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接着回禀:“来人是六格格身边的簪云,说是六格格已无大碍,只是想见格格。”
和悦松了口气,攥住王嬷嬷手的手心已是湿了一层。
因挂心着六姐,和悦连衣裳都没换,急急地出了府。
见了簪云,一路上才听她解释了前因后果:“昨日少夫人回府,今早就见了张姨娘,本是要嘱咐她好生养胎,也是给她个警告,谁知张姨娘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喊肚子痛,喊了大夫过去,说是受了惊,胎儿不稳,夫人和姑爷怀疑是少夫人说了什么话威胁张姨娘,少夫人一气之下就碰了头,以死证清白。”
簪云哽咽着,忧心不已:“少夫人虽说有气,却断然不会生出害人之心,少夫人也是伤心极了。”
和悦听的勃然大怒,这个伊都立是脑子有坑吗?竟为着那女人怀疑六姐。
畅通无阻进了六姐的院子,在院门口远远地瞧见了乌云珠和伊都立。
和悦几步上前,不待他们说话一巴掌便招呼在了伊都立脸上。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听得乌云珠一声惊呼,和悦在乌云珠发怒之前截住了话头:“舅母,您不必说什么,我尊重您,却不代表我六姐受了这样的委屈还要对他和颜悦色,我六姐险些没了命,一巴掌于他而言已经太轻了。”
乌云珠生生气的脸色发青,却不好发作,心疼地看向自己儿子。
伊都立垂下眼眸,双拳紧握:“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她,是我让她受了委屈,是我该打,七妹妹如何惩罚我都可。”
和悦一点也不为他的伤心悔恨而心软,讽刺地牵起唇角:“今日就算我闹到皇阿玛面前,你们也不占理,宠妾灭妻,害的嫡妻险些没了命,一条也不够你们受的,就算我六姐要与你和离也不为过。”
伊都立变了脸色,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和悦越过他,进了六姐的房间。
乌云珠打了儿子肩膀一下,怒斥:“你瞧你都娶了个什么媳妇?动不动闹死闹活的,还引来个母夜叉的妹妹!存心与我们家过不去!”
伊都立没言语,跟进了房间。
乌云珠恨铁不成钢。
和悦来到言悦床前,见她额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憔悴,心疼地埋怨:“你怎么这样不争气?才回来多久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妍悦扯起唇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伸手握住和悦的手:“你别担心,我没事,小伤而已。”
“这还是小伤?你还真是心大!”和悦火冒三丈:“都成了这个样子,为免你继续被他们折腾,我还是求了阿玛额娘把你接回去算了,否则早晚要被你吓死。”
“别啊!”妍悦面露急色,目露恳求:“我真的没事。”
“你还为他说话?他就是个混蛋!”和悦不明白六姐为何还要留下,爱情真的让人盲目吗?连命都不要?
“我叫你来是为我撑场子的,可不是听你唠叨的,你也看到了,我没力气与他们争论,这个委屈我可不能白受了。”妍悦含着笑,眼眸发亮。
和悦点头,面露狠意:“那个女人我决不会放过!”
“这件事你别告诉阿玛额娘,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妍悦强撑着说。
和悦点头,若是额娘知晓了,这可不像上次,是事关人命的大事,怕是马上就杀过来了。
为怕吵着六姐,和悦去到前面花厅,乌云珠和伊都立也来了。
因着六姐不想见伊都立,他也只能万分憋屈地跟来这儿了。
和悦毕竟只是个皇子福晋,十三并无爵位,乌云珠又是一品夫人,坐于主位,和悦屈居下首。
“舅母,方才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只是我姐受了那样大的委屈,我一时气愤而已。”和悦先向乌云珠赔罪。
虽说要为六姐讨回公道,却也不能失了两家和气。
更何况此事是伊都立搞出来的,和悦自然不会怪到舅舅舅母头上。
乌云珠脸色缓和几分,只是和悦接下来一句话就让她彻底变了脸色。
“但是今日之事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要见那个女人。”
和悦毕竟是十三福晋,皇家之人,这件事又是自己府上不占理,即便是乌云珠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这话一出,乌云珠还是忍不住怒了:“她还怀着孩子,即便要处置也不是这个时候,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十三福晋未免管的太多了!”
伊都立急急地唤了声:“额娘!”语含警告。
乌云珠虽一向脾气好,却也决不容许别人对自己家的事指手画脚,张姨娘怀的又是自己儿子唯一的子嗣,哪里听得伊都立的警告。
和悦淡淡瞥了眼伊都立:“你也是这样想的?”
伊都立不敢对视和悦的目光,良久未语。
“或许在你眼里那个孩子当真比六姐的命还重要?”和悦讽刺出声。
“自然不是!”伊都立下意识反对,怒目而视。
和悦笑了,笑的凉薄:“既如此,给个诚意,把那个女人杀了,这件事我就不再管。”
乌云珠和伊都立两个人当场震住。
“即便我们委屈了妍悦,也不能动辄打杀,更何况她怀的是我们伊尔根觉罗氏的子孙!”乌云珠坚决不肯。
伊都立白着脸,无措地看着和悦:“毕竟是一尸两命,等孩子生下了再处置如何?”
和悦笑容淡下来,冷冷一句:“不行。她和孩子无辜,我姐就不无辜吗?她都已经答应留下他们了,为何你们还要苦苦相逼?连六姐的命都要拿去吗?你们未免太过狠毒了!”
伊都立无话可说,面色更惨白了。
乌云珠依旧强词夺理:“我不同意,即便妍悦受了委屈,可也没事不是吗?今后我们补偿她就是了,没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只是那个孩子是伊都立第一个孩子,决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和悦冷笑:“我姐又不是不会生,凭什么要她的孩子?生个嫡长子不是更好?舅母莫要本末倒置了!”
乌云珠气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她,目眦欲裂:“你别太过分!”
第229章 半分关系也无
“我过分还是你们过分?差点没命的是我姐,不是舅母和姐夫,你们倒是心安理得,我姐的苦就白受了吗?我之前说过,就算这事捅到了皇阿玛那儿你们也不占理,不过是个婢生子,哪里能与正妻相提并论?你们若一意孤行,就不怕御史弹劾,舅舅的官位不保吗?!”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hellokitty了?!今儿个她还就要追究到底!
乌云珠脸色青白交加,到底说不出话来反驳。
也是被那句“被御史弹劾”给镇住了。
即便伊桑阿身为内阁大学士,也架不住御史弹劾。
为了个婢生子,的确不值。
和悦扬声吩咐王嬷嬷:“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王嬷嬷应声去了。
六格格是她看着长大的,被这家人如此欺负她也生气,暗叹六格格命苦。
很快张姨娘就被带了过来。
张姨娘两只手臂被王嬷嬷抓在身后,挣扎不开,面露惶然。
待一进花厅,见着乌云珠和伊都立,立刻哭喊起来:“少爷,夫人,求你们为妾身做主,这个奴才不分青红皂白硬是把奴才拽了过来,奴才怎么说也不听!”
王嬷嬷一脚踹在她腿弯,张姨娘被迫跪下,疼的额头冒汗。
乌云珠立刻站起身:“她还怀着孩子,你这奴才怎生如此无礼?!伤了孩子你吃罪的起吗?”
十三福晋她不好得罪,一个奴才她还训斥不得吗?
王嬷嬷淡淡一笑,微微弯身:“夫人息怒,老奴一时下脚重了,并非有意。”
乌云珠一口气憋在喉中,上不来下不去,忍着气坐了回去,别过了脸。
和悦好整以暇打量着眼前的张姨娘,瓜子脸,柳叶眉,柔柔弱弱的,像朵白莲花,难怪能哄的伊都立那样。
小腹还不显怀,瞧不出有孕,和悦对这个女人可是恨到了极点,今日可不想轻易饶了她。
“你就是张姨娘?”和悦牵起嘴角,笑的和颜悦色,眸中却一片冰凉。
张姨娘不认识和悦,但瞧见方才对自己无礼的奴才站到她身后,便知是她的人。
下意识便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含着泪,弱弱地回了句:“我、我是。”又看向伊都立求救,哪知伊都立根本不看她。
和悦见她向伊都立求救,嗤笑一声,看向伊都立:“姐夫,人我给你带来了,如何处置就看你了,但我想陷害主母的罪应该不小吧。”
伊都立嘴角抽了抽,方才还一副霸道嚣张的模样,这会儿连姐夫都喊上了。
瞥了眼张姨娘,心里不是没恨。
起初被她外表的柔弱给骗了,容她生下孩子,没想到却敢那样对妍悦,若非她怀了孩子,早已把她撵出去了。
张姨娘闻言脸色一瞬间惨白,扑过去抱住伊都立的腿:“少爷,奴才冤枉,奴才决不敢谋害主母,求您开恩啊!”
伊都立厌恶地皱起眉,别过脸,看向和悦:“待她生下孩子,我自不会留她,你可满意?”
张姨娘愕然抬头仰望着他,眼泪半挂在眼角,楚楚可怜。
“那可不行,万一她怀孕期间再闹出什么事来如何?万一她自己弄掉了孩子,反而诬陷我姐呢?”和悦冷然瞥向张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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