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你父王是想让你出使一下盛朝。”王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消瘦那么多,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出使盛朝?”拓跋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鲜卑王站起身来看着他,缓缓开口:“寡人已经与盛朝的皇帝协商好了。”
“协商好什么?”拓跋楼本能地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刚和他开完战。现在怎么又与他求和?
鲜卑王盯着他的眼:“你也老大不小了,营帐里没一个女人算什么?”
拓跋楼心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预感:“父王…您该不会是让我去求和亲吧?”
“真是寡人的好儿子,聪明的很。”鲜卑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赶快启程吧,带上一些牛羊毛匹。”
拓跋楼瞪大眼睛,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纠结又难受。
“真的要去?”
他当然明白,现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求和,之前的一战已经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粮草,还有牛马百姓。
鲜卑不如盛朝,一个季度就可以休养生息,牛羊还有粮草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是一季度就能缓的过来的。
可是他去求和亲了…便再也不可能与林归晚有牵扯了,不过也是,他们本就没有任何牵扯了。
去求亲也好,至少还能见她一面。
“儿臣知道怎么做了。” 从毡房出来后,拓跋楼抬起头,冷不叮的被吓了一跳。
“伊颜,你怎么在这?”
流萤紧紧看着他:“皇兄,父王让你去干什么?”
“去盛朝和亲。”拓跋楼深呼吸一口气,嘴上带着无奈的笑意。
和亲就和亲,只不过多了一人而已,反正没有林归晚在他身边,是谁都一样。
“盛朝吗?…我能不能?”流萤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嘴刚张开就被拓跋楼堵了回去。
“你不能去。”拓跋楼摇摇头:“这不是小事,王兄去那是要和亲,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本来都是从盛朝过来的,若是又去盛朝,怕是会惹人非议。”
流萤不甘心这个机会就此溜掉,这一世能见几次江云起?若是这次不能去,怕是再也没有下一次。
“我也可以去和亲,我可以招个驸马呀。”流萤忽然脱口而出,拓跋楼奇怪的盯着她。
“伊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拓跋楼当然知道流萤喜欢江云起,为了他干许多傻事,可是现在她是公主,竟然没羞没臊的想找个男人入赘。
“我知道。”流萤眼泪吧嗒吧嗒下来,抬起头望着他:“我也是公主,你能和亲,我也能…鲜卑不是民风开放吗?那我为何不能…”
“因为你是公主,就算是民风开放你得也有公主的骄傲。”拓跋楼转头离开,准备收拾东西。
流萤不死心的进了毡房,泪眼巴巴的求着王后和鲜卑王。
禁不住对这个女儿的愧疚之心,皇后终究还是同意了,跟着拓跋楼一起去。
流萤坐在由四匹马拉的车里,马车十分稳,里面镶嵌着狐狸皮,柔软的让人一摸就想躺。
“你可不要乱出岔子。”
拓跋楼骑着马,掀开帘子对她叮嘱。
流萤点了头,新奇的看着窗外。
前面和后面都是熙熙攘攘的鲜卑军,自己的哥哥拓跋楼,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盔甲,十分英武。
若是她一直就是公主就好了,如果她没有遇见过江云起就好了。
就不会千辛万苦的过来,只想要看他一眼。
若她一直都是公主的话,那她也不会如此魂不守舍,他应该是想其他的险被女孩儿一样,活泼开朗,骄傲的像一只白狐,奔跑在广阔的草原上。
可惜她一生下来就被困在有着诸多礼数的盛朝,将一只白狐养成了金丝雀,循规蹈矩,失了灵气。
南方。林归晚和封喻川驾着马车在前面,叶青葙和阿三跟在后面。
一路倒是遇上了一两拨影卫,封喻川武功恢复后,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将来人都斩于马下。
阿三武功也十分高强,只是比起封喻川来说,逊色一些。
这里再往前,过不了多久就到了京城。林归晚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一些担忧。
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到了央州,林归晚悄悄的回了去顾府。
老夫人见到林归晚后,紧紧攥着她的手,泪眼婆娑:“我的好外孙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没受什么伤吧?”
林归晚心里涌上来一股暖流,她抱着老夫人轻声回答:“没有,我好着呢…”
真正担心她的,也只有老夫人了。
老夫人抹了一会儿眼泪,嘴里不断念叨着,回来就好。
“对了,封喻川呢?”老夫人回头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身影。
听到封喻川的名字,林归晚脸上的笑意暗了下去:“他也回来了,身上的蛊毒也治好了。”
这一来一回,可惜让她认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她不过就求一个平静清闲。
她做不了特别尊贵的身份,只能当一个平凡的小人物,她受不起颠簸, 她的心渴望安定。
老夫人一下子就看出来她的勉强:“怎么了?吵架了吗?”
林归晚笑着摇摇头:“没有。”
老夫人的心还没安下来,林归晚又回答。
“我们和离了。”
“你说什么?”老夫人被惊的眼睛都瞪圆了,她紧紧攥着林归晚的手不可置信的问:“我的小外孙女儿?和离…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这个小畜生,别怕!外婆帮你去报仇——”
老夫人脸上满是愤怒,气哼哼的就要往外走林归晚赶紧拉住她。
“外婆,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夫人生气的看着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护着他?”
第259章 :来朝
“真的,没有。”林归晚抓着她的手,带着淡淡笑意,像是安慰自己又向是安慰她。
不一定喜欢就非要在一起,她和封喻川根本不是一路人,她又不是什么古代人,思想又不像他们那么迂腐,离了男人就不能过。
老夫人只得作罢,脸上的神色又黯淡几分。
老将军已经被皇帝召见,随便安插了一个罪名,关在天牢里,不肯放出。
儿子们又一个在边关驻守,不能立马回来,现在小外孙女儿又与王爷和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外公呢,怎么没有见他?”林归晚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外公的身影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抹着眼泪道:“皇帝那个狗贼,竟然说你外公想要造反,前几日四王爷进来搜查,你外公不让,可是硬是闯进来,不知从哪找出来的一个玉玺,硬是要带去皇帝面前,你外公好说歹说,他都不愿意松口,只好把玉玺扣下来,可是皇帝还是知道了,又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玺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给你外公头上。”
一模一样的玉玺…林归晚由得讽刺的笑了声,看来是早有准备,皇帝和他的这儿子倒是齐心的很,这边玉玺刚找到,被扣下来,那边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无论怎么说,都说不清;他要
是说皇帝手中那个是假的,那皇帝也有说辞,立马就会反咬一口,说你肯定有个真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帝真是铁了心的,要铲除他们大将军府。
林归晚无奈的摇摇头,老夫人看她一脸疲惫,命令下人准备了一些饭菜,还有热水,让她先休息休息。
封喻川和启月暗地里去了百花楼,鸿影已经早早的收拾好房间。
顶楼上只有两间房,一间只是封喻川的,一间是鸿影的。
这样方便她随时向封喻川汇报。
“京城这里已经传开了,那大将军已经被押入天牢,罪名是造反。”鸿影今日穿的是一身粉红色的罗裙,袖口领边绣着金纹,墨丝盘了一个坠马髻,鎏金粉晶步摇衬得她眉眼含情,更是温柔似水。
她玉指轻抬,端起旁边的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送到嘴边,慢慢的品着,眼波流转,注视者一旁的封喻川。
封喻川立在窗前,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若有所思的模样。
“先扳倒大将军府,他下一步将会怎么做?怕是该敛财了,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盛朝,也将会毁在他手中。”
他十分淡然,说的话好似与他无关。
皇帝如此昏庸,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才没多少年,皇帝从一开始的精打细算变为现在的昏庸无道,若是他不是皇帝的儿子,只是一个平民,还以为是别人将他暗地替换了下来,换了一个暴君的人上去执政。
怎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那我们现在要该怎么办?是造反呢还是鼓动百姓?”
鸿影懒散的将茶杯放下,玉指绕上额前的垂发,注视着他的背影,深情款款。
对于造反和鼓动百姓,鸿影认为应该两面同时抓,若只是揭竿而起,师出无名,怕是难以服众,若是一边鼓动百姓,一面聚集势力等到时机成熟,一举拿下,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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