心口上方一阵绞痛。
疼得他整个人从龙椅上滚下来,不多时口中狂殴鲜血。
楚玺墨见状心中大骇,忙一掌批晕了他父皇,紧接着召了翟过来,让他去白府请颜诗情,之后又吩咐初一去喊江贵妃带着碧云过来。
常宁公主隐在宫中的眼线,一见御书房中动静颇大,便匆匆给外边递了信。
这几天随着永昌帝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江贵妃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当听到初一带来的口信时,吓得几欲昏过去。
好在她理智还在,慌忙带着碧云等人前往御书房。
“墨哥儿,你父皇可还好?”
江贵妃刚一踏进御书房,颤抖的声音,不自觉的扬高。
楚玺墨对颜诗情的医术是极为相信的,现在他父皇突然间这样,他眸中的戾气越来越重。
不过听到他母妃的声音,将眼中的戾气隐去,轻声安抚:“母妃不要担心,父皇现在应该没什么大事。”
他话落,看向碧云,又朝他母妃使了个眼色。
江贵妃见状,苍白着一张脸,脸上还挂着泪珠,神情极为疲倦地朝左右看了看。
“碧云和江嬷嬷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是!”
众人对这情况,早已算是见怪不怪,当下心中也没任何疑惑,便退了下去。
碧云过来的时候,身上没带任何东西,不过好在御书房中有暗格,里头放着她应急的东西。
待周围都是可信的人后,她才上前替永昌帝诊治。
许是因为颜诗情回来了,她有了主心骨,又或者是这几次她从颜诗情这边学到了许多,这次面对永昌帝噬心蛊的突发,她不再像以往那么惶恐与迷惘。
等到她检查完毕,便掏出先前颜诗情准备好应急的药丸,道:“娘娘,六爷,皇上不是自己发作导致的,是被人特意催发的。这应急丸是小姐那边给的,这次皇上的情况危急,那蛊再次清醒,且先吃下五粒才行。”
江贵妃见她好似有把握,心下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这时她才想起来先前颜诗情说过,现在她没办法将皇上的蛊去掉,但要控制还是可以的,便是被催发也不怕。
“本宫来!”
她见碧云倒出药丸,便亲自伸手接过,又顺手接了江嬷嬷递过来的温水。
待给皇上喂下去后,还是带着担忧道:“碧云,你说这蛊又醒了,那怎么办。你能不能让它再次陷入沉睡?”
她清楚,那些人现在催发蛊,必然是有什么原因。
这宫里宫外定然有不少人盯着。
这个时候,诗情是万万不可进宫。一旦进来,必然被人发现。
唯一的希望,便是在碧云这。
碧云有些犹豫,她以往替皇上的针灸,效果都不大,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医术还没到家。
这次小姐回来了,她在身边也瞧了几次。小姐上次还给她东西,上头讲好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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