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从下面的两个人身上掠过,半响后,才幽幽开口:“朕梦到封喻川带着林归晚回来了,皇后你助他们逼宫,险些便要把朕给害死,但好在朕还有老四在,老四拼了命才帮朕,保住了这个江山。”
天子做梦都是有预兆的,怪不得他会一大早把自己个封念谨叫过来,却是全然不同的待遇,皇后的心被皇帝一席话说得越来越凉,她勾唇酸涩的笑了一声,现在的她,已经彻彻底底的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叩拜了下去,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陛下,仅仅是个梦而已,您可千万不能因此而害了江山社稷啊!”
“放肆!”她话音刚落,皇帝便拍案而起,眉眼间满满的都是阴鸷,眉心处的血红之色一闪而过,他焦躁的在龙桌旁走来走去,似乎是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境,半响后,还是猛的抓起龙桌上的砚台往皇后的方向砸了过去。
皇后不闪也不躲,额角出猛的便落下血来,皇帝看了跟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后便道:“滚!给朕滚!你们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觊觎朕的皇位,统统给朕滚!”
皇后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不无可奈何,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后,声音冷热:“臣妾告退。”说罢,便颤颤巍巍的起身,有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御书房。
她站在大理石铺就的台阶上,身上的衣裳因为下跪而微微有些凌乱,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又拿出帕子来擦拭了一下额角处的血迹,抬眼看向天上那明媚的阳光,突然觉得无比的寒冷,如若再这样下去的话,盛朝,怕是真的要亡了。
“娘娘,回宫吧。”贴身侍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她嘴角勾出一抹暗淡的笑容,点了点头后便往自己的寝宫走去,虽然那些侍卫已经在那里守着了,但她好歹也是一国之后,在这宫里头能用的人未必就不必封念谨少。
看来在封喻川和林归晚回来之前,她只能尽自己所有的一切力量,让盛朝不要太早枯萎,起码,不能毁在封念谨那样的人手中。
御书房内,皇后离开后,封念谨赶忙起身上前拍了拍皇帝的背,又把人扶着在龙椅上坐好,安抚着道:“父皇不要生气,母后应当也只是一时糊涂才会与您顶嘴,等她想明白了便好了。”
皇帝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的灌了一大口茶水,才觉得心态平复了一下,连带着眼底的血红之色也渐渐消散了一些,不由得便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封念谨见状,又殷勤的接过手去,缓慢的为他按揉着太阳穴。
他一时间感到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贴心极了,但想到那张字条,便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郁闷,只是他原本便没有责怪封念谨,所以当下竟是伸手把那张纸条掏了出来,递给了身后的儿子,道:“老四,朕也不瞒你,你看一看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封念谨不经意一撇,骤然间神情大震,急急忙忙便跪拜了下来,一叠声的喊:“父皇,儿臣,儿臣,这,这实在是荒唐至极!”
皇帝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荒唐。”他挥手示意地上的人起身,又道:“朕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七弟和七弟妹,压根就没死。”
封念谨眼底精光一闪,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自己告诉他封喻川和林归晚没死的事,这样的话,是不是便意味着……
他脑海里才堪堪起了一个念头,皇帝便道:“朕从来不怀疑朕所做的梦,所以朕交给你一个秘密的任务……”皇帝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里带着极度的残忍,道:“全力诛杀封喻川和林归晚。”
第363章 :送嫁
封念谨一怔,继而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隐隐的兴奋感,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可以明目张胆的击杀封喻川和林归晚了?只要能把他们两个杀了,那他将不必在顾忌其他,皇位也搓手可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惊讶又举棋不定的神情来,道:“父皇,真的要诛杀七皇帝吗?可是,他怎么说也是儿臣的弟弟啊!”
“这种弟弟要了有什么用!”皇帝骤然间便怒吼出声,半响后,又觉得自己语气兴许的有些过了,便又道:“罢了,朕给你一道谕旨,也给你一定的权力,举国上下的兵力你都可以调派一部分,只要发现有封喻川同林归晚的蛛丝马迹,便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听清楚了没有?”
封喻川眼底依旧溢满浓浓的悲情之色,犹豫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去:“儿臣领旨。”
皇帝满意了,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便对了,下去吧,早日把那两个人的人头提回来见朕。”
封念谨躬身退了下去,皇帝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孺子可教也,也不知道为何,好像今日一早醒来,竟是隐隐约约的对于封念谨产生了不由自主的信任和依赖,但有一个这样合心意的儿子是好事,他也不会多想。
而封念谨在离开御书房后便满心满眼的都是笑意,甚至还从兜里掏出了银子赏赐了在地安门口守着的大太监,继而便马不停蹄的奔去了别院,想要与嫣儿分享这难得的好消息。
皇宫大院内总算是消停下来了,而彼时封喻川和林归晚才将将醒来,她原本是趴在他的怀里入睡的,因而一动,便把搂着她的男人给惊醒,她不由得便有些无奈,开口道:“你怎的这般容易醒过来?”
封喻川伸手轻轻揪了一些她的鼻尖,道:“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总要时时刻刻顾着你才行。”说罢便又把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怀里,道:“左右也不过才过了一个半时辰,你怎的也不多睡一会儿,昨夜可是一整晚都没入睡的。”
林归晚把那袋埋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然后道:“我睡不安稳,心里总是不太安宁,所以还不如醒过来的好。”顿了顿,她又道:“也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对母后做出些什么,我们要不要找个人进宫打探一下消息?”
封喻川一边伸手抚摸她长而柔软的发丝,一边道:“你难不成真的以为我在宫里头没人吗?再多等一会儿,等下便会有人送来消息了。”
她挑了挑眉毛,自然是不相信他在宫里头一个人都没有的,但听到这话还是想要打趣个一两句,启料话还没说出来,门口处便急急忙忙的传来了启月的声音:“主子,出事了!”
两个人同时一惊,连忙起身坐了起来,好在入睡的时候并未脱去外衣,这会儿也只是衣衫凌乱了一点而已,倒是不至于见不得人,因而封喻川在帮林归晚把衣服整理好之后,便挥手打开了房门,皱着眉头道:“什么这般着急?”
启月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一张密报递给了封喻川,然后道:“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皇帝今天早上在御书房震怒,把皇后关在了寝宫内,还派了重兵把守,但封念谨从御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却是笑容满面。”
封喻川低头看了密报上的字,林归晚也凑近了看,两个人的眉头具是紧紧的皱起,半响后,他用内里把那张纸条震成粉末,继而便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道:“我原先以为母后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的,没有想到,竟是直接便被禁足了。”
林归晚想了想后却是道:“被禁足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她,她牵强的笑了一笑后便又道:“起码这能证明父皇并没有什么把柄去针对母后,禁足在寝宫内安生度日总好过要随时随地提着脑袋过日子。”
确实是这个道理,封喻川的心顿时便也松了一半,人没事那便好,只是,他叹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道:“只是母后这番被禁足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桉荥出嫁的时候,她不能够亲自为自己的女儿送嫁?”
一时间,房内便都是一阵沉寂,半响后,林归晚才低低的道:“罢了,桉荥那边便由我们去送嫁吧。”
封喻川转头看向她,而启月则是直接的便惊呼出声:“林姑娘!”去送一个公主出嫁是这般容易的事吗?难不成林姑娘忘了他们现在还是一群被追杀的人?
林归晚无奈的笑了一笑,道:“桉荥嫁的人是拓跋楼,而拓跋楼已经知道了我们并没有死,所以又为何不能让桉荥知道呢?他们是夫妻,要是能让他们共同享有一个秘密,保不齐还能够增进感情。”她变相的希望拓跋楼能够爱上桉荥,最好也要夫妻同心才行。
封喻川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好,反正我们也是要出城的,找个时间找一找拓跋楼,看看他能不能把回鲜卑的时间延后,最好延后在封念谨大婚后的第一天,我们混在他的队伍里一起出门,想必会事半功倍,也能和桉荥相认。”
这倒是个好办法,林归晚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是能让他想出这样一个周全的法子,不由得便笑眯眯的对着启月道:“去使馆约见一下拓跋楼,便说我有事要找他……”
“不许!”她话音还没落,封喻川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林归晚和启月都不由得带着疑惑看向封喻川,他眼底闪过一抹郁闷,冷着脸道:“告诉拓跋楼,是我要找他,半个字都不许提起归晚,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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