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坚定的道:“如果你认为我承受不了那也没关系,但是你们要答应我,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定会竭尽全力……唔……”
她话音还没落便被林归晚捂住了嘴,不由得便抬眼看了过去,眼底带着一丝不解,林归晚松开自己的手,却是转而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无奈的道:“哪里就要你竭尽全力了,你还小,就应该好好过的自己的生活,无忧无虑天真浪漫,那才是真正的桉荥,让人宠爱的桉荥。”已经有很多人受伤且难过了,你不一样,你就该一辈子活在别人的保护当中,也当是全了别人天真浪漫的一个梦。
桉荥眼眶又隐隐的有些湿润,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勉强稳定住自己的心神,然后轻轻的笑了一声,把心里的疑惑和不解甚至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尽数的压了回去,只轻声开口道:“我明白了。”
顿了顿,她又道:“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过得好,我不会辜负你们,只是,我总要知道母后如何了,而父皇,又如何了?”
她眼底希翼满满,其中夹杂着浓烈到随时都会溢出来的担忧,林归晚叹了一口气,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继而便温和了声音轻轻开口:“母后很好,不过就是被禁足而已,我们的人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出一丁点的问题,至于父皇……”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道:“父皇生病了,我们正在找寻药方里的东西,等把父皇的病治好了,那一切便也跟着好了。”
桉荥神情一震,原本因为皇后没事而渐渐放下来的心骤然间猛的一颤,难不成父皇这些天以来的烦躁和暴躁都是和他的病有关吗?她有意想要再多问两句,却也明白面前的两个人最多也就只能说到这里了。
他们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也不愿意她接触太过让人难受的东西和事情,便只能选择隐瞒,她明白便不再多问,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期盼着一切都能够好起来,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只剩下祈祷了。
三个人又聊了一阵,继而桉荥才想起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开口问道:“喻川哥哥,归晚嫂嫂,你们跟着拓跋的车队出了城,那今后是要往那里去?”她虽然隐隐期待着面前两个人会跟着自己一起回鲜卑,但却明白这不可能,因为刚才林归晚说了,他们要去找药。
果不其然,林归晚叹了一口气后便道:“我们估计要去苗疆,等一会儿就会启程。”
这么急?桉荥眼底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立马便站了起来,有些焦急的道:“怎么那么快,不能够再多呆一会儿吗?去往苗疆和去往鲜卑应当还有一段路是相同的,难不成不能……”
“桉荥,你冷静一点。”她的话音还没落便被封喻川打断,男人伸手把她拉坐了下来,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借此稳住她的心神,继而才道:“我们此行还带了另外一个人,是封念谨的侧妃,所以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要不然等到封念谨反应过来,便会第一时间找人来拓跋楼的车队进行排查,到时候再想走便来不及了。”
桉荥觉得自己已经被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震得脑袋发慌了,封念谨的侧妃不是礼部尚书的小女儿吗?为什么喻川哥哥要把那个人给带走?不管是喻川哥哥还是归晚嫂嫂,好像都和那个人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啊。
林归晚看她一脸不解,便把嫣儿的事情尽数讲给了她听,当然,并没有说嫣儿现在怀有身孕,只是讲了封念谨想要如何偷梁换柱,而嫣儿又是如何不愿意嫁,直把面前的桉荥说的头昏脑涨,觉得她家的四哥哥当真不是个东西。
桉荥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半响后,竟是憋出了一句话:“那你们快走吧,带着那位嫣儿,走得越远越好,四哥是不是个混账东西暂且不提,光是他府里的那个林风眠,便是个不好相与,且惯会惹是生非的。”
顿了顿,她又道:“照你们所说,那个嫣儿委实是一个好姑娘,实在不能去四哥的府里受那样的气,况且,还很有可能会在林风眠的手丢了性命。”
林风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已经确实体会到了,一个轻易便口出狂言,动手动脚的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嫣儿若是当真嫁了过去,还不得被欺负死?
桉荥这般想着,竟是一下子就站在了嫣儿的身后,倒是让林归晚和封喻川有些哭笑不得。
封喻川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小型的鎏金玉壶,桉荥原本还在想嫣儿的事情,但目光一接触到那个鎏金玉壶,便把脑海里的所有事都抛之不顾了,眼眶又开始隐隐泛红,仿佛下一秒便能直接哭出声来。
封喻川伸手掐了掐自己妹妹粉雕玉琢的脸蛋,然后把那个鎏金玉壶塞在了她的手里,轻声到:“当年藩国进贡的玉壶有两个,一个在父皇那里,你讨要了当嫁妆,一个父皇赏赐给了我,让我好生收着。”
顿了顿,他又道:“你给父皇讨要当嫁妆的时候我正好听到了,当时便想着等以后你真正大婚之时,我也要把我手上的这个送给你,和着父皇手上那个,一大一小,取个吉利。”
第414章 :紧张
桉荥眼底骤然间闪过一抹暗淡,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情绪,看着封喻川塞在她手里的那个玉壶,一时间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一半是因为感动,另外一半,是难过和神伤。
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那个玉壶牢牢实实的拿在了手中,缓了一口气后才道:“喻川哥哥,那个大的紫金玉壶,已经被父皇砸碎了。”
她虽然强行的在装作无碍,但眼底的黯然神伤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封喻川一怔,连带着一旁的林归晚也是身形一僵,两个人完全没有想到皇帝竟会把那个鎏金玉壶给砸碎了。
封喻川前一夜还和林归晚讲过,这对鎏金玉壶对桉荥来说极为重要,儿时的幻想终于实现,她是要抱着这一对玉壶出嫁的,现在却是被自己最为尊敬的人打碎了一个,那心里该有多疼?
林归晚不由得有些心疼,伸手拉住了面前人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眼里带着一抹抚慰,虽然无声但却带着一抹让人心神平稳的安抚。
桉荥的心一下子变平静了下来,有些感慨的笑了一笑,把那个鎏金玉壶紧紧的抓在了手里,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轻笑着道:“谢谢你,喻川哥哥,我很喜欢。”
顿了顿,她又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希望我能幸福,所以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她又笑了一笑,继而道:“尽管只剩下这一个小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起码可以有个寄托。”
她笑眯眯的眼睛格外的让人心疼,封喻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伸手把自己的妹妹揽在了怀里。
桉荥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沾湿了封喻川的衣襟。
她的哭声不大,带着一股真切的哀怜,让人莫名的心疼,但这一阵让人难过的哭泣却没有持续多久,桉荥兴许是知道面前的两个人即将离开了,因此便把自己的那一口气缓了下来,把眼泪都憋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另外一队简单易行的马车飞奔着往南疆的方向驶去,桉荥站在窗口,看着那一队车马,眼底是让让人难过的神色。
“别看了,看了又有什么用?”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极低的声音,她转头看了过去,拓拔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她低眉敛目,半响后才低低的道:“起码能求个心安。”
拓拔楼走到她的身边,也跟着她放眼往外看去,车队早已走远,他想看却也看不到什么了,最后只能从心底叹了一口气出来,最终低低的道:“也是,起码求个心安。”顿了顿,他又道:“把你刚才看的分我一半吧,我也好让自己的心安一些。”
桉荥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一丝不解,不由得开口问道:“难道那里面,也有你挂心的人吗?”
拓拔楼不再开口,只是低低的笑了一笑,眼底带着一抹叫人看不到的情绪 桉荥的心猛得一抖,似乎又隐隐的有那么一点疼痛感,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神,把那一抹不明不白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桉荥的声音才低低的响了起来:“对不起。”她眼底闪过一抹愧疚,抬眼看向身边的人,又开口道了一句:“对不起,我早间对你无礼了。”
拓拔楼一怔,继而明白过来她在说些什么,不由得便轻轻一笑,笑容在微微泛着亮光的月色下竟是格外的疏朗和豪气,桉荥一下子便呆在了原地。
拓拔楼自然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笑了两声后便伸手拍了拍桉荥的脑袋,默默在心里感慨当真是一个小孩子,他笑着摇了摇头,继而便道:“何必同我这般客气。”顿了顿,他又道:“早些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说罢他便直接转身离开。
桉荥站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内心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悸动,半响说不出来,最后竟是低头一笑,脸上带着一抹连她自己也觉察不到的柔情。
另外一边,封念谨的太子府内依旧是一片歌声酒气喧嚣而起,封念谨穿梭在各桌酒席间,脸上挂着的是让人也一同跟着愉悦起来的笑容,可比娶正妃的时候看起来快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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