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未曾变过脸色,乔曾藩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就算乔亦已经将他激怒了,他也完全不上乔亦的当。因为他知道,他这弟弟一家都是好吃懒做,常年养尊处优惯了,这手心一摊出来,好家伙,一家人的手心都不是常年劳作的手,唯独小二房一家磨着老茧,岂不是直接证
明了他之前说的都是谎言。
毕竟如果他们的祖父祖母真的那么辛苦将他们养大,手心又怎么会连一颗茧都没有,这年头,农家里哪一个人手里没有茧子,偏巧他们没有,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乔曾藩才不会笨到真的让这些人伸出手来,反而让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乔亦身上。
他现在是打定主意不能让乔亦这个小子继续说下去了,果然是考上云山书院的人,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走样。
所以,只要他咬死他偷钱并且不赡养老人的这两点,又有这么一大家人作证,乔亦今天一个坏名声是跑不了了。
读书人是多么金贵的人,头顶上顶着这两顶帽子,云山书院这样的清白书院又怎么可能会要乔亦。
乔曾藩将一切的算盘都打得非常好,只可惜唯独算漏了一点,乔亦是院长的亲传弟子,不仅十分看好乔亦,更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尤其到了这里,事情明显疑点重重,院长当然想让乔亦能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名声,所以,当即便不假思索的对着乔家人道:“我倒是觉得乔亦说的有理,本来都是你们
两方信口雌黄,让我们如何判断谁是谁非?不过是抬个手的事,很难吗?莫非真的像乔亦所说,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众人原本还在不屑的批评乔亦,听到院长的话后,这才勉强安静下来,一个个的眼神都盯着老乔家的一帮人。乔曾藩还要说什么,院长却道:“老夫站在这里半天,已经听了大半,我可不像我的学生一样一股热血,之前你们说祖父祖母含辛茹苦的将这一家五口人养大,可现在看来,他们一家五口并不是坐享其成,而且乔亦已经伸出了双手证明自己并不是坐享其成之人,如果你们想让老夫信服,也得亮出一些能说服人的证据,不然,我就把你们当
作闹事来处理!”
“院长,这怎么行,很明显是这小子…”刘姓学子一听就要闹事,却在看见院长摆手后,不甘不愿的这才闭上了嘴。乔曾藩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成功将院长的眼神转移,在心里暗骂一声,这院长果然不好对付后,这才淡淡的看着乔曾庆等人道:“既然院长想看,你们就把手伸出来吧。
”
反正他已经想到了如何解决这事,就算伸出来又如何,他们一大家子的人难不成还怕了乔亦这扫把星!
乔曾庆等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了乔曾藩的话,从乔曾庆到乔三婶都将自己的手掌心伸了出来。
众人好奇的伸长脖子细细看去,这一看,还真是奇了,除了乔大伯父手掌心里有些老茧之外,其余人就连乔三叔这个壮丁手里都没有老茧,这在农家来说可是少见的了。
见状,众人心里的疑虑顿时扩大,人群顿时一片沉默,就连刘姓学子这个有心想要挑事的,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
一家子人,平时连个活都没干,又哪里来的辛辛苦苦呢?“唉,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隐瞒了,没错,我这弟弟一家是懒了一些,可就算是再懒,这天下也没不是的父母,不管如何,我弟弟他们也庇护了这一家人这么
多年,难道就因为这一点,他们就有理由抛弃自己的亲生祖父和祖母吗?他们已经如此老迈,就因为自己老了干不动活了,就活该被偷去积蓄,被一帮子孙嫌弃吗!”
“当然不是!”
忽然一声厉喝,震的众人耳朵一麻,抬起头来,却发现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少女带着一个老婆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云山书院的门口。
“这是谁?”众位学子有些疑惑。
倒是姜尘看见乔薇儿出现的瞬间,眼神不由自主的放在乔薇儿身上,唇角忍不住勾起淡淡浅笑,这下好看了,她可不是好招惹的!
“你又是谁?”有人大声问道。
王婆子看着这么多读书人,心下有了俱意,但想到方才乔薇儿塞给她的二两银子,顿时豪气冲天。
更何况,她又不是来做坏事的,只是告诉众人事实真相而已。
想到这,王婆子越发镇定下来。“各位官老爷,我是老乔家旁边的邻居,容我说一句,这老乔家的人在我们村里面,可是出了名的混蛋,这可不是我一个老婆子胡说八道,你们随便找个人去打听打听,都
知道这老乔头是个什么货色!”王婆子说着说着,冷笑的看着乔曾庆:“当初是他带着一大帮人将这可怜的孤儿寡母们住的破草屋给砸了,你们都不知道,那天是一个下暴风雨的日子,这老乔头不仅将他
们的房子给砸了,还不准村里人帮助他们,并且扬言,谁帮助这群孤儿寡母,便到谁家去捣蛋。”“各位官老爷,你们觉得这是一个亲爷爷能做出来的事吗!这是摆明了要害死这一家人呀,可怜的孩子们呦,要不是他们偷偷跑到我家来,他们的娘亲和大姐可能早就没了~”
第241章 【241】小辈活该受着
“所以,哪里是这可怜的孤儿寡母抛弃他们,是老乔头先狠心对付她的亲生孙子和亲生孙女!唉呀,你们都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压根不知道这老乔头是有多狠心,今日出一
个打人的戏码,明日出一个卖孙女的戏码,脸皮厚颜无耻,就是个要钱不要人的臭东西,一开始我们村里面的人,也都被他们骗了,后来才知道这老乔头有多不是东西!”王婆子一口气将这些事实说完,整张脸都兴奋的发红,连喘着一口气,这才继续道:“我说各位官老爷呀,你们就行行好,别再为难这可怜的孩子了,他为了上学扛了好几
年的木头,挣的钱全都被他们祖父祖母拿过去胡吃海喝,每天就给他们一家一碗稀米糊喝,这小的甚至都没有东西吃,我们也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长辈!”“关键是,老乔头他们心狠也就罢了,毕竟他们是祖父祖母,可是他们家的大房和三房更是可笑,一个个都有手有脚的,却都在喝这孤儿寡母的血,这还不是看他们没了爹
好欺负。”“如今又看乔亦上了学,没有人给他们做活了,就跑出来闹事,这群孩子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这样的一群亲人,可怜见的呦,我一个邻居都看不下去了,今天必须出来
说说话了,你们要是觉得我老婆子话说的不靠谱,随便派个人到我们大山村里去打听打听,保管这大山村的人都知道老乔头这一家是什么货色!”
有了那二两银子,王婆婆说的是非常有力气,中气十足的同时,也的确是有些感慨小二房这一家人的命运。
只是王婆子说的倒是爽快了,这一番话顿时将乔曾藩气得半死,这个不要脸的臭婆娘。
竟然敢跑到这里坏他乔曾藩的事,看他以后怎么治这一家人!
而如今最紧迫的,还是赶紧解决眼前的局面。想到这,乔曾藩抬起头看着王婆子冷笑道:“无知妇孺!在云山书院这个读圣人书的地方,哪里有你一个女人插嘴的余地,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有智慧的学者,都是聪明人
,你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你是被他们一家人给收买了吗,区区一点银钱,就想狡辩事实,你当大家都眼瞎了吗!”
只是这一次,乔曾藩话落之后,周围人的反应却并不那么激愤了。
别的不说,这老婆子虽然来得比较突兀,但很明显非常了解这一家人,不然也不会说的头头是道。
更重要的是,只看这一家人从老到小一个个都吃的圆圆滚滚的,与乔亦两兄妹瘦瘦弱弱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差距如此之大,实在让人无法信服乔曾藩的话了。“对呀,如今站在这里的可都是聪明的读书人,他们肯定不会被你这种人欺骗,如果大家真的不信,派人跑到我们大山村里面随便拉一个人问问,就知道老乔头这一家平时
行事有多嚣张了!”王婆子面对乔曾藩也是丝毫不落下风,掐着腰,中气十足的对着乔曾藩嘶吼。
别说这口气他们作为村民早就看不下去了,就说只为了那二两银子,她也必须帮这一家子!
那可是二两银子呀!足足够他们花一两年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点道理,王婆子还是懂的。“既然你们已经闹到了我们云山书院来,老夫身为院长,也想知道自己招收进来的学生究竟是什么样的品质,那就派一两个人到你们村里面去问问,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院长一句话,便堵住了乔曾藩将要强词夺理的言语。四周的学生很明显也对这件事情起了疑,纷纷攘攘道:“那就派个人去问问,咱们云山书院不会招收声名污浊的小人,却也不会随意冤枉人,如果真的是你们长辈的如此过
分行事,却掉过头来倒打一耙将所有的罪过压在小辈头上,那如果不调查清楚,岂不是做了那欺压人的帮凶!”眼见着四周的学生改了口风,乔曾藩心中大为着急,尤其此时此刻,乔亦竟然上前对着众人拱手道谢:“多谢众位同窗愿意调查此事,对于找人回去这个做法,我乔亦敢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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