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也不是他们玩忽职守。
在他们看来,方庆喜的这个案子,就是有关那个古董花瓶的案子。
所以,方庆喜有什么事儿,肯定和古董花瓶有关系。
而那瓶子是秦瑟老公叶维清的。
因此兜兜转转的,大家都觉得方庆喜找卢美英,可能是和这个有关系。
哪知道他们却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出来。
“八成是私人恩怨了。”所长啧啧两声:“这些富贵人家,总是有点个人隐私的。”
他并没有在意卢美英和方庆喜谈论的这些事情。
他所在乎的是,那两个人唠唠叨叨半天,居然半个字儿都和案件没有关系。
方庆喜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真不算小了。
只不过没有牵扯到刑事案件,所以并不是特别严重的大案。
所长是聂海的小舅子,而叶维清是聂海的顶头上司。
一来为了聂海,二来因为雅明集团董事长确实很牛气,所以所长特意让秦瑟在监听室里待了一会儿。
却没料到没有半点成效。
所长送秦瑟出门的时候,还再三和她保证,那个古董花瓶造假的案子一定会继续跟进,尽快破案。
然后两人在派出所门口道别。
卢美英已经等在了门口的位置,看秦瑟姗姗来迟,她非常不高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到哪儿去了,竟然比我还慢。”
秦瑟发现了她此刻语气暴躁神色不佳。
不过想到刚才她所经历的那些,秦瑟也没有和她直接怼,而是简单解释了句:“去了趟卫生间,耽误了会儿。”
卢美英心里装着事情,也不想和秦瑟多叨叨别的,点点头就钻进了驾驶座。
卢美英带着秦瑟过来,纯粹是因为方庆喜这事儿是秦瑟通知她的。
她一路试探着和秦瑟谈起方庆喜。
发现秦瑟也只是今天宴席上才认识的这个人,而且两人之间非常不熟悉,她就没有再多提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到了傍晚下班放学的时间,人们都在匆匆地往家赶。所以路上堵车有点严重。
秦瑟回到了璟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比预想的归来时间晚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她进到屋里,发现大灯没有开。只有一些小灯开着,衬得屋子里有些昏暗,有些迷离。
秦瑟一个个屋子寻找,最终在一个小客厅里发现了窝在沙发上的叶维清。
叶维清呼吸均匀绵长。蜷缩在沙发上,宛若一个孩子一般,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眉间紧紧拧着,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唇角都紧绷成了一条线。
在这瞬间,秦瑟忽然觉得心疼。
叶维清从小就没了母亲。而父亲又不疼爱他,所以他是由爷爷抚养长大的。
这么着,他一点点从男孩成了少年,再成了现在的年轻男人。
一步步走来,都只有爷爷在爱护着他。
虽然有兄弟们的照料。但是,那种关照和长辈的疼爱,终究是不同的。
秦瑟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沙发上,抬手轻抚着叶维清的发梢。
自从接手了雅明集团的事务后,他开始褪去了当初那种潮爆少年的样子,开始慢慢朝着商务人士的形象转变。
衣服开始从暖色调转变为沉稳的深色调。而头发,也没了当初那种长度,且恢复了原本的纯黑色。
因为头发剪短了些,他的发质变得硬了点。
秦瑟摸着的时候还有些扎手心。
她有些不忍心逼问他了。
毕竟他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她。
但是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里那么多事,她的心里又一阵阵地泛着疼。
夫妻俩之间不是最亲近最亲密的吗?难道,他们两个之间,还要隔着很多秘密吗?
秦瑟正这样想着,手心里的轻微扎疼感觉挪动了下。
她垂眸看过去,就发现叶维清微微挪动着身子,拧紧的眉间也略微舒展开,像是要醒了。
“哎。”秦瑟笑着抚了抚他的脸颊:“怎么了这是?睡着了?”
叶维清一向睡眠很浅。
秦瑟刚刚坐在了他身边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醒了。
但是他实在贪恋她温柔对待的样子,所以即使已经醒了,他也依然装睡着,就是想要让她多陪陪他。
可是这个念头兴起不久后,他突然想到了那些谎言。
自己说过的谎言,仿佛一根根擎天巨柱一样,立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
倘若不去除的话就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阻碍。
叶维清心里难受,终是装不下去了,‘慢悠悠转醒’。
他闭着眼,感受到她纤细的十指划过他的脸颊,忍不住心动,扯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嗯。”因为之前确实睡着了,所以他的声音有点干涩沙哑:“刚才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吃饭,不小心睡着了。”
秦瑟知道他每天工作学习着,很累了。于是起身说:“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弄点吃的。你多睡会儿。”
她刚站起来就被他握住了双手。
“别走。”叶维清闭着眼,努力地艰难地开口:“我有话和你说。”
这一刻,静谧的夜里,周围的清冷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
秦瑟脚步顿住,突然迈不开步子。
她了解叶维清,听着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秦瑟正安静地等着。
突然间,不知楼上的人家做了什么,咣当一声巨响在他们二人头顶响起。
像是桌子翻倒,也像是书架倒地。
总之是很响的一下,直接砸在了两人的头顶处。
让人有点发懵。
叶维清刚刚鼓起来的勇气不知怎么的就消弭无踪。
他一直都知道秦瑟最厌恶欺骗她的人。
而他,则是最大的骗子。
她那么好,那么优秀。到处都是爱慕她的男生。
而他……
好像除了钱多也没什么优点了?
万一她不肯要他了,那他怎么办??
叶维清心跳如鼓,仿佛刚才那一下重击直接砸在了他的心上。把他敲了个昏头昏脑想不清楚。
他慢慢坐直了身体,在沙发上愣了两秒钟,道:“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说着就真的起身往厨房去了。
秦瑟半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等到他转过弯走到了走廊上,往厨房行的时候,她才起步,跟在他后面几米远的地方,尾随而去。
叶维清熟练地拿出了蔬菜,清洗,切块切片。
秦瑟抱臂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等到叶维清把菜都切好了,把菜刀放在了一旁后,她才悠悠然地开口。
“你手上有茧。”秦瑟说。
叶维清挽着袖子准备开炒:“是。”
“怎么来的?”
“长年握笔,还有练拳。偶尔练剑……”
“但是位置不对啊。”秦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她走到了叶维清的身边,拉过他的手,指着几个位置说:“如果是切菜,应该这里有茧。握笔是这里。练剑是这边。可你手上的茧的位置不对,不在这几处。”
秦瑟说着,摊开了自己的手,和叶维清的放在一起。
“我怎么觉得,你手上茧的位置,和我的有点像呢。”她微微仰头,凝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认真道:“可我的茧是长年累月做衣裳得来的。你的,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叶小四:啊啊啊怎么办瑟瑟发现了!心好慌……o(╥﹏╥)o【媳妇儿太聪明,宝宝心里苦】
第142章
茧的位置?
叶维清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
是有点茧。并不严重,也不难看。只是长期使用器械后多少都会有这种后果。
他抿了抿唇,想告诉她一声,他是服装设计师。做衣服很多年了,甚至她的订婚礼服都是出自于他的手。
可是灯光下,看着她的目光,想到一直以来的欺骗,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瞬间紊乱。
他都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自己好像在说:“其实我打球这么多年……”
“算了。”秦瑟打断了他的话。
叶维清张了张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秦瑟已然指着燃气灶,笑着说:“还烧不烧菜了?我都饿了。”
“烧。”叶维清点点头,慢慢转过身去,僵硬着身子点火,炒菜。
菜叶遇到热油,刺啦啦冒着热气。
两人一个站在厨房内,一个站在厨房外。隔着两三米远,却好似隔了千万米之遥。
秦瑟忽地心里一跳,上前几步走到了叶维清身侧。
叶维清没料到她突然过来,握着锅铲的手一顿,忙放下锅铲轻轻拉了下她的手。
“出去等我吧。”他温声道:“屋里油烟大。”
油烟大所以不让她过来。她只要在外面等着就好。秦瑟听后,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扣着他的手指轻握了下。
“不了。”她说:“我在这里陪着你吧。”
叶维清刚才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提着,听了她这话后,瞬间知道了她其实也在心疼他。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会冒出来这种心情,但他却是心里一暖,声音更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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