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大楚算是高的了,偏生在颜诗情的跟前,却是低了一等。
虽说得知眼前这位是郡主,可看到朝服后,才觉得是真实的。
因白府没有马车,白老夫人这次带着颜诗情进宫,用的是颜诗情的。
颜诗情的马车,出自墨王府,而赶车的人,则是小娃。
这是颜诗情第一次在大白天进宫,且还是在大清晨。
等她到金銮殿时,众位官员也议事完毕。
其实按理来说,她被封为郡主这事,就算进宫谢恩,多半也是去江贵妃那。
她毕竟是女子,这受封诰命什么的,归后宫管理。
奈何因她这事,破坏了不少人的计划,那些人自是想见她是何方人物,便和永昌帝提出,要她到金銮殿来谢恩。
这话,自是符合永昌帝的心思。他能醒来,仰赖的是谁,心里门儿清。
至于安乐长公主那边的人,为诗情请功这事,正中他下怀。
按理来说,这事放在往常,或者是其他的女子身上,永昌帝也不过是给予个金银财宝之类的赏赐罢了。
可他因为知道颜诗情的能耐,想着番外的使者,想着自己和太子的病情,在想着她生小皇孙有功,这才赐下了如意郡主的封号。
眼看她随着白老夫人步入金銮殿,他心下激动,但面上却是不显,哑着嗓子,道:“来者,可是如意?”
颜诗情的礼仪,是霍嬷嬷教过的,来的路上,在马车里,白老夫人怕她不懂,又再次提点了一番。
眼下她进了金銮殿,不卑不亢直至走到中间,才跪下行了礼回道:“回皇上,是如意!如意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好,好!如意抬起头来,叫朕看看。能为我大楚如此着想之人,想必也长得眉清目秀!”
这是永昌帝醒来第一次看清颜诗情,想到他的小皇孙,心下激动不已。
若非情况特殊,他真想叫她将小皇孙带来,叫他看看。
他之所以叫她抬头,不过是想透过她的五官,在想想墨哥儿的五官,从中拼凑出小皇孙的模样。
原先他得到的,不过是个小小一团的婴孩画册。想来他的小皇孙现在模样都张开了,就不知道像谁。
爱妃说,小皇孙现在都会说话了。
若是在跟前,怕是会开口叫皇祖父。
好,当真好。他大楚,总算后继有人!
颜诗情依言抬头看了皇上一眼,随即低眸。
正在这时,楚玺墨站出来,再次道:“启禀父皇,如意郡主虽说年幼,但阅历丰富,精通数国语言。”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颜诗情。
她居然精通数国语言?这事墨王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她是墨王的人?
他现在开口说这话,是为了保存她?
那番外的使者,他们昨天知道这消息后,就令人去查,得回来的消息,确有其事。
据说眼睛是什么绿色的,红色的,还有头发是什么白色的,金色的,还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如果这如意郡主会这语言的话,那么这次还需要她充当翻译,暂时来说,她还动不得。
舒左相看了看楚玺墨,又看了眼颜诗情,心下活泛开来。
这姑娘不管底气如何,到底比他想得要强得多。
精通数国语言?
是当真精通,还是假的?
墨王现在出面,明显是保她。如此不管真假,暂且来说,她算是安全的。
她是墨王的人,那安乐长公主那边的人,又怎么会为她请功?
难不成现在安乐长公主已经站在了墨王这一边不成?
第684章 突变
还没等他理清这些,就听上头传来永昌帝的话:“哦?如意,墨王说的话,可是当真?”
颜诗情快速地扫了一眼楚玺墨,随即恭敬道:“回皇上,如意只是对那些言语略感兴趣,懂得一二。”
众人听她这算是间接承认墨王的话,当下对她又是另外一番审视。
墨王连这如意郡主的能耐都如此清楚,看来两人交情匪浅。
眼下这种局势,墨王找来这么一个人,还当真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就不知道,她到底有几分本事?
还有,她分明是安乐长公主那边人请的功,即便安乐长公主不是站在墨王这边的,怕是和这个如意郡主的关系也不错。
看来,他们得先缓缓,有什么事,等那番外使者的事过后再说!
永昌帝看着底下群臣的面色变来变去,心下畅快,当下道:“如意听旨,朕令你在番外使者前来这段时日,你随墨王一起招待,切莫怠慢贵客!”
“如意领旨!”
永昌帝因为颜诗情赐封一事,心情大好,朝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待太监喊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时,才被人搀扶下去。
舒左相等人看皇上走了,颜诗情和白老夫人站在那,被一些中立派恭贺,眼底闪过探究,但很快也上前说些场面恭贺的话。
不过须臾间,众人与颜诗情终究是男女有别,便纷纷离去。
白老夫人想着舒左相等人离去时,看着颜诗情眼底的杀意,心下终究有些不安。
“丫头,今后你可得小心点!”
颜诗情知道身边的老人家是真心为自己好,便面带微笑,微微颔首,好似毫不在意道:“多谢白祖母的关心,如意晓得。既然已经决定走到人前,便没有往后退的道理。”
“哎,你知道就好。现在后宫虽说没有皇后,但这还是得去贵妃娘娘那边走一趟!”
颜诗情自然知道这个过程,便紧随在白老夫人的身后,之后由太监引着往后宫方向而去。
此时的丁雪芝,哦不,应该是自从所谓的生辰过后,在外人跟前,便已经叫丁诗情的她,原本因昨日那道圣旨,显得心情极度不悦,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奈何才和阮老太还未出府,就碰到了苏子宁。
苏子宁现在对她说话也是相当不客气,当见到她时,直言道:“我若是你,今日最好别踏出这个门。前几天那些老百姓把你捧得多高,现在就能摔得多惨。那些老百姓以为是你缘故,拿着东西过来谢你,你全都收下了。现在得知不是你,你以为自己好意思踏出这个门?你不嫌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丁诗情因这话,即便气得浑身颤抖,但也清楚她说的是真的。
因这个,她只得转身回自己的院落。
经过一个不眠的夜晚,终究忍无可忍,决定还是悄悄出府。
横竖那些老百姓不认识她,只要她乔装打扮一下,谁还知道她是这镇国侯府的大小姐?
是以,今儿一早,她在用过膳后,便对阮老太道:“奶奶,他现在住何处,那地方是租赁的,还是已经买下来了?我这住在府上,心里终究放不下,想过去看看。”
当然,她这话,是对阮老太说的。
在镇国侯府中生活了十多天,她也算认清了现实。
知道这府上除了阮老太是真心为她的外,在也没有一个是可信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无人之时,依旧喊阮老太奶奶。为了是提醒她,她是她的亲孙女。
阮老太一听她要出去,当下有些犹豫:“芝芝,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出去了吧?你爹那个地方是租赁的。咱们手头的银子不多,根本就买不起那宅子。你放心好了,你爹现在挺好的。他自己会做饭,家里米面什么也都有。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丁诗情听到阮老太叫她芝芝,心下有些不满。她现在叫丁诗情,不叫颜雪芝。
只是眼前的人,是她在这府上唯一的依靠,她不能说这些,也不敢去伤她老人家的心。
罢了,只要她开心,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我穿个丫头的衣裳,出去看看就好。没看到情况,你说得再多也没用,我心下不放心。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爹,一个为了我,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爹。我现在吃穿不愁了,也不能不管他!”
阮老太听她这话,心下还是有些感动的。
这孩子,果真没让他们白费心思。以往那般,是因为年幼,还未长大。
“好,那我去给你寻一身衣裳来。”
丁诗情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出趟门,且招来横祸。
先是出了镇国候宅子的这片区域,进入闹事后,碰上了疯马,险些被马踩踏过去。
这边因为惊吓,心绪还未平静下来,那边在接近颜春生租赁的宅子附近,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便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阮老太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事情,看她晕过去,当下面色丕变。
她花了两文钱,让一个在边上玩的孩子,去将颜春生喊出来,这才将人抱进了租赁的宅子。
“娘,芝芝这是怎么了?”
颜春生自从到京城后,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虽说宅子是租来的,但是到底有地方居住,且宅子也比在杨家村时的好。
这不用干活,就有得吃喝,是他以往做梦都想的事。
现在他手头上还有些银钱,他娘说每个月初五会给他二两银子,想想他都美得慌。
二两银子,他可以每日吃喝喝好,不说顿顿吃肉,但隔一天总是没问题的。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生了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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