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淡淡瞥了眼傅夫人没吱声,随即眸光落在躲在傅时卿身后的虞西琼,小姑娘像花般柔柔弱弱地,看见自己望过来忙娇娇怯怯地道了声,“西琼参见祖母。”
样子倒是漂亮乖巧,只是虞西琼这庶女身份实在配不上时铭。
可惜了时铭身子孱弱,竟是有朝一日竟沦落到了需要冲喜的地步。
傅老夫人不由有些感叹地坐上了上座,淡淡看向傅时卿。
傅时卿忙揖手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傅老夫人路上其实已经将此事了解地差不多了,如今又对傅夫人的坚持添了几分怀疑,她沉吟了片刻随即道:“既然虞小姐的嫌疑洗刷不清,那身是必须要验的。”
傅夫人刚有喜色,却是又听傅老夫人接着道:“不过要由我的人来验。”
第71章 冲喜新娘
傅老夫人此言一出, 傅夫人方将那股喜色微微收了起来,她几不可闻地微蹙了下眉头。
若是傅老夫人想偏袒那虞家小妮子, 岂不是相当容易。
傅夫人还未来得及出言, 傅时卿忙揖手朗声道:“祖母英明,那边按照祖母说的来。”
傅夫人微抿了唇, 自己身为小辈必定是不好出言反对老太太的, 更何况事情已经僵持成这般,也不得不各退一步了。
她没有多想便出声道:“既然母亲这般说, 儿媳也自是同意的,还望母亲给时铭一个公道。”
众人都默许了这个提案, 虞西琼也没有要拒绝的理由, 只娇娇怯怯地跟着一大群嬷嬷走进了里间。
一层一层地外衣从她玲珑的身子上褪下来,一旁的丫鬟早已备好了湘红色蜀锦绣海棠衣裙给她一件件穿上。
傅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都是人精,尤其是那金嬷嬷。
金嬷嬷两指夹着里衣的衣摆细细查看着,突然摸到一个微微突出的地方。
她这才发现那里衣内绣了个暗兜, 往那兜中轻轻一掏,便掏出了个两个拇指大小的香囊。
金嬷嬷面色不改,不留痕迹地将那小香囊往袖间轻轻一塞,随即继续查看着嫁衣。
虞西琼将替换衣裙换上的同时, 金嬷嬷为首的嬷嬷也将嫁衣全部查探好。
虞西琼率先走出里间迎上傅时卿担忧的目光,她眼圈因为委屈而微微泛红着,她躲随开视线即又将视线落在了傅老夫人身上。
紧跟在虞西琼身后的几个嬷嬷在堂上将检查结果说出, “回老妇人的话, 少夫人的嫁衣上没有任何问题。少夫人的陪嫁婢女纯粹是在诬蔑, 这样的婢女绝对不能留。”
玲珑脸色一变,她慌张地看了眼傅夫人,脑中思绪万千。
怎么会呢?她可是亲眼看到虞夫人派人将那毒粉包绣进了虞西琼嫁衣的暗兜里!
傅夫人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不过也仅仅是一瞬。
随即她便赔上了笑脸,一副真心实意道歉的模样,“西琼呀,都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太担心时铭……所以一时间才这样,你一定能也体谅我身为母亲的焦急对吗?”
傅夫人这番话纯属是道德绑架,给自己的引导风向搬了个极为合适的借口。
她此言一出,虞西琼就是再怎般不开心,也不能责怪于她了。
虞西琼眼角带着淡淡霞色,盈盈的眸中还泛着委屈的水光。
见着众人将目光落了过来,她忙咬了下红唇将眸中的泪水忍住轻声道:“儿媳怎么会责怪母亲呢,只是不知道夫君的病情怎么样了,儿媳心中甚是担忧……可儿媳凭空惹上了这种事端,也没了脸面去看夫君。母亲昨夜整夜陪着夫君,应是最知晓夫君病情的人,可愿告知儿媳?”
听见虞西琼的话语,傅老夫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傅夫人脸上,她知晓了傅时铭中毒之事便连夜赶了回来,听着并无大碍方才有闲心来管这事。
可区区一个并无大碍又如何能安抚地了她担忧的心情呢。
傅夫人脸上的笑未变,心里突然却是警铃作响。
虞西琼这小丫头话语柔柔弱弱的,可这话却是默认了她作为母亲昨夜整夜陪着傅时铭的基础上问的。
若是默认自己整夜陪着傅时铭,傅老夫人暂时被蒙骗一会儿,用不了多久便知晓自己今日说的是谎话。
可若是说自己未整夜陪着,便是与自己先前所说自己一切的冒失都是出于身为母亲的担忧相悖,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傅夫人瞥了眼虞西琼,却是瞧她娇俏的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担忧,实在看不出她究竟是否故意说出这个问题。
可她不信这小丫头还能就这般碰巧地说出带刺儿的话。
见着傅夫人正处于尴尬的境地,她的贴身软香忙开口道:“回少夫人,大少爷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加上及时医治,只需一个月汤药调理便能将余毒全部清除。夫人昨夜统筹婚礼忙里忙外的几乎忙晕了头,虽然累极但还是撑着精神得知大少爷安然无恙的事方才被奴婢几人劝了回来。”
傅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软香这婢子一向机灵聪慧,这也是她将她从粗使婢女提拔上来的原因。
这诉苦的话自然不能自己说,说多了反倒像是自己在找借口。
虽然软香身为自己的婢女,但到底也比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好太多。
虞西琼娇俏的小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泪盈盈的眼眸顿时清亮起来,手拿丝帕的手轻轻拍了下胸口,轻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傅老夫人也算是安了心,精明的眼眸瞥了眼地上的玲珑开口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究竟是谁下的毒?”
玲珑想起虞夫人的威胁,颤了下身子高声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呀,老夫人!”
傅老夫人未再留情面,“既然西琼的冤屈都是由这婢女所胡诌出来的,便先行将她的舌头绞下来,再乱棒打死!”
玲珑慌了神,“傅老夫人……奴婢是真的看到了小姐缝制毒粉包,奴婢是冤枉的呀!”
几个嬷嬷上前来就将玲珑往外面拖去,玲珑使劲了全身气力挣扎着,一边高声喊着冤枉。
嬷嬷倒也不客气,直接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死到临头了就安静点。”
玲珑被打得瘫倒在地,胸口的衣襟里却是掉出了个荔枝大小的荷包。
那荷包的口并未勒紧,掉在地上的时候口便大开了,一个金灿灿的物件从里面滚了出来。
定睛瞧见那物时,傅夫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那物正是她经常带的那枚镶嵌着祖母绿的金戒指!
“这、这怎么会在我身上?”玲珑瞪大了眼睛,这东西一看便十分贵重,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此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嬷嬷瞧出了那物件不对劲来,忙将物件双手捧上给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当即便将质疑的目光落在了傅夫人脸上,这诬蔑新媳妇的贴身婢女身上竟会有傅夫人的物件。
玲珑与傅夫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自然是傅夫人赠予的玲珑。
想及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傅老夫人的脸冷了下来。
自己的马车经过官府,便瞧见几个人穿着粗麻衣裳跪在门口请愿。
本未当成一件事,可嬷嬷来禀告那几个人竟然是来状告她傅家的。
派人将那几人带来问清楚,才知道那几人正是虞西琼贴身婢女玲珑的父母兄弟,是状告傅夫人的。
他们字字泣泪,“昨晚突然莫名来了一群黑衣人将家内所有的物件都砸烂,甚至还将几间茅草屋放了把火,留下‘永生不得回箬城’的威胁便走了。”
问去是如何知晓那些黑衣人是出自傅家,玲珑的哥哥忙双手奉上一道令牌,那令牌正是傅府特制给家奴的。
傅老夫人着急回府便且现将他们安置在城东的客栈里,派人看管着便回了傅府。
如今玲珑身上掉出傅夫人的物件的事情,倒也应证了那伙人的说法,傅夫人指使玲珑诬蔑虞西琼,生怕留下祸患还准备将玲珑家人赶离箬城。
傅老夫人眯着眼眸,“徐氏,你是不是该解释下你的祖母绿戒指为何出现在玲珑身上?”
傅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戒指,一切事宜都是由虞夫人去安排的,就连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物件会出现在玲珑身上!
分明那戒指昨天婚礼的时候自己还戴着,临睡前放在了自己的床头上。
傅夫人自是不可能知晓其中原委,只因那戒指是昨夜虞西琼偷偷翻进了她的房间里随手偷了,方才趁玲珑扑上来之时,又假借自己未站稳扶在玲珑胸前时偷偷放进去的。
那荷包太小,玲珑又处于高度紧张和内疚的状态下,自然是未感受到的。
傅夫人下意识便觉得是这婢女偷的,只是玲珑也是昨个夜里命软香召来安置在偏房内的。
她的门口有十数个侍卫巡逻,区区一个玲珑怎么可能会从她的房间内偷取东西。
傅夫人微蹙了下眉,随即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说道:“回母亲,儿媳也是实为不知呀!大概是昨日婚礼时,儿媳忙得昏头了竟是将那戒指随手放了那儿,便被这婢女捡到了。”
傅老夫人目光落在玲珑身上,“可曾是你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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