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打人爽快,收拾来烂摊子,免得真的惹出麻烦。他还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几十年,这种小错误不能出。
谢黎贴上隐身符,和张长远一起走进薛家。
……
门缓缓开启,发出吱呀的声音。
正在客厅说话的两夫妻回头看了眼,露出茫然表情。
“你没关紧门?”
薛母迟疑:“我关紧了啊。”
“那门怎么开了?”
“可能是我没关紧。”薛母迟疑地回答,站起来关上门,又检查了一下门锁,才皱着眉回去继续帮男人按摩脚。
这时候,谢黎和张长远已经在屋里了。
谢黎习以为常地看着薛母跪着干活,随口问:“就这样看着他们?”
“我刚刚去附近的荒地抓了两只鬼带来,给他们加点餐。”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
张长远一顿,表情迟疑,松开握紧的手掌。
他的手心里,两个小小的黑点飞快地膨胀,变回人形,在客厅里飘来飘去。
“好痛,好痛,好痛……”
“我真的没钱了,我真的没钱了,我真的没钱了……”
这两个怨鬼,一个是在楼盘建造时意外死掉的工人,一个是楼盘卖不出去,破产后自杀的大老板,都有执念缠在楼盘上,不去投胎,日夜在楼盘里游荡。
平常人是看不到他们的,只有在毛月亮的晚上才能偶尔看见,然后传出闹鬼的传言。
不过现在,谢黎往他们身上撒了张符纸,助他们阴气大涨,快速地变换出身影,两个怨鬼都有了似有似无的实体……
“什么声音?”
薛家夫妻先听到了怨鬼的声音,惊疑不定地缩成一团,又看到一双脚从面前飘过,发出惊恐的叫喊。
“啊啊啊啊!!老公……老公……你看见了吗?”
“看,看见了。”薛友善外强中干,只会窝里横,看见那双血糊糊的脚吓到说不出话。
这时候,随着吸收阴气的速度加快,两个怨鬼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一个是身体从中截断,上半身惨白无神,下半身血刺糊剌的工人。
一个是跳楼而死,下半身完好,脑袋破了一个大洞,流出红色和白色混合物的大老板。
他们神志不清,只会叨叨
“好痛,我好痛,救救我……”
“我真的没钱了,求求你们,宽限点日子……”
薛家夫妻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谢黎和张长远愣住,最后还是谢黎进厨房,打了一瓢冷水泼在两人脸上。
可怜薛母,刚刚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水瓢浮空在面前,也没有人握着,还作势往自己脸上泼,吓得大叫一声,朝旁边滚去。一不小心滚到老板鬼面前,对上那双死不瞑目圆瞪着的血色双眼,大叫了一声“啊啊啊啊”,又晕倒了。
而薛友善这时候才清醒,听到老婆的鬼吼鬼叫,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死活不肯睁开眼。
“滚开!你是什么鬼东西,竟敢进老子的家,快点滚,老子家里不欢迎你们!”
薛友善记得小时候不知道听谁说过,外来的鬼不会随随便便进门,因为它要得到主人家的允许,才有进来的能力。如果碰鬼了,就大声叫它滚出去,它必须要出去。
那时候,家里长辈似乎也演示过……
不对,怎么没有声音了?
薛友善偷偷地睁开眼,看了看客厅,猛地跳起来,高兴地狂打沙发:“竟然有用,我艹,我怎么这么厉害,驱鬼都会了!”
看了眼家里大门,薛友善皱眉,怀疑刚刚那扇门打开就是进鬼了,现在被他赶出来了。
他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薛母,一脚揣在她胸口:“废物,倒水!”
薛母心惊胆战地睁开眼,没看见脏东西,心里高兴极了,才不在乎挨打的事情,连忙站起来继续服侍薛友善。
不管天崩地裂,服侍丈夫才是最重要的。
……
“岳父,你似乎失败了。”
谢黎抱着手臂,很有闲心地提醒张长远。
张长远脸色难看,退开一步,晃了晃手:“你厉害,你来!”
谢黎大大方方地站出来:“那女婿就不客气了。”
张长远不屑:“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谢黎没再继续和他争辩,从拎着的袋子里倒出几块碎玉在手上,看了看薛家的方位,依次在花盆里、墙角、沙发缝隙、玄关方向埋入,又在茶几上放入最后一块稍大一点的碎玉。
“这是什么?”
谢黎漫不经心道:“一个小阵法,用来吸引游魂野鬼。”
就算薛友善会土法子“赶鬼”又如何,摆上这个阵法,会有源源不断的鬼来到薛家,他难道一辈子都要守在家里赶鬼吗?
张长远瞅了半天,不太相信的样子:“摆上几块碎玉就叫阵法,你是不是欺负我没读过书,我在冥界呆了十多年,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法。”
谢黎随意道:“您孤陋寡闻罢了。”
事实上,这个阵法和之前的所有阵法一样,由系统提供的心经附赠,是早已失传的一部心经,张长远没见过也正常。
“好了,阵法激活,看着。”
阵法摆好之后,再由修为高深的修道之人激活就会隐形,直到碎玉里的灵气没了,阵法才会失效。
谢黎随便买的碎玉,小小估计一下,大约要两三年才会失效。
这两三年,这间房子会持续不断地冒出陌生的孤魂野鬼,薛家夫妻做梦也想不到,家里会有一个招鬼的阵法。
别说,阵法激活得很快。
比如刚刚被主人家赶出去的两个怨鬼,还没飘远,忽然感知到这边有某种可以吸引它的东西,明明神智不清醒,也停下了身体,默默地飘回薛家。
除了他们,另外飘来四五个游魂,一去聚齐到了薛家。
薛家夫妻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准备上床休息,突然感受到屋子里温度骤降,脸色白了白。
“不会又是那些东西?”
“怕什么,看你老公我的!”
薛友善毫不客气地开口驱逐:“滚,从我家滚出去!”
屋里的五个鬼魂不可抗力地飘了出去。
很快,它们又艰难地从窗户、门缝里钻了回来,找出寻找那个吸引它们的东西。
屋子里面温度又一次下降。
薛友善:“滚,从我家滚出去!”
鬼飘出去,又钻进来,屋子温度下降……
薛友善:“滚,从我家滚出去!”
鬼飘出去,又钻进来,屋子温度下降……
薛友善:“滚,从我家滚出去!”
鬼飘出去,又钻进来,屋子温度下降……
几次之后,薛友善快要疯了,指挥薛母去赶鬼。
薛母老老实实地去了,抱着被子窝在沙发上,一脸萎靡地继续。
可以预见,这样一晚上下来,薛母就废了。
她废了,薛友善还是得自己来,到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废了。
谢黎点头,满意开口:“走,我们可以先离开了。”
张长远听到这话,露出复杂的目光,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对谢黎有了一丝敬畏。
这个年轻人,手段比他狠多了。
……
转眼就是谢黎和薛宁宁的婚礼。
婚礼当天,两人邀请了许多朋友和同学,大家见证谢黎和薛宁宁从小学到大学的恋情,又见他们走入婚姻殿堂,羡慕得不得了。
也有极个别的老鼠屎,不请自来,听到这句话,冷嘲热讽道:“有什么可羡慕的,谢黎家花了钱给她上大学,她肯定要嫁进谢家做牛做马了。”
“什么钱,什么上大学?”
老鼠屎女士一听,故作惊讶道:“呀,你不知道啊,薛宁宁上大学的钱是谢家出的。”
“什么?薛宁宁那时候只是谢黎的女朋友,她怎么好意思?”
“怎么会不好意思?她爸妈那个德性,要不扒住谢黎,早给二婚的残疾老男人养孩子去了。”
大家这才想起薛宁宁的爸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聊城小城市,屁大点事都能传得满城风雨。薛宁宁又和她们是同学,初高中同学六年,她爸妈来中学撒泼那次,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年度笑话,大家可不对薛宁宁的事情有所了解吗。
一个同学十分惋惜地叹息:“谢黎有了这个德行的岳父岳母,以后可有的苦了。”
另一个同学点头:“谁说不是呢!薛宁宁也是好命,长得一般,又没家世,谢黎还肯要她。”
老鼠屎女士不高兴了:“你们羡慕个什么劲,这可是现代社会的一大奇观童养媳。我打赌,谢家肯定要把她当奴隶一样的使唤!”
“不会……”
“怎么不会!你们就瞧好了,我……”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忽然冒出来一句话,打断了老鼠屎女士的话,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大家心里一惊,转头看去,尴尬地发现,竟然真的是薛宁宁本人出现了。
大家脸色臊得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
虽然她们没有说坏话,可是,背后议论别人家的家世也不对,还被当事人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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