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书被一路疾驰的千里马送回大宛的边境,还在费力打下边境打劫大宛粮草的八王子,听到这个消息,不战而败,降书献上。
再送进大宛京都,十天后出现在了金碧辉煌的御书房里。
……
青城的厨艺大赛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第二天复赛瑾俞他们依然是没有悬念的胜出,决赛在第三天。
连续两次胜出,瑾俞倒是没有之前的轻松了。
十五家酒楼里选出了五家,明天就会选出三家来去京都,这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就连平时泰然自若的凌子言,也带来了他的茶叶来和瑾俞泡茶,名曰一壶好茶让瑾俞放松放松,看着那熟悉的竹罐,瑾俞哭笑不得。
这明明就是她原来炒好送给凌子言。
瑾俞动手做了一个水果拼盘,想要把二妮喊来一起喝茶,没想到小丫头居然破天荒的和李河出去逛街了,这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难道是这几次两人联手合作,把之前的不合拍给磨了。
瑾俞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再多想,帮忙凌子言把果木放进泥炉里烧起来泡茶,还是不忍心那执笔书画的手做杂物。
凌子言任由瑾俞在那边忙碌着,自己收拾了茶几,摆好了茶具,甚至那蒲团也给瑾俞摆好。
“这茶叶粗糙的很,难为凌公子还能喝得下。”
瑾俞洗了手回来在凌子言对面坐下,等着他给自己泡茶。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没有什么不好。”凌子言笑着道。
“啧啧啧!我原来想着凌公子请我喝茶,肯定是喝那名茶,这会儿可以蹭点好东西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看着茶叶在沸水里,慢慢的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舒展开,瑾俞的胸腔里也有一股气上涌,慢慢地化开,瞬间豁达的感觉。
或许是这一刻太轻松了,瑾俞对凌子言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拘谨,略带俏皮的打趣凌子言。
“锦衣玉食是好,但吃的不开心,这乡野粗食看着很差,但实则不然。吃着用着,都能让人感到舒适。”
凌子言嘴角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瑾俞的一言一行就会感到欣喜。
抬手给自己也泡了一盏,杯子里的茶叶比瑾俞多了一些,这会儿已经是临近黄昏,多饮茶会影响晚上睡眠,虽然他没有开口说,但能看得出他的细心。
“说的也对。这规矩太多,自然是不舒服。”
瑾俞赞同的点点头,光凌子言的规矩就能想象出那豪门大宅的拘束。
“从小到大都是那样,周围的人也没有觉得不妥,我原以为人生也就这般了。”
凌子言浅笑看着瑾俞,“没想到出了京都,才知道自己的目光短浅和狭隘。大好的河山我从前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留在画纸上的那些,也只不过是供人玩赏的景物,寡淡无趣,哪有现在这些实实在在的景物生动……”
瑾俞默默的听着,对面前这个从容优雅的贵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男人被和小姐一样的养着,而且周围人都是那样,居然还觉得没有问题。
要是她过一天那样的生活,恐怕要疯了。
别人是把酒言欢,瑾俞她们这是清茶谈话,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直到日落西山,暮色苍茫,顾笙等人把院子里的灯笼都点上,瑾俞和凌子言的这场茶会才算结束。
“凌公子放心吧!明天我会亲自下厨,进京的机会,不会让他错过。”
“对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凌子言认真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姑娘也无须太在意,平常心对待即可。”
瑾俞原本想要安慰凌子言,没想到到头来还要被他劝服了。
笑着把人送走,在门口二妮也回来了,带了一大堆的小东西回来。
“瑾娘,那街上今天可热闹了,有人在压明天的厨艺大赛输赢,我和李河压了客来酒楼一两银子。那可是一比十的赔率,明天的比赛,绝对不能输……”
一进门就跟瑾俞叽叽喳喳的说街上的事务,还把参与赌局的事都说了,连一向在凌子言身边的拘束也不见了。
瑾俞尴尬的对凌子言笑笑,拉着小丫头进了屋去,哪有小姑娘参加赌局的。
直到瑾俞和二妮两人隐入房门后再也看不见,凌子言才转身离开,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松过。
“让人送点吃的过来,喝了那么多的茶水,肚子要饿了。”
“主子,您不是过午不食吗……”
“主子让你送过来给瑾姑娘。”
顾大的话被顾笙打断,怎么现在看来,专门管主子饮食起居的顾大,反倒没有以前机灵。
“去吧!不懂的事情,就多问问顾笙,以后别再问这些了。”
凌子言云淡风轻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心窝处,顾大一口气憋在心口,好一会儿才舒出来。
“多谢主子教诲。”
恭敬的退下去让人准备吃食,心里的那丝惶恐升到了极点。
从瑾俞院子里出来,他独自去了前院,以自家公子要用笔墨为由,向掌柜借用了笔墨,一刻钟后送了回去,顺带还有一封寄往京都的书信。
夜晚是个包容性极强的时刻,都是见不得人的事都发生在这时候。
瑾俞黄昏时和凌子言喝了太多茶,一开始没有睡意,等到迷糊了过去,又被一阵火油和烟气给熏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火舌都窜到眼前了,眼看着就要烧到幔帐,瑾俞裹着被子往窗口滚去,没想到那边已经着火了,火势不小,根本就没法接近。
浓烟很快夺取了她的视线,吸进来的气体滚烫又刺痛,呼吸困难。
四处都是张牙舞爪的火舌,隔着被褥她都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睡上辈子被装水的气球砸死,瑾俞没有感觉到多少痛苦,没想到这辈子要被火给烧死。
☆、第六百七十八章疯狂
看来这比赛的事,和她也是犯冲了。
在熊熊烈火里,绝望的最后一刻,瑾俞想到了父母,想到了乖巧伶俐的瑾天,还想到了不辞而别的木子,至今为止在她心里还是不可诉说的痛。
在求助无门,生死攸关之际,她终于可以不用在乎别人,为那无疾而终的爱情放肆的伤感一回。
稀薄的空气让她逐渐迷糊了理智,不管走哪里都是滚烫的火舌,原来生命的尽头,她还有这么多放不下。
在陷入黑暗之际,瑾俞看见有个人影闯进来了,噼里啪啦的木材炸开声里,那丝墨香尤为清晰。
“瑾俞!你别睡!保持清醒,千万别睡……”
清风拂过竹林的声音一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再也保持不了他的优雅淡然。
瑾俞努力的睁开眼睛看他,如墨的夜色下,衣衫不整的男子惊慌失措的搂着她不停的在喊话。
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瑾俞眼睛听不到然后声音,瑾俞发誓,这是第一次看见凌子言这样的狼狈,一定要好好的记住,以后可以拿来取笑他。
终于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本在说话的凌子言,刹那停住了自己的声音,一股难言的悲痛由心而起。
“瑾俞!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顾笙,你去查!找到凶手,格杀勿论!”
周围人来人往的奔走救火,他看不见,所有的感知里只有刚刚瑾俞倒在火海里生死未知的那一幕。
凌子言红了眼眶,所有的屋舍都没事,出事的唯有瑾俞这一间,这事出的太突然了。
“是!”顾笙顺从的应下,看抱着瑾俞跪在地上的凌子言,担心不已,“主子,瑾姑娘会没事。大夫来了,你身上的烧伤,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也不知道主子哪里来的劲,在房屋即将倒下的时候,冲进火海抱出了瑾俞。
“瑾娘,你快醒醒,千万不能有事啊!”
二妮已经哭哑了声音,着火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发现,喊人过来帮忙,火势已经诡异的蔓延。
“二妮姑娘,起来吧!瑾俞不会有事的。”
凌子言抬头看了二妮一眼,抱着瑾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期间顾笙要来接手都被他拒绝了,直到回到主院,把人放下,他才一头栽到在床边。
“主子!”
……
瑾俞等人下榻的客栈走水,在天亮之际,已经传遍了整个府城。
有人暗喜,有人惋惜。
但第二天的决赛还是要照常进行,所有人都以为客来酒楼的人没法进行比赛了,因为临开赛不到一刻钟,属于客来酒楼的土灶前还是冷冷清清的。
看台是做为评判的赫连云江,知府马功名父子和女儿马秀玉外,那御膳宫的尚宫,户部的人都来了。
“王爷,看来这客来酒楼的人,今天不会来了。”
马功名小心翼翼的道,在选拔期间,堂堂三王爷面前府城发生这样的事,他作为知府,实在是难辞其咎,今天这陪同也是硬着头皮来了。
唯恐赫连云江开口问罪。
“这不是还没有到时间吗?且等等吧!”
赫连云江把玩着案几上的茶盏,明明是慵懒的侧身依在案几上,偏偏马功名不寒而栗。
这话里的意思是,非得客来酒楼不可了,今天要是客来酒楼的人来不了,那么这位举事让人捉摸不透的王爷,恐怕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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