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哦了一声,道:“前两天戏班子接了外地的堂会,要连着唱十五天,他们还有几天。”
“原来如此。”宁王道,“那我们回去了,明儿一早还要早起。”
大家说着就散了。
杜九言带着小萝卜回房,看着他洗漱上床,坐在床边上她问道:“昨天去看外曾祖父了吗?”
“看了,他特别的高兴,晚上的吃饭的时候连着吃了好几块肉。”
杜九言摸了摸他的头,轻笑道:“没事多去去,替你娘多孝顺他们。”
“我记得了,”小萝卜点头,“我明天再去安国公府走动,后天再去陪祖父,大后天再去靖宁侯府看舅公。”
杜九言笑了起来,“这么看来你好忙啊。”
“是啊,是啊,我很忙的。”小萝卜道,“大白牙舅公还给我布置了功课,我还要做功课。”
杜九言亲了他的小手,道:“你又欺负王爷了?”
“我没欺负他。”小萝卜目光闪烁。
杜九言扬眉。
“我没有,我只是争取我的利益,”小萝卜道,“您是讼师,作为您的儿子,我不能丢了您的脸。”
“行。”杜九言道,“你们父子两人的事,我不就掺和了。”
小萝卜道:“您放心,我不会太欺负他的,我有分寸。”
反正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杜九言给他盖好被子,“睡吧。”
“娘,你们明天要出去吗?”
“把我儿忘记了,”杜九言呵呵笑了,尴尬地道,“你要不去鲁府住两天?”
小萝卜哦了一声,回道:“我没关系,住在哪里都可以的。不过您要注意安全呢。”
“知道了。”杜九言摸了摸他的头,道:“睡吧。”
她待小萝卜睡着,回了自己房里,一推门就看到床上正躺着个人,披着头发盖着被子,露出光溜溜的长臂,听到声音悠悠侧了身,撑着面颊看着她,扬眉道:“言言。”
杜九言怕春光外泄,忙转身关了门,道:“王爷,大晚上您不睡觉,躺我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夫妻,”桂王眨巴眼睛,“我当然要睡在这里。”
他眉目精致如画,笑起来唇红齿白美不胜收,杜九言眼晕头昏,鬼使神差地道:“行吧,我去洗漱。”
她坐浴桶里,才清醒过来,她这么就答应了。
腰还疼,受不住年轻人折腾。
忽然,肩膀上一暖,一只手搭上来,顺着光溜溜的肩膀就滑下去了,手法极其娴熟,从后面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我帮你洗。”
“王爷,您……您这太撩人了。”杜九言抖了抖,将他不规矩的手捉住,“咱们毕竟才开始,应该含蓄点。”
桂王一笑,顺势一转,也坐桶里。
瞬间浴桶被塞满,水溢出来噼里啪啦的流了一地。
“你、”杜九言目瞪口呆,不等她反应,就被桂王捞着坐腿上了,他一笑道,“这桶太小了,叠着坐才行。”
杜九言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桂王根本不管被就疼的耳朵,揽着她的腰一拉,便吻住了她唇。
杜九言心慌意乱,被他撑着手臂倒在他怀里。
这次收敛,半夜就歇了,杜九言生无可恋地趴在枕头上,一头青丝披在后背上,桂王坐在一边,态度乖巧地给她揉着腰,“这里也酸?”
“嗯,右边,右边也酸。”
“这里?”
“都行,到处都酸!”杜九言苦哈哈地道,“我不想要夫君了,我能退货吗?”
桂王正色道:“不能!”
“你我之间我早就说过了,只有丧偶!”
杜九言点头,“看这情况,王爷您要不了几年就又得恢复单身了。”
“那我卖力点。”桂王态度极好,方方面面照顾,从头到脚的按摩,“我决定去拜师学艺。”
“拜什么师?”
“大夫,”桂王道,“学一套得用的推拿手法!”
“我要保证我媳妇能身心愉悦,”桂王趴在她身边,一手撑着脸,一手照着穴位给她摁着腰,“你一点不舒服?”
杜九言脸一红,道:“王爷,咱们再略含蓄点。”
“真不舒服?”桂王问道。
“没有,舒服的。”杜九言闷闷地道,“可舒服是一回事,累是另一回事。”
她脸红扑扑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一般,投下一层斑驳的阴影,他看着心头一荡,手就开始不安分了。
杜九言转头看他,桂王呵呵一笑,收了手但人贴了过来,低声道:“那什么时候招式最喜欢?”
“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杜九言埋在枕头,“难得害羞,王爷,您要成全我。”
桂王将她的脸捧出来亲了一下,“不行,一定要弄清楚。”
“哪个?”桂王问道。
杜九言抿着唇笑了起来,在他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桂王眼睛一亮,道:“记住了,以后常用。”
“七十二式呢,”桂王低声道,“咱们就用了十几种,要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杜九言踹他,“睡觉,嘚吧嘚吧很吵。”
“这是个很重要的事,”桂王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杜九言抬头看着他,他下颌线条刚毅,皮肤很好,看的她眼晕,忍不住咬了一下,“睡觉!”
桂王亲她额头,认真道:“你先睡,我再研究一下。”
“研究什么?”
“有几个招式我觉得不太好摆。”他说着,低头看她,“要不,我们再试试?”
杜九言使劲掐他的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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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什么的文里面肯定要清水,不敢写。这两天我会写详细的洞房放在群里,等写好了再告诉大家。
么么哒!
第698章 中毒而亡(一)
顺天十一年七月十四,当朝次辅任延辉数罪并罚,被判斩立决,并罚没所有家产充公。
当日退朝,由三司主官主持,入任府抄家。
查获现银三万六千两,金六千两,各大票号的银票共计七百六十八万两,各珍宝玩物估值一百八十万两,十几个州府私宅一共十二间、铺面三十间、田庄大小各十一间,良田地契一时难计……
赵煜翻看着账簿,和薛按道:“往日,朕也知道他不会干净,可不曾想过,这不干净是这样的不干净。”
“看来,以后朕穷了苦了,就要罚没两个。抄一次家,朕就能充盈一次国库,发一笔横财了。”
薛按可不敢接话,他站在一边没说话。
“薛按,”赵煜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无奈地问道,“你觉得,朕是一个好皇帝吗?”
薛按道:“是!您是一个好皇帝。”
“那为什么他们还这么对朕呢?”赵煜道,“朕自认没有亏待他们,也不像先祖们那样霸道独断,不管大小事都是商量着,他们有道理,朕也给足了面子,可为什么最后变成这样?”
“是因为朕好欺负?”
薛按回道:“圣上,这人分好坏奸忠,是他们的事,和您没有关系。就算是先帝祖辈在世,也是有奸佞小人。”
“你说的有道理,是他们奸佞,不是朕的错。”话落,他又笑了起来,“他们都觉得,朕应该早点杀了任延辉。”
“朕不是不舍得,而是没有人比他更好用啊。”
薛按懂,给赵煜递茶,“他们不懂您的难处,不怪他们更不是您的错。”
任延辉好用之处在于,他会毫无条件的听赵煜的话,他不会去分辨规劝赵煜决定的好坏利弊,只要是赵煜暗示和说的话,他都会一丝不苟的办好。
譬如前两年,扬州府徽商闹了一回事,抗议盐引市面太过混乱,加价压市,逼得他们无路可走。鲁章之的意思,重新颁布条例,彻底整顿。可赵煜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重新颁布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多,当下最重要的是将事情解决了,后面再颁布条例慢慢整顿。
可满朝一半多人赞成,交口称赞鲁章之的法子好。
他也知道好,可太慢了,而且,他不想听鲁章之的。
所以,赵煜暗示了任延辉。当下任延辉出列反对,并一二三条的举例说明,带着他的党羽,在早朝上和鲁章之吵的翻天覆地。
最后,两条办法搁置下来,可任延辉却在私下里写信给扬州盐巡使,以迅雷之势,抓住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一顿暴打,打的那些闹事的人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气。
杀鸡儆猴的结果,是事态瞬间被压制。
事后,鲁章之质问任延辉。任延辉没有否认,也态度极好地后退了一步,同意鲁章之重新颁布条例。
这样的任延辉,赵煜确实舍不得。
不是找不到,而是还要再疲于培养,磨合彼此心意,还得对方机敏。
“算了,”赵煜苦笑道,“已是如此,再留下去朕也是本末倒置。”
薛按应是。
“内阁的人选,”赵煜问道,“你觉得王阁老要递位进补吗?”
薛按懂的,赵煜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是真的在问他。
“鲁阁老递交了两个人选,让马阁老递位次辅,后面的人位置不变,再添钱羽进去。”赵煜道:“鲁章之好是好,可就是太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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