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紫漪一愣,随即脸上涌现狂喜:“骕儿来了!”
不再理会屋中众人,快步往外走。
连鸿松了一口气,等连紫漪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和危氏对看了一眼,“噗通!”跪在连父、连母面前:“爹、娘,儿子一家实在没法过了,还请您二老松口,让儿子一家搬出去过吧!”
连母当即否定:“不行!”
连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家,一家十几口高高兴兴的住在一起,外人哪个不称赞?要是连鸿搬了出去,众人不免猜测,对他们连府的名声,还有府中的生意都会有影响。
连鸿哭丧着脸:“娘,是想让儿子被二妹逼死在您面前吗?”
连府一拍桌子,“胡说,她敢?”
“二妹如今都疯了,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我们又不能拿她如何……”
说到这,连鸿跪着前行了几步,到了连父、连母跟前,苦苦哀求:“爹、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银子我已经输掉了,无论如何我也拿不出来了。即使不看我们两人的面,您也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搬出府去住吧,搬到一个二妹找不到的地方,哪怕只有三间破瓦房,我们也认了。”
“是啊,爹娘,求您们二老让我们一家搬出去吧!”
危氏也挪过来挨着连鸿跪着,苦苦哀求,憔悴的脸上布满泪痕:“我们再不搬出去,会被二妹活活逼死的啊!”
连父、连母看着两人可怜的模样,好一会儿后长叹了一口气,“也罢,去账房支两万两银子,你们搬出去吧。”
连鸿和危氏欣喜若狂:“谢谢爹,谢谢娘,孩儿找到住处以后会悄悄的让人给您二老送信的。”
连父摆手:“赶快去吧,趁着骕儿来了,紫漪没工夫理会你们,赶紧走!”
“我们你只拿几件衣服,去账房支了银子就走。”
林鸿说着,搀扶起危氏,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急匆匆的回了自己院子后,危氏爬去了床底下,在床脚处,扒开了墙面上的两块砖,伸手进去,掏出了一个小包裹,然后爬出来,不顾满身的尘土,慌忙拿过一件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包裹住,又随意的收拾了几件,用一个大的包裹包好,两人又急匆匆的往外走。
边走林鸿边说:“你先去新买的宅院那边,我去知会两个孩子!”
“你快一点,要是被你二妹发现了,我们便走不成了!”
危氏低声说他,脚步匆匆,只带了两个贴身的丫鬟出了林府。
而另一边,满脸激动的连紫漪,把程骕领去了自己院内,“骕儿,你今日怎么会过来看娘?”
程骕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连紫漪脸上的笑容退去了一些,心里犯起了嘀咕:“骕、骕儿,怎么了?”
程骕眉目沉沉,声音沉沉:“娘,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连紫漪愣住,眼神不停的闪烁,掩饰性走去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骕儿,怎么又想起问这个来了?”
程骕掏出银票放在了桌上,“这是十万两银子,娘若是告诉了我,不但着十万两是你的,以后我每月都给你二万两!”
606 焦躁不安的林鹏(2更)
连紫漪眼中瞬间冒出光,眼神紧紧的盯在银票上,纤细的手指动了动。
程骕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心里却是一片紧绷,眼神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动作。
连紫漪只是手动了动而已,并没有去拿银票。
林鹏对他的态度历历在目,如果她说出骕儿是林鹏的孩子,林鹏知晓后,不定会怎么惩治她。
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程骕:“骕儿,你怎么会又突然问你的身世?程明待你不好吗?”
程骕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他娘贪财,他是知道的。对于她回了连府以后的境况他也有所了解,在这样窘迫的时候,她竟然连银票也不要,只能说对方是非富即贵之人,加之武侯夫人的态度,也就是说,对方肯定是权贵之人,想到此处,猛然开口问:“我是不是武侯林鹏的儿子?”
“咣当!”
连紫漪惊的站起来,动作太大,带翻了椅子,眼眸瞪的老大,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程骕的耳膜,“骕儿,你听谁说的?”
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急忙改口:“不是,你不是林鹏的儿子!”
看她如此态度,程骕的心沉到了谷底,但还是冷着声音问:“那我是谁的儿子?”
连紫漪眼中的慌乱掩饰不住:“是、是、是,他死了……”,说完这一句,好像找到了遮掩的理由,“对,骕儿,你亲爹死了,当年娘和他情投意合,才有了你,谁知后来他得病死了,娘迫不得已,设计了程明,带着你进了程家。”
“娘信自己说的话吗?”
程骕对她失望透顶,周身覆上了冷漠疏离的气息。
连紫漪越发急切:“骕儿,娘没骗你,真的没骗你,你亲爹确实死了,这世上你只有娘这一个亲人了。”
程骕缓缓站起来,动作缓慢的把银票叠好,放起来,说出话如利刃一般刺的连紫漪心疼,“您说错了,我还有爹,还有小妹,他们才是我在这个世上的亲人。而你,连家的姑小姐,既然已经和我爹和离,便从此与我再也没有关系,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
“骕儿!”
连紫漪情急之下拉着他的衣服:“你不能这样对娘,娘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娘确实是迫不得已……”
“刺啦!”
她的话没说完,程骕用力扯断衣服,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连紫漪拿着一块布头,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程骕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身体一软,瘫在了地上。
程骕脚步有些急,有些晃,出了连府后,强撑着上了马车,便瘫在了马车上。
……
顾雅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此时又亲又抱的求厉飞:“我都二十多天没有去看大伯母了,再不去,大伯母肯定会认为我出事了,我今日带着福来和福喜去,早去早回,只呆一个时辰。”
难得她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厉飞心里很是受用,脸上却是明明白白写着不同意,一句话不说。
顾雅箬一连在他嘴上亲了十数下,“厉飞,好世子,俊相公,我的夫君,我真的只去一个时辰。”
厉飞嘴角翘起来,终于开了口:“一个时辰?”
顾雅箬连连点头,还把手举起来发誓:“我保证一个时辰回来,若是回不来,以后我再也不出去了!”
厉飞低头看她,眼光在她的娇唇上掠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顾雅箬意会,乐颠颠的亲了上去。
厉飞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用力拥住了她。
顾雅箬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娇唇红艳艳的,还略有些肿,福来、福喜跟在她身侧,头也不敢抬。
出了王府,坐上马车,直接来到程府,也没用禀报,去了程明院中。
“箬儿丫头!”
程明正在自己院子里走动,看她进来,先给她打招呼,马氏不在。
程明几乎全好了,人又恢复了精神奕奕的模样,只有那满头的白发昭示着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程伯父!”
顾雅箬笑意吟吟的喊人,随后又问:“我大伯母呢?”
程明很是高兴,“她说要给我做几件衣服,去买布料了。”
顾雅箬挥挥手,福来和福喜把厉飞准备的礼物提进来:“这些时日王府里忙,世子没空过来看您和大伯母,这是他准备的一点儿心意,希望程伯父别嫌弃。”
两匹布料,一匹青色,一匹蓝色,几个匣子,看着价值不菲,里面的东西更不用说了。
程明摆手:“你这丫头,不是给你说了吗,以后把程府当成自己家,既然是自己家,回来还准备什么礼物,都拿回去,虽然你程伯父现在落破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程伯父手头还有不少的银子。”
顾雅箬笑得眉眼都弯起来,走到他近前,压低了声音:“程伯父说的不错,我是把程府当成自己家,所以世子现在更应该巴结咱们家人。”
程明先是一愣,随即大声笑起来,
马氏还没走进院子,便听到了他的笑声,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她已经好久没听到程明这爽朗的笑声了。
笑着走进院内,道:“我说表哥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原来是箬儿来了。”
“大伯母!”
顾雅箬笑着走到她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我听程伯父说,你去买布料给他做衣服,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
“没有!”
马氏回答的干劲利落。
顾雅箬小脸垮了一下,挽着马氏的手也松了松。
马氏笑出声:“就知道你这丫头是这表情,当然有你的,等给你做好了衣服,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们?”
“是,表哥答应了我,跟我回清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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