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死的小婉对不对?”
望着儿子愤怒的眼神,孝庄哈哈笑了!“你真是我的好儿子,长本事了?敢这样对你的额娘大吼小叫了!你的小婉死了与我何干?凭什么说是我害死的?”
“你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你为了你的伟业还有什么干不出来?你能害了阿玛身边的女人,你能委身你不屑的男人!你能下手害了为你打下江山的多尔衮,你为了夺权什么手段都敢用!还有什么你不能干?你怕我沉迷于小婉就让她死对不对?”顺治几欲疯狂,心里想的没过大脑就说出来。
“呵呵,我的确为了要给我儿子天下最尊最的地位不择手段,可我苦心经营来了的人家却不屑,视之不如一个女人,你自己想想你都干了什么?就为了那个女人,你干的都是什么事!你连大清将来都不顾,你弃祖宗规矩不顾,一次次违反定律都是为了那女人!
你视大清法度是什么?你视满朝文武为什么?你视天下百姓为什么?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连朝都不上了?奏章都不批了?你知道你的放任延误会带来什么后果吗?可能边关的将士在流血,还可等着救济的百姓在挨饿,也许那个地方的瘟疫正在肆虐,吞噬着黎民百姓的生命。你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就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就要天下去陪藏吗?”
顺治的愤怒在孝庄的质问下变成了萎顿,然后是哭泣:“额娘,我真的很喜欢小婉,我不能没有她!她死了我的心仿佛也死了!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管你的心死了还是人死了,但眼下的局势你必须先给我稳定住了。在你没选定合适的接班人之前,你要给我好好的活着!我爱心觉罗氏还没懦弱的孬种!”
“儿臣遵旨”顺治颓废地退出慈宁宫,他对小婉再有不舍也不能不管眼前。额娘说的没错,不管从大义还是常情,他都不能就这样丢下烂摊子给他的额娘和那几个最大不过六七岁的孩子。
他还有良心,他是六岁登基的,他们母子过的是什么日子?整天怕这个造反,怕那个暗杀。他的额娘整夜的抱着他不敢睡去。那是什么日子?他后悔刚才对额娘说的那些话了,他泄了愤,他额娘心里插了一把刀。
小婉,等等朕,等朕安排好一切就去陪你!来世做一对平凡夫妻。他不是想让额娘伤心欲绝,只是不想一直被人左右,他想为自己活一回,难道错了吗?他只想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也有错吗?
如果这样活着,这个皇帝不做也罢!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为之一振,或许真的可以,不过这事不能急。顺治从第二天开始上朝,处理国事。
他的小婉以最隆重的皇后礼办理后事。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孝庄冷静地听着苏麻拉姑带回来的信息。她不知道儿子想干什么,如果皇上发发脾气她倒觉得正常,这样突然冷静下来,太反常!她觉得绝不会这样结束。
“皇上应该知错了,现在勤于朝政。格格应该放心了”
“放心?我哪里能放得下心!我太了解我那儿子了,他绝不会这样放弃,这些只不过做给我们看。你让人盯着那边点。”孝庄沉思片刻后对苏麻拉姑道:“你说那喜塔拉家那闺女伺候福临去如何?”
“格格,让她以什么身份?您可别忘了皇上的性子”
“我想让她去乾清宫做侍女,这事你去办,不能让皇上觉察出来是我特意安排过去的。”
“好吧,不管有没有用,咱们都要试试”苏麻拉姑面对这对母子也是无可奈何,一个强势,一个倔强。一个压,一个反,谁也不肯低头。
雨桐突然被调到乾清宫很是突然,她本想着就这样跟着苏麻拉姑一直走下去,却没想到突然接到内侍传来的命令,责令雨桐和彩玉去乾清宫。
两人被领到乾清宫,领事太监张忠和把两人带到西侧院“二位以后就在乾清宫就事了,你们去茶水间帮忙,平时帮着准备皇上日常茶水和点心,小食,这里是你们的住处”
为什么突然换工作,雨桐弄不明白。沏茶准备些点心水果的还可以。张忠和叫来一个点翠的宫女道:“点翠姑娘这两位是新来的,你看着安置一下,以后就跟姑娘在茶水间干吧”
点翠向两人点点头:“有劳公公了,我这就带她们去住处”
张忠和一走,点翠脸色不善起来:“走吧!”率先走向里面。雨桐无奈,她们又没招谁惹谁?甩什么脸子?两人跟在后面,来到一间靠边的房间。“以后你们就住这里,东西放好了跟我来”
两人就一人一个包袱,放下跟着点翠出去,到了乾清宫正院偏殿的一个小间,里面已经有两个宫女在里面正坐着聊天。
“点翠姐姐”两人看点翠进来忙停下说话,起来打招呼。
“云烟、云柳,这是新来的两位姑娘,你们今天带带她们”
“好的,两位妹妹请进”两人招呼雨桐二人进来,看点翠没进来的意思便道:“姐姐要是有事就去忙”
点翠点点头,扫视了一下屋内便离去。云烟、云柳人很热情,介绍了她们的工作任务,说起来很简单。就是给皇上准备茶水和点心水果,随时准备着听传唤。
“你们来了就太好了,以前的两位姐姐太后恩典放出宫了。本想着还要等几天,没想到你们今天就来了”好说的云柳道。
“我们怎么轮值?”雨桐问道。
“我们两人一班,三班换着。热水和点心果品小安子他们会送过来,咱们只在这里听传就是”雨桐陪她们呆了半天,这半天一直没事,到点轮着吃饭,然后就一直等。云烟说一般晚上的班会事情多一些,尤其半夜,有时候皇上会很晚还没睡,没睡肯定会饿一般要一些茶点过去。
第416章 416.大清一百年 11
工作不算多, 雨桐表示满意。回来问了一下点翠她和彩玉上哪个时辰的班, 点翠甩了一句晚班。这什么意思!彩玉拉拉雨桐, 两人进了她们房间。晚班是晚十点到早上六点,两人倒下先睡觉。
值了几次班后,雨桐觉得顺治还是蛮辛劳的, 经常批阅奏章到半夜,早上四点左右那是一定起来。雨桐给顺治送过茶点, 看到桌案上堆积的奏章,认真批阅的顺治,不由感叹:怕是天下最不好干的工作就是皇帝。干好了被世人景仰, 干差了一生骂名。
可能雨桐的情绪带动了周围气场,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顺治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新来的小宫女。他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小婉身上才有的气息,那是小婉对他发自内心的重视、关心和理解。
“这个宫女什么背景?”顺治没抬头,接着写字,问身边的张忠合。
“回皇上,她是喜塔拉.旺泰的女儿,入宫后在康妃那儿呆了阵子。后来随着三阿哥去别院避痘, 听说三阿哥生病期间,这个姑娘一直在身边照顾。这不三阿哥回阿哥所, 宫女就分散到各宫。
前两天咱们茶水间的两个宫女到了年纪, 太后恩典她们出去嫁人。听说这个宫女做得一手好点心, 就将她拨到咱们这儿了”
顺治嗯了一声没再下文, 继续看那堆好像永远也看不完的折子。三阿哥, 顺治想起上书房那个孩子来。小模样长得饱满,身体看着也很结实,相比玄烨,福全就弱了一些。他想起每次过去考校功课,那孩子都回答的很好。
三阿哥,是康妃给他生的那个孩子吗?那个自己只去过几次的康妃?她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回想当年那个女子,印象很模糊,但是佟佳氏却是大清的中流砥柱。佟佳氏各个英勇善战,在军事上占有一定分量。
“传汤若望”顺治某散朝后叫人把那个一生醉心于天文历法的德国人传来。他有些事还是想问问清楚。
汤若望胡子头发已经斑白,除了样子与大清人不同,行为举止都很像了。“参见皇上”
“汤大人,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看法”
“皇上请说”
“汤大人你看二阿哥和三阿哥谁更有天子的气运?”
“皇上,我只懂得一些自然规律、历法时刻,对人的运势参不透”
“那就根据你个人的观点评判一下”顺治很欣赏这位博学多才的老人。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三阿哥已经得过天花,身体里有了天花的抗体,以后就不会再得了。而二阿哥还没得过天花,那就潜在着危机,随时可能会得,但运气好的情况下也许不会得”
这概率也太低了,每年宫里宫外的人都有因天花而丧生。顺治心里有了计较,但是孩子还小,他要把他培养出来。别的做不到,日日督促学习还是能做到的。那就是天天要检查皇子的功课。皇上重视,大臣就不敢松懈。阿哥们在紧张的学习中又加重了砝码。
这天大家突然忙碌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雨桐问隔壁的小安子。
“姐姐,是那位的五期到了。今天皇上一定会在承乾宫呆上一天”小安子低声道。
“咱们都去伺候着吗?”
“不知道呢,到时候听安排,先准备着”
早朝散后,顺治就一直没回来,雨桐等人陆续过去。因为宫内几乎所有人都过去吊唁,就连太后也过去了。顺治在正殿一直静坐着,在盆里烧着一张张元宝纸钱。周围是一群和尚喇嘛诵经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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