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青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因此怔楞了一会儿后便还是答道:“娘娘,奴婢记得奴婢当时的好回答是我们同病相怜。”顿了顿,她又道:“娘娘还是快些跟我进屋吧,要是等会儿叫王妃的人给看到了影响就不好了。”
她是实实在在的在为了余音然着想,但余音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满目苍凉:“我们如何挥手同病相怜呢?明明……”她似乎在感慨,眼睛轻轻的闭了起来,低低的道:“明明,你过得比我要好的多啊。”
珠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为何,骤然间卡在了嗓子眼里,半个字都吐露不出来,余音然佣也没有想要听她说话的心思,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便直接迈步离开,珠青愣愣的喊了一声:“娘娘……”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其余的话,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已经被下了毒药的饭菜,骤然间觉得,太子爷当真是多此一举了,余音然明显就是要去送死啊。
她低低的叹看一口气,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继而便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而余音然已经缓步走到了封念谨的书房跟前,她深深的吸一口气后才轻轻的叩响了房门,紧接着便默默的在书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听得里头传出来一个稍显低沉的声音:“进来。”她眼底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敛了敛眉后便海子街打开了书房的门。
封念谨虽然被剥夺了管理朝政之权,但皇帝到底是信任他的,因此很多不算重要的奏折都会送到他这里来,此时此刻,他便是走在书桌后边批阅奏折,等把手中的那一份弹劾皇城某个权贵的奏折批阅完后,他抬眼起来便看到了一身红衣的余音然,不由得便是微微一怔。
怔然过后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不是已经让珠青却赐死这个女人了吗?何以这个女人还会出现在他面前?
余音然仿佛没有看到封念谨眼底那不悦的神色,她低低的笑了一下后便径自走到了男人跟前,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连礼也不行,一边伸手帮封念谨研墨,一边道:“朝中虽然政事繁忙,但太子爷也要适当的休息一下才成。”
她的语气里浓浓的都是关心和担忧,封念谨索然不喜她私下里过来见他,但到底还是没有训斥,只低低的道了一句:“你怎么过来了?”看样子是珠青的事情办不成功了,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继而便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脊背靠坐在椅子靠背上,冷着一双眼睛看向余音然。
“太子爷还是这般的讨厌我。”余音然淡淡的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来一星半点的情绪,半响后,又低低的道:“念谨,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知道你想要我死,但在我死之前陪我说说话,可以吗?”
封念谨一直就不喜欢余音然,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狼子野心,他的嫣儿多半是不会离开的,因此听了这话后只淡淡的道:“念谨也是你叫的?”顿了顿,又道:“你既然知道本太子想要你死,便应该明白本太子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余音然眼底闪过一抹酸涩,然后低低的道:“我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我才直到现在才来找你。”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研墨的手还是没有停,一边研墨一边道:“太子爷,你想要娶嫣儿便拿我的命去换,你可曾想过,若是嫣儿当真嫁给了你,而她总有一日是会知道她的身份是假的,是别人的命换来的,那她会作何感想?”
她没有去看封念谨的神色,只自顾自的接着道:“你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爱惨了嫣儿,但你其实从来都没有为她着想过,你从来都没有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你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封喻川沉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眼底的神情很是阴鸷,她低低一笑,继而便道:“没什么意思,有感而发罢了,我话还未说完呢,太子爷要听吗?”
封念谨没有回答,她便自顾自的说:“尽管您那般对待嫣儿,但她还是爱惨了您,太子爷,您的福气当真是好的。”
封念谨真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来发表我的感慨和给您提个醒的。”这一回的余音然接话接得很快,她其实是真的来发表自己的感慨的,将死之人,自然要把自己想要说得好娿都说出来,不过提醒倒是也是真的,她轻轻一笑,继而便道:“太子爷应该知道林风眠总和您作对吧。”
她看到他脸上那没有丝毫变化的神色便知道他心里多半是有数的,不由得便有些感慨睁开的多此一举,只是不把林风眠的罪行揭露出来她又实在是心中难耐,因而便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林风眠在太子府里有很多她的探子,太子爷,您每一次和下属的谈话都叫林风眠知道个一清二楚,如今,她已经派人在追杀嫣儿了,您的心,还能够安得下来吗?”
“你说什么?”封念谨眼底有着滔天的怒火却硬生生的被他自己压制煮,半响后,他咬着牙低低的道:“林风眠,她竟然也敢?”合着林风眠的那些消息都是从他这里偷听过去的?怪不得他已经派人去追查和查探林风眠以及她身边的人了,却依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好,真好,当真是好。
封念谨脸上的神情出奇的愤怒,那些暗卫和下属都是干什么吃的!每次谈话都有外人在场,那些人竟是一个都不知道吗!
第534章 :不爱我
“她为什么不敢?”余音然的声音难得的终于染上了一点情绪,一种别样的憎恶,她又低低的道:“对于林风眠来说,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封念谨抬眼看向她,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哑着嗓子道:“还有呢?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余音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骤然间感到胸腔处一阵闷痛,她连忙伸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处,却依旧忍不住从口中呕出一口血来,毒药已经发挥作用了啊,她似乎是没有感觉一般,颤抖着手便把嘴角的血迹抹去,然后继续研墨,手背上猩红的血迹极其的醒目,再度开口时声音俨然是虚弱的:“我不知道应该再和你说些什么,但是,封念谨,我对不起嫣儿,也对不起林归晚,我知道你打从心眼里希望林归晚去死,所以我不替她求情,我欠她的我自己去还,但是……”
她吁出一口浊气来,低低的道:“只是,嫣儿是无辜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封念谨,你放过她把,也让林风眠放过她。你想得到她一天,那林风眠就会心怀不轨一天,封念谨,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她,那又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去过安全又幸福的生活呢?”
这么久了,她总算是想通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纯粹就是一个下作的贱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如今到了濒死边缘,好多事情她才逐渐看通透了一些,继而诶呦办法为林归晚求情,那便为嫣儿求情吧,只希望她的那封信能够帮助到林归晚。
而她来找封念谨,其实也是有拖延时间的想法,她知道,只要她一死,那封念谨的人就会随之搜查她去过的地方,到时候发现那封信摆不好了,所以她要拖延时间,希望那封信现在已经被林归晚的人给拿走了。
封念谨听完她的话后眉头百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底的神色越发的冰冷:“嫣儿没有本太子是活不下去的,这一点本太子比谁都要清楚。”顿了顿,他又道:“吾是她的丈夫,她是我吾的妻子,我们是不能够分离的,至于林风眠,本太子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操心。”
余音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原本在研墨的手也渐渐的松了下来,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半响后,突然哑着嗓子道:“封念谨,你会后悔的,如果嫣儿当真出事了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她仿佛是知道什么一般,在缓缓的倒下去时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封念谨看。
封念谨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又实在是对她电话娿耿耿于怀,最终却也只能叫管家进来把人殓了送去埋葬,等人走后,他发现自己的书桌上还残留着一抹血迹,顿时百年有些烦躁,在原地坐了半响后,突然起身出了门,前往马厩拉了一匹马,骑上时候便飞奔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余音然死得无声无息,惊不起半丝涟漪,但她留下来的那封信却已经送到了司葵的手中。
彼时,林归晚已经和封喻川面对面的坐了好一会儿了,丸子早就躲会了空间里,两个人久久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门口处开始传来阿若和木依打闹的声音,两个人这才惊觉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
原先定好的要去习武,看来今天下午是习不成了,林归晚低低的吁了一口气出来,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后才低低的道:“丸子和你说了什么你听几分就可以了,她了解得不太清楚,有时候难免说胡话。”
听到她率先开口,封喻川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的冷脸,哑着声音道:“你为什么要服药?”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你服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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