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风采,让她心跳陡然加快了许多。
但陆婉立马想到一个可能,“你可千万别去参加游行示威,那太危险了。”
“好。”衡玉很爽快地点头了。
游行示威取得的成效并不大,她要做的事比游行示威只会危险数百倍。
从培德女中离开后,衡玉去理了个头发。
原本齐耳显得乖巧的头发被她让理发的人直接剪短,额前留了碎发,不挡眼睛,露出饱满的额头,脑后的头发长度比顾世哲还要短些,但是显得十分干脆利落。
理完发后,衡玉又去了百货大楼给自己买衣服。
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挑了好几套衣服,大多都是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裤,因为天气转凉,她还挑了几件外套。
离开百货大楼的时候她已经把之前的衣服都换下来了,转而穿上了新买的衣服。
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扣紧,但袖子却被她稍稍折起来,西裤显得腿长而笔直,她身上的气质也能很好撑起这身衣服。
等衡玉回到谢宅,顾世哲看到她这幅打扮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小舅。”衡玉倚着柜子,似笑非笑与顾世哲对视。
顾世哲:“……”外甥女比他这个小舅看起来还要帅气怎么办。
“我只知道自己有个外甥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外甥啊。”顾世哲感叹。但也不得不说,虽然他没有看习惯衡玉这一身装束,但这一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没有任何违和感。
等谢谦回来的时候,发出了和顾世哲一样的感慨,他也只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
对于两人的打趣,衡玉只是笑笑。
之前那副乖乖女的样子适合扮猪吃老虎,但若是她要露面做些什么,那副装扮反倒会让其他人下意识小瞧了她,而且比起穿长裙留齐耳短发,她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干脆利落的打扮。
“我打算出趟远门。”
衡玉和谢谦这么说的时候,谢谦心底反倒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知道,如果他打算支持衡玉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日后她必然要像他这般,经常外出,而且还会遇到很多危险的事情。
可他还是把心底的担忧都按下了。
他的女儿有这个能力的话,又何必拘于儿女情长,以至于英雄气短。
得到谢谦的同意,衡玉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谢谦没有给她准备人陪同,自从衡玉与两人交底后,谢谦就知道这段时间她手底下也是培养出了几个好苗子的。
人不多,但好用就行。
这一次去甘城,衡玉选了两个人陪她一起去,这两个人都很年轻,但气质内敛,枪法很好。
那次送了一张手枪图纸做敲门砖,后来衡玉又送了另一种枪支的图纸过去,才换得了薛平梁那边的回应。
最后薛平梁终于愿意与她见个面,毕竟他还想要其他武器,自然要稳住她。
衡玉接到薛平梁的信后亲自赶来甘城,在约定的时间去了信上提到的酒楼。
这处酒楼在甘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从这方面来说,薛平梁面子功夫倒是做得不错。
但也就这个优点了。
但当衡玉进入包厢,在包厢里等着她的人,却是薛平梁的副官。
不过以薛平梁那刚愎自用的性子,会亲自前来衡玉才觉得奇怪。
而这一次被薛平梁派来的人,衡玉也认得。
她进了包厢,随着她一起来的那两个年轻人都自发停在了门口,与薛平梁副官带来的人一道在外面把守,把里面的空间留了出来。
薛平梁的副官虽然已有三十出头,但看起来很年轻,五官硬朗,身材挺拔。
他身上还穿着军装,这身军装很合身,把他身上那股压迫人的气势完全衬了出来。
衡玉却是完全没受到他身上气势的影响,即使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也坦然任由对方打量。
她进来后一直在静静打量着包厢的环境。
当她目光绕了一圈,自发落在副官身上时,衡玉微微挑眉,“怎么这么惊讶,是有些诧异我的年龄和性别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虽然穿了衬衫西裤,但只是因为喜欢这样的装束,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
两人通过信,副官已经是她的人,衡玉自然也透露了自己的身份给对方。
说着,她已经反客为主,在凳子上坐下,随手提起茶壶,给两人都倒了茶。
副官点头,“是有些诧异。”
他没有亲自与衡玉碰过面,但他见过对方的字。
字里意气纵横,睥睨之意跃然纸上,倒更像是男子的字。
可看着衡玉这样自信从容的模样,副官知道,眼前这个人完全可以写出那样的字。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对着衡玉行了一礼,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这一礼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您送来的那两张图纸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运用,如今兵工厂那边已经在加快进程赶制两种枪了,被薛平梁派去接管兵工厂的人是我们的人,他会好好监督工人去完工的,一定不会耽误太长时间。”未免隔墙有耳,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副官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他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已经把这个兵工厂看作是衡玉的所有物了。
而薛平梁现在在做的这些,都是白白辛苦在为她做嫁衣。
第94章 弱国无外交
半年时间不长不短。
却足够让一向刚愎自用的薛平梁意识到他到底有多不得人心。
“别冲动。”他两只手高高举在身侧, 被两个黑漆漆的枪口瞄准着, 深怕对方一个冲动让他吃了苦头,连忙出声道。
哪里还有昔日高高在上的威严。
瞄准他的两柄枪, 是刚从他的兵工厂里赶制出来的;持枪冷冷对准他的两个人, 都是他身边的副官。
衡玉坐在主位上, 垂着眼把玩着手里的枪。
她用食指勾着按动的地方, 将枪晃动起来,懒懒看向薛平梁,“这两位副官的手到底有多稳, 枪法又有多准, 薛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薛平梁皮笑肉不笑道:“原来z先生竟然是女子,看来自从半年前,我身边就已经有很多人背叛了。”
接触z先生的事情,完全是由他的副官去负责的。但薛平梁甚至连z先生是个女子的消息都不知道。可想而知他身边到底被渗透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薛平梁拖长了声音, 明晃晃对她使用离间计 ,“对于这等卖主求荣之人, z先生用得可觉得安心?”
似乎没有察觉到房内一瞬间有些凝滞的气息, 衡玉的态度依旧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哪里比得过薛将军过河拆桥,你结拜兄弟的血在九泉之下还没有干掉吧。”
薛平梁眼睛猛地一瞪, 气势骇人。
有人上前, 狠狠给了薛平梁一肘子。腹部遭受到重重一击,他捂着腹部,咬着牙没有发出痛呼之声, 但脸色很难看。
“薛将军,你的气节若是能一直维持,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了。”衡玉淡淡道。
在她面前撑着一口气有什么用。
当他选择对外国势力卑躬屈膝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觉得丢脸。
望着薛平梁那铁青的脸色,衡玉一时间颇感无趣。
成王败寇,怕是薛平梁现在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她是在炫耀。
既然薛平梁摆明了一副不愿意沟通的模样,衡玉直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在她专门为对方准备的别墅里幽禁着。
薛平梁转身被带下去的时候,眼底有怨毒倾泻而出。
“您真的要留下薛平梁的性命吗?”衡玉的副官卓严一直站在她身后护卫着她,当房间里围着的人都自发退出去大半,留下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时,他方才开口问道。
狡兔死,良狗烹。
杀了薛平梁难保他底下因为形势而临时向衡玉倒戈的人会生出二心,但不杀了薛平梁,衡玉头顶上始终悬着一柄利刃。
虽不致命,却也碍眼。
衡玉坐得久了,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薛平梁活不久的。我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三日后,薛平梁在别墅里被枪杀。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衡玉正在翻看报纸,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视线没从报纸上移开,只是多问了句,“留下证据了吗?”
薛平梁刚愎自用,短视贪婪,能混成一方军阀除了是踩着他兄弟上位之外,还在于他向外国势力投诚了。
那些势力想做不敢做的脏事薛平梁都亲自代劳了。当薛平梁失去势力时还在期待着那些人能够救他,所以没有动静。
但衡玉安排的人将别墅守得十分稳妥,那些人救不了他,为了他不狗咬狗把事情透露出去,自然是要杀他以除后患的。
毕竟像薛平梁这种人,还是死了才更让那些势力安心。
而且他们还能把薛平梁的死赖到衡玉头上。
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衡玉对此早有防备。她问完之后,站在她对面的卓严眼中倾佩之色更浓。他俯下身子,恭恭敬敬答道:“已经留下了,明日我们这边就会去登报说明薛平梁被外国势力谋杀,您临危受命,已经接手了甘城一系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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