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掌柜气得发抖,以为来个大腕,穿着也是富贵的公子哥,没成想会是来砸场子的,“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的伙计不要钱,这玉石从滇南运到此处,也不用车马费吗?”
“掌柜别介意啊!我这朋友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我马上把他带走!”
瑾俞在掌柜哭丧着脸,再到恼羞成怒想要打人的表情下,赶紧道歉,连忙把凌子言连拉带扯的拉出了首饰铺。
这书呆子把读书的认真劲用在生意上没错,可这样透彻等于找茬,总不能让人打开门做生意,不为赚钱就做着好玩吧?
“凌公子,你这下可把那掌柜给气坏了!”
二妮跟着两人一路小跑出来,唯恐那掌柜怒极出来打人,直到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气喘吁吁的对凌子言说。
“其实,凌公子你可以委婉一些,太直接了,掌柜接受不了。”
才出了那首饰铺到了大街上,瑾俞就松开了凌子言,听二妮这么说,她非常的赞同。
那掌柜还是好风度的人,换做脾气暴躁的,估计喊了伙计赶人了,或者是看在他读书人的身份份上,没有发飙。
“我实话实说,只是告诉他这些价格也有人知道而已,并没有想要找茬的意思。不过我买的话,知道了底价,以后可以找他还价。”
凌子言有些可惜瑾俞刚刚靠近他抓着他的袖子往外拉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地心跳在加速,那绝对不是单纯的假意可以给的情绪。
瑾俞听着凌子言这一本正经的话语,心里想以后去那里还价打折估计不能了,打骨折倒是有的。
可一想那掌柜听见凌子言说的那些话,脸都绿了的模样,她又好笑,可这时候若是笑的话,恐怕要让凌子言尴尬了。
“商人无利不起早,做生意没有利润,那就不会有人历尽千辛万苦,天南地北的去做生意。”
“瑾姑娘说的对,当然我也可以委婉一些,适当的利润也会给他,不会让他亏本。”
“哈哈哈!凌公子,那掌柜听到你这话,估计以后看见你都想躲了。”
瑾俞憋笑憋到肚子疼,被凌子言这认真的样子,彻底给激发,放声大笑。
若是每个来消费的顾客,都像凌子言这样的读书人一样较真,估计大家的生意都没法做了。
由此可见,书生的执着,是会让人无语的。
“是我太不会说了,以后还需要多多学习。”
凌子言也跟着瑾俞腼腆的笑,他怎么会不知道瑾俞这是为什么,若是不表现的这样,又怎么和瑾俞她们拉近距离。
隔着衣料,他恍惚觉得瑾俞之前拉他的时候,那温热的触感还在,那感觉不赖。
各有所长,凌子言本就不是这红尘世俗里翻滚的人,这要他学这些已经够委屈了。
“有些日子没有去客来酒楼了,最近生意还好吧?”
“酒楼一切都还好,这都到门口了,瑾姑娘赏个脸,今天就留下吃个便饭吧。”
“吃饭就不用了,家里的帮工今天会过来干活,这菜还在我这里呢!”
远远就看见客来酒楼门口的车水马龙,快到饭口了,这会儿客人很多,只要知道酒楼生意好就行,瑾俞不打算进去。
“除了吃饭以外,我还有事情找瑾姑娘谈。”
“凌子言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瑾俞也不可能再拒绝,跟着凌子言直接往客来酒楼去。
飘飘欲仙的贵公子,带着两个明显是农家的小姑娘进酒楼自然是格外惹眼,特别是瑾俞背上还背着背篓。
可但那些客人看见瑾俞后,便感觉没有什么不对了,来客来酒楼的人都认识瑾俞,就算没有当面说过话,也远远见过人。
世道虽然对抛头露面的女人要求苛刻了些,但对为了家人放下一切女孩的矜持,一心一意做生意的女人,也会有一种不一样的包容。
进酒楼后,瑾俞把肩膀上的背篓留在了楼下,跟店堂里似曾相识的客人点点头打过招呼后,带着二妮跟在凌子言后面上楼去。
☆、第六百四十章斟酌
还是凌子言二楼那个散发着淡淡松木香的会客室,煮茶的泥炉已经烧起来,炉子上坐的是清甜的水果茶,这会儿正在咕咕的冒着热气,整个屋里都是水果的清香。
要不是知道自己这是临时起意过来的,瑾俞差点以为这是凌子言特意给自己准备的。
“瑾姑娘,二妮姑娘,请坐。”
“谢谢!”
凌子言给两人斟了茶,他身边那今天一直没有出现的随从,悄无声息的就把茶点送了上来。
“请瑾姑娘过来,是有一个重事情和你商量,除了你恐怕也没有人可以胜任。”
“凌公子请说。”
凌子言郑重的模样,让瑾俞也正式起来,刚刚端起的茶盏又放下,专注的看着对面的凌子言。
“府城十天后会举办一个美食会,据说第一名的酒楼,即将有机会去京都参加比赛,胜出者不仅会有一大笔奖金,还有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瑾俞没有当即就答应凌子言,只说回去想想再说,便带着二妮走了。
前世一个灌满水的气球把她送到了这个时空,那也是在比赛现场。
来到这里最初很苦,也很彷徨无措,但得了一家温馨无比的家人,从孤儿变成有父母疼,有弟弟爱的女孩,那是瑾俞唯一庆幸的事情,和最大的收获。
她也想做大做强,好让自己硬气起来,能够直起腰板说自己也不差。
不可否认这个比赛是一个扬名立万,被所有人知道的好机会,可比赛犯了她的忌讳。
她由心的抗拒比赛,万一像上一世那样,在比赛中出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或者她就这样回到了现代,那父母怎么办,瑾天怎么办?
瑾俞不敢去试,不敢失去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家人。
“瑾娘,你走错了,回家的路在这里。”
二妮把神游四方的瑾俞拉了回来,就要到镇口了,瑾俞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走错了路。
或者说从客来酒楼出来后,瑾俞就有点不对劲了,二妮明显感觉到瑾俞的心不在焉。
“哦!”
瑾俞醒悟过来,跟着二妮走回正确的方向,可明显还是没有回神,心事重重的走着,脚上磕磕碰碰也没有感觉。
“瑾娘,你不去就拒绝便是,为什么要这样烦恼?”二妮忍不住问。
“啊?”瑾俞茫然的看向二妮,显然没有听见她刚刚说的话,二妮又重复了一遍。
“凌公子的提议你觉得为难,不想去,为什么不拒绝?”
“不,我是有点为难,但不是不想去。”
“是因为代表的是客来酒楼,不是我们瑾家小筑,你才为难吗?”
“哈哈!小丫头,你还真的不让我吃亏呢!”
瑾俞伸手搭在二妮的肩膀上,搂着她笑,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精明的,看事情一针见血,但瑾俞真的不是在踌躇代表谁去的问题。
瑾家小筑才开业三天,不说府城的人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无名小卒在哪里,就是柳镇上的人,也没有全部知道。
所以她们没有名号,在这个到处要看传承,要看底蕴的时代,用凌子言家客来酒楼的百年名号去参赛才是最正确的。
听了瑾俞的解释,二妮还是不太懂,既然没有任何异议,为何瑾俞这一路上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既然这样有好处,你为什么还要苦恼?”
为什么还要苦恼,这苦恼瑾俞自然是不能说了。
不过这件事待定,还有三天时间让她考虑,她回去好好想想再说。
到家的时候临近中午,院子里两个木匠师傅在忙碌着,厨房里翠花婶已经在做饭。
“婶子,我们带了新鲜的肉回来,用瘦肉煮个肉片汤,别的晚上再煮。”
“已经有一碗红烧肉了,要不肉片汤留着吧!晚上吃一样的。”
“晚上有排骨呢!不差这些。”
瑾俞把肉送进厨房,挽起袖子就开始动手帮忙做饭,这些天瑾昌明的腿好了一些,他便坐不住了,就算不能干重活,可自己还是不停地往后院跑。
瑾俞说了几次,也只是当场安分了一会儿,等瑾俞不注意的时候,他又跑了,叫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到处转了。
这边才把肉切片上了调味腌制,外面院子里就响起了木匠师傅的喊话声。
“姑娘,外面有人找,要不要出来看看啊?”
“来了!”
瑾俞忙把厨房交给翠花婶,自己出来看鸭子。
“姑娘,你这里收鸭子的吗?”
“收的。诸位请进来。”
原来来了几个附近村子的人,知道柳叶村有人手不管大小的鸭子,一大早便几人赶路过来的。
虽然说是附近村的,但要来也有二三十里地,就靠双腿走路翻山越岭的,也有一两个时辰,只因为瑾俞这里一只鸭子比镇上的贵六七文钱,特意送过来。
四个人挑了三十只鸭子来,有大有小,最大的也不超过两斤,但活力不错,被困在筐子里几个时辰了,放在院子里也跑的飞快,瑾俞见没有问题便都收下,赶进院子里的栅栏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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