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女王大人不为妃 完结+番外 (蒲结酒邀歌)
换成她得意地笑看着四皇子脸越来越黑,末了四皇子把手中的白色棋子一丢,道:“好你个扮猪吃虎的臭棋篓子!”四皇子语气不善,但面上全然是畅然笑意。
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道:“围棋我不行,五子棋我好歹也跟别人下了上千场了。各种路数无一不精。你跟我下速度棋,自然是我占优势。若是你再像昨日那般每一步都仔细斟酌,说不定我一大意,便叫你赢了去。”
四皇子顿时眼睛一眯,质问道:“你跟那梁生下的?”
“不是啊。我只跟他下过几盘围棋。他可不像你,真心知道让着我些。还夸我棋数独树一帜呢。我也就是在不犯规的前提下不按套路来。除了让人措手不及一些,其实布局很乱套的,自然还是输了。但跟他下棋可有意思……”说着说着,她反应过来不对了,急忙改口道:“不说这个。爷不是问妾身还有没有新的玩法。妾身确实又想出了两种玩法,但可能有些不入流。爷好先听妾身讲讲,再看要不要玩?”
四皇子不出声,她便兀自黑白各取五子,分置于二人面前的棋盘边沿,两两相对。然后她起身蹲到了棋盘旁边,眯着眼睛,拇指掐着食指凑近了自己面前的一颗棋子。“啪!”她拇指一松,食指狠狠地将眼前的棋子弹击出去,可惜,没能命中对面的棋子,而是径直飞出了棋盘落到了地上,去找,还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她找了一圈没找见,便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回到了四皇子对面,想着明儿叫梨子和梅子帮着扫扫地就能找出来了。
“就是这样。若是我刚刚那一子准确地击飞了爷的棋子,就算妾身得分。但我没能瞄准,便损失了一子。接下来该爷了。”她说完,好半响看四皇子没有动作,便催促道:“该你了啊,还愣着干什么?”
四皇子又是迟了一迟,多喝了一杯酒才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学着她的样子蹲到了棋盘前。接下来,她完全没有看清四皇子是怎么做到的,只恍惚中看到四皇子疏忽间举手到了他一颗棋子前,下一刻那棋子便飞了出去,“啪!啪!啪!”接连三响,四皇子居然一下子击飞了她三颗棋子。差一点连那最后一颗也被击飞,但好险只是擦了个边,没能叫四皇子的棋子真的碰到,四皇子的那颗棋子也飞出了棋盘外。好像还是四皇子手下留情,因为这最后剩下的棋子就在她眼前,若是叫四皇子打中了,可是会飞过来打到她的眼睛。
她惊叹过后才后知后觉地向后闪了一下,结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撑手想起身,手下却被硬物一咯。她吃疼地缩回手,手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再低头去看,是四皇子飞出的那颗棋子已经碎裂成了两半,一半稍远一些,一半就是割破了她手的元凶。
她爬起身后,一面捂着手,一面还惊叹道:“你好厉害啊!”
四皇子不管被她夸赞,猛地栖身近前,拉开她的手一看,眉头一皱,不声不响地又松开。四皇子探手入怀,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丢给她,道:“快去洗洗,把药擦上,脏死了。”
“哦。”她听话地乖乖先跑去洗手,回来却半天打不开那小盒子。
四皇子无奈抢了过去,并没费多大力,轻轻一拔便打开了,然后竟用右手食指拈了一些,亲手帮她涂到了手心上。
她咯咯傻笑着,道:“啊,我还以为是要用拧的,原来直接就能拔开啊。”
“拧的?”四皇子随口一问。
“对啊,大多数的瓶瓶罐罐不都是用拧的。嘿嘿,习惯了。”说着,她反手抓起了四皇子的手凑近了眼前仔细看着,叹道:“你这药真好使啊。你的手指已经全好啦?”
四皇子没好气地抽回右手,伸出左手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上头赫然还可见一道蛮深的刀痕,道:“是这只手。”早上四皇子是使了个障眼法,他将右手背负在后,自然就引得人更想向他身后查看一探究竟,而他左手故作无事地在人前摆了摆,既叫人看不清,也不会引人细看。这样反倒没人发现他左手食指上这道明显的伤痕。待稍后知书帮他上药时,还要先清理一番,上头还沾着血迹。
“呀!怎么这么深?”她复又抓住了四皇子的左手,看了片刻,突然凑近了嘴边吹了一吹,“嘘嘘,不疼了。”
四皇子毫无防备猛地只觉心头一痒。
第四十六章 一千零一夜(五)
指尖被她吹拂得一凉一凉,很是舒服又有些麻痒痒的,这痒痒便从指间痒到了心间。四皇子反应过来后面上极其不自然地抽回了左手,解释道:“早上太急了,一不小心就割深了。”
她不管,嘿嘿一笑,又抓过了四皇子的左手,像模像样地也用指尖拈了些药膏擦了上去。
这次四皇子已经懒得再抽回手,任她抓着,问道:“你醉了?”
她不回答,只兀自傻笑。
四皇子叹道:“你喝了酒便可爱多了。日后私下里记得还是你我相称,听你妾身妾身地叫着,假得很。爷不爱听。”
“私下里?呵呵,私下里我们还能见几回面似的。人前你还不是要摆那臭架子。”
她不懂。他们夫妻当得名不副实。她曾想过与他交个朋友都好,兴许他日后还能放她自由。但他宠着陈娇儿,使计陷害她要坏她名节却只为了能叫陈娇儿和她平起平坐。她看清了就算自己是只再丑的鸟也必须被他关在笼子里。之后不也是人前装装样子,人后两不相干最好,免得见面只有徒增火气。
她确实故意扮作乖巧,凡事只要能能保全了自己,口头上便故作谦卑。这份卑微居然也能让他不痛快,她更乐于这么做。他们的对话互相都能觉出来阴阳怪调的,她的谦卑里面透着倔强,他的高傲下面又藏着多少?她不知道四皇子心里面究竟是怎样看待她们这桩婚事的。难道他对她的期望不只是叫她乖乖当她的四皇子妃,必须囚在这府中,却尽量透明自己就好?那他还期望着她怎样?她只希望这样他更厌烦了她,她也乐得终日闷在自个儿的院子里逍遥自在。若不是皇后派了容嬷嬷和严嬷嬷来府中教她规矩,顺便也帮着圣上盯梢四皇子。四皇子又哪里会想到来她这里过夜。她不懂,这会儿他却为何一副与她示好的样子?
“你很不想见到我?”敢说他摆臭架子?
“你想多见到我?”她就是说了!
冗长的沉默过后,她以为他要被她气走了。他却居然嘴角勾起浅浅一笑,不讥嘲,也不见了一贯的高傲,倒显得有些落寞,道:“想喝酒的时候,倒觉得想让你陪着。”他这是先示弱了?
“陈娇儿陪着你不好吗?”她却不买账。
四皇子摇了摇头,自己都捉摸不透自己究竟不满意陈娇儿哪点,又是哪根筋不对觉着她好了。可能是因为他喝多了才这样。也可能是她喝多了才让他觉得这样。陈娇儿对着他只有小心翼翼,又何曾在他面前喝醉过,也不知是真的不懂饮酒,还是装作不胜酒力,总归是一副淑女的样子。这不正是他想要的?陈娇儿貌美,会做事,他若是想饮酒,陈娇儿只管为他斟酒,伺候得他很好,但他为什么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应昊。”
“嗯?”奇异的,她直呼了他的名讳,他都不觉介意。
“难道你觉着我酒后吐真言,不惯着你是皇子,啥都敢说,反倒叫你觉得舒坦了?”
“是吧。”
“抖M?”她小声嘀咕。
“啥?”他眼睛一眯总觉得她说了句什么不好听的,但那眼里头居然藏着一丝兴奋。
“没啥。”让他听清了他也不懂,她懒得解释。况且真让他懂了,她才是不好了。
“你还有别的故事吗?”他就是想听她讲话。
“你先说说,今儿早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忘了自己不该问的,也没觉得四皇子当真会说给她听,只是随口问了。
四皇子张了张嘴,最后果然没说,只道:“男人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她却被挑起了劲头,非要追根究底不可,“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四皇子被她那气鼓鼓的样子逗笑,笑着笑着,四目相对,就这么静静地互相看了好一会儿。她是瞪着眼睛等着他的答案。而他,不得不承认,她哪里都丑,但眼睛真的很美。他喜欢看美丽的事物,喜欢看她的眼睛。
“看够了没有?我这么丑,你居然也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半天。你不是眼里容不得丑女的吗?”
“你的眼睛……真美。”四皇子破天荒地赞了她一回。
她一愣,好多人说过她眼睛美。可能她的眼睛真的美吧?但她不曾想过四皇子居然也会赞她的眼睛一回。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她忽然觉得面上一热,率先调转开视线,她嘟囔道:“不愿意说就不说吧,谁还上赶着想听似的。”
这若是换做陈娇儿,他不说,陈娇儿不会追问,顶多体贴几句,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为何她这当真爱听不听的模样一出来,反倒叫他心里开怀了许多。如果不是真的关心,便压根不要装出关心的样子来才是最好吧?她的不体贴,反倒让他觉得更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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