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情看他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哦,原来我不需要她帮忙,就叫欺负她了,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娟子和阮家坑的村民,听到颜诗情这话,哪里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劲自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起来。
颜春生没听清楚阮家坑村民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可却听明白了颜诗情话里的意思。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没用!你要是没欺负她的话,她怎么回家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哭?”
颜诗情被颜春生的理直气壮给郁闷到了,若不是顾及到在众人面前,眼前人还是她名义上的爹的话,她真的想狠狠将其揍一顿。
奈何眼前人是她现在的“爹”,她不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她哭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开心哭,不开心哭,我也得管吗?”
颜春生被颜诗情这么一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麻烦你回去后,管管雪芝,她过了年就十二了,算起来也是个大姑娘了,该懂事点,别总想些有的没的。我待她如何,她心里总得有个数。别把别人都傻的,真把我惹急了,试试看!”
在场的阮家坑村民,多数都是那日跟着阮洋一起去杨家村的,自然也都算很清楚颜诗情和雪芝,这两姐妹为什么会闹成如今这地步。
因而听到颜诗情这说要对雪芝不客气的话后,却是觉得理所当然,也没什么不对。
“你,你……”
颜春生气得手捂胸口,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没事的话,回去吧。我事多,忙得很,没空招待你。等回头搬家了,你要是想过来看看,那我也欢迎!”
颜春生一听这几句不冷不热的话,就想把自己打发走,心下更是气闷不已。
“我不走,今天这事你不给我解释,我是不会回去的。”
颜诗情看他耍无赖,直接对着大伙儿道:“大家该忙就忙,不必管他。”
她说完这话,直接转身就走。
她的时间还宝贵的很,哪有功夫在这陪他耗着。
颜春生已经歇够了,见她转身就走,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不把话说清楚,不准走!”
颜诗情怒了,直接冷下脸:“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今天这事与我没关系。我只是不要你的宝贝女儿来我这帮忙,仅此而已。至于她是怎么玻璃心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这话刚落,颜春生扬起巴掌,就朝她的脸打来。
颜诗情头一歪,避了过去,等回过头时,是冰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就在这时,阮洋带着幼花还有香桃来了。
他们来时,恰好看到颜诗情避开巴掌这一幕,顿时纷纷变了脸色。
“诗情姐,你还好吧?”
香桃越发的觉得,也许这个表姐捡来的了,否则舅舅怎么对芝芝和诗情姐的差别会这么大。
颜诗情没回香桃,而是目光森冷地盯着颜春生:“今天我看在奶奶的面上,这事就算过了。若是有下一次,休要怪我不客气,即便你是我爹!”
她这话说的极小声,只有阮洋夫妻和香桃还有颜春生听到。
阮洋夫妻一向护着颜诗情,在她话落后,便纷纷指责起他:“这里是阮家坑,容不得你放肆。想打我阮家坑的人,也得看看我们愿意不?”
“要耍威风,回你杨家村去,别当我阮家坑没人。”
香桃则是道:“舅舅,你为什么要打表姐,难道就因为芝芝回去和你说了什么?”
颜春生听到阮洋夫妻的话,心中气得要死,奈何如阮洋夫妻说的,这里不是杨家村,容不得他放肆。
香桃看他不语,继续道:“今天一早芝芝来我家,与我和娘说,梁氏叫她来给诗情姐帮忙,就喊我一起来了。诗情姐说她家里现在就她一个人,怕她来了后,家里的事忙不开,就说不用帮忙了,先忙家里的事就成。芝芝自己说,象胆也快收了,她刚好也准备下,就这样回去了。”
颜春生看香桃眼底的认真,知道她是不会骗自己,又看向颜诗情,见她冷冷地望着自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来想去,终于抓到了重点:“香桃,你说是梁氏叫芝芝来的?”
又是梁氏在中间挑唆的?
芝芝是她叫来的,他在家里听到芝芝哭,也是她说芝芝受了诗情的欺负的。
该死的,他怎么就会相信梁氏那个女人。
看来这段时间,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自己现在是身份。
一个破鞋,还敢瞎蹦哒,等着!
哦,对了,之前芝芝之所以敢换诗情丫头的女户这事,好似也是那梁氏在中间说的。
梁氏这个贱人,还真把他当成傻子了不成?
香桃不知道颜春生心中所想,听到他这询问话,便点点头:“是!”
找到了问题原因,也算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的颜春生,对阮洋拱拱手,又对颜诗情僵硬道:“是我冲动了,我这就回去!”
颜春生扔下这话走了,刚走出村口,便看到小娃赶着一辆马车迎面而来。
小娃眼尖,看到面色青紫的颜春生,面色一冷。等马车与人擦肩而过时,扬起马鞭,往颜春生旁边的脚下之地狠狠甩去。
“啪”的一声,颜春生吓得浑身抖了抖,对小娃的恐惧又加深了一份。
等马车过后,小娃这才将车停下,伸出头,朝站在原地的颜春生道:“我这个人是有仇必报的,别让我知道你又欺负我家姑娘了,不然下次的马鞭可不是甩在地上那么简单!”
第201章镇国侯府
颜春生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再次开动。
他的目光顺着刚才地上的鞭痕,当下吓得双.腿发软。
这地上都打出深深一条鞭迹,这要是打在身上,只怕不死也残。
什么时候开始,颜诗情那个贱丫头身边居然有这样的高人了?
她不是自己的女儿,是娘和素云她们从外头带回来的,难道是什么贵人,或者是什么罪臣之女不成?
不然怎么解释的通,她身边的那些人?
还有上次带着一堆打手来的公子那事,又如何解释?
京城,镇国侯府
上书房中,一个看起来年约二十七八,头戴镶玉小银冠,身着一袭墨色直裰朝服,腰扎同色金丝纹锦带,面若冠玉,剑眉星眸的男子,此刻盯着手中的字条,眼眸低垂,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势。
“侯爷?”
单膝跪在下头的男子,始终得不到自家主子的回答,便出声疑惑道。
镇国候丁北瑜将视线自字条上收起,望向跪在下首的男子,天生上扬的薄唇中,吐出一句令人听了遍体生寒的话语:“传令下去,格杀勿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是,主子!”
男子得令,起身领命下去。
不多时,一个仿若二十出头,肤若凝脂,纤腰盈盈的女子,手端一碗赤枣乌鸡汤,款款而来。
她在门口站定后,伸手敲了敲门,呢喃软语道:“侯爷!”
丁北瑜听声便知来人,当下将手中字条摧毁,方道:“进来!”
女子今日身着金黄对襟立领缕金百蝶穿花褙子,三千乌发挽了个飞仙髻,髻上零星地插了三根珠花簪子,上面垂着流苏,随着她的碎步前进摇摇曳曳,如同一幅活动美人图。
“侯爷,妾身听闻您今日还未用晚膳,便遣人煲了一蛊乌鸡汤,亲自送过来,您趁热喝了吧!”
女子说完这话,便将手中的赤枣乌鸡汤放置丁北瑜的身前。
丁北瑜抬头看向女子苍白的面孔,有片刻的恍惚。
“侯爷?”
“无事,你先下去吧!”
骆娇恙闻言,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随即简单的行了个礼:“是,妾身这就下去。这朝政之事,总是忙不完的,侯爷也莫要太过操劳!”
丁北瑜单手揉着太阳穴,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
骆娇恙早已麻木这种相处方式,待从书房中退出,才没走多远,便看到迎面而来的苏子宁。
“姐姐今日身子可是好了些许,妹妹瞧着气色着实不错。”
骆娇恙心知自己在这府邸中的地位,便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听到她这话,道:“再好也不过是表象,实则不过是一副残败之身,能多活一日,那也都是上天垂怜。”
她说完这话,又开始轻咳。
不多时,只见她面色越发的苍白起来,而捂着嘴的绣帕之上,则是斑斑腥红。
苏子宁见她这模样,心下很是满意,但还是忍不住道:“姐姐这身子骨不好,就好好在院中将养着。府中之事,一切有妹妹我,姐姐只管将心放宽,这样许是能多活几日。”
骆娇恙闻言,握着绣帕的手,狠狠掐进手心,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苏子宁见她眼眸低垂,一副任由人揉捏的模样,也没了兴致,当下冷哼一声,劲自带着丫头朝书房而去。
两刻钟后,骆娇恙回到自己的清苑,骆嬷嬷便上前将她扶回房间坐下。
“夫人这又是何苦呢!”
骆嬷嬷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无奈的叹息一声。
“只要我儿能好,还能安然活着,要我如何,都成!”
骆娇恙说着,再次轻咳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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