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没事别找事儿!”老太太挥手撵人了,说的话竟跟沈敬修没什么区别。
“儿媳告退”,三婶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高世曼一路强忍着,这三婶真不是好人,竟敢咒她摔死,也不知道秦二怎么要拿三婶娘家下手,莫非是巧合?温秀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高世曼不问,她自然不会多嘴,本来这事儿便不是高世曼做的,是沈立行做的,三婶有本事去找他闹一场。
回房高世曼便想让人去找秦二相问,又一想若是现在找他,只怕要坐实自己的罪名,便也罢了。她要了一碗粥便躺在床上小憩,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老太太使人叫来沈敬修,不冷不热地将事情一讲,末了对他道:“我瞧着曼儿并不知道这事儿,你合该管管你媳妇儿,叫她少管娘家之事,曼儿性子和蔼大气,也不是个狠心小气的,哎,你那媳妇真是……你多管管吧。”
沈敬修听了怒不可遏,可在自己亲娘面前也不好发作,他回去后将自己媳妇儿好好骂了一顿,最后结案陈词道:“你若这般关心娘家,回去算了,永远呆在娘家别回来是最好,反正他们才是你的亲人。”
以沈家目前在京中的地位,多的是人愿意嫁进门来给沈家三爷当媳妇儿,可她程楚文却是不同了。她听了这话吱也不敢吱,只能由着沈敬修在一旁喋喋不休。
沈立行回来,高世曼还没醒,温秀将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了,他哼了一声道:“发誓?她也不瞧瞧她是什么东西。”
挥退温秀,他走进房中,见她睡得小脸儿红扑扑的,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坐在床头发呆,高世曼一睁眼便看到他这副呆傻的模样,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儿,等他发觉,拉了她的手笑道:“醒了怎么也不吭声?”
“想什么呢?”她对他懒懒一笑。
“三婶的事儿,你别管了,好好养着,凡事有我。”
“嗯,是你做的?”她调皮地笑。
“你说呢?”他心情大好,俯下身子亲了亲她。
“干得漂亮!”她开始咧嘴笑。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别管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管把咱们儿子养好就行。”
她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要不要吃点什么?”他现在生怕她吃不胖似的。
“不吃不吃,再吃我就变成猪了!”她有些不耐烦了,这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他还偏喜欢说。
“是猪也好,一窝全解决了!”
第406章 喜诞麟儿
? 高世曼一愣,等她明白过来高声笑骂道:“你才是猪!”
晚上安顿高世曼躺下,沈立行便悄悄去寻三叔,沈敬修见他过来,正准备因白天的事儿说几句乖话,沈立行却拿出一个匣子道:“三叔,这是娘亲留下的一处庄子,离京不远,叫秀云庄,每年收息还不错。这回教三婶娘家吃了亏,您也别生气,墙外损失墙内补,您是我三叔,这庄子您拿去哄三婶开心,都是一家人,曼儿怀着身子,只要在她生产之前别让三婶再去气她就成。”
好一个墙外损失墙内补,沈敬修摇头感叹,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他心中又忍不住直乐,这秀云庄也是大嫂的嫁妆,当年收息可是一等一的好,连程楚文都曾嫉妒羡慕过。不过他乐归乐,嘴里却道:“彦堂你也别太见外了,这算什么损失呐,她娘家人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跟你们有何关系”,却是不愿收这地契。
沈立行再三让他收下,最后道:“三叔别再推了,这就当我这做大哥的提前送给冰儿的嫁妆,再推辞就不好看了。”沈立冰是三叔唯一的嫡女,差不多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沈立行这么一说,三叔还真的没了拒绝的理由。
他笑呵呵收下匣子道:“彦堂有心,那三叔就收下了。别的话也不多说了,你好咱们整个沈府才能都好!”
这可是大大的实话,沈立行在朝中得皇上青眼,高世曼又家财万贯,便是休了程楚文,也不能得罪这两口子,这点儿觉悟沈敬修还是有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感受是空前的深刻。
当然,沈立行将他的三叔算的死死的,别说他拿这秀云庄去讨好三婶,会不会让她知道他白得了个庄子还另说。
于是乎,三婶娘家亲戚的生意如病来山倒,三婶过年都没什么心思了。沈立行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来骚扰高世曼,三婶娘家亲戚见她在高世曼面前根本说不上话,一时间对她失望之极。三叔得了好处,哪里会管她娘家这个烂摊子,遇上就敷衍两句,遇不上就跟没事人儿一般,三婶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水泡。
偏老天还要给三婶添堵,过年头两天付姨娘顺利生下一子,三叔乐得整日里笑开了花儿,跟三婶的愁云惨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立行乐呵呵地送了重礼过来,一时间三婶只觉生无可恋。
初一的时候,襄城趁夜来瞧高世曼,见了襄城,高世曼不免又替她难过,这般总是躲躲藏藏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襄城见她这般,笑她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急什么?”
高世曼叹口气道:“哎,老天爷怎么不劈了那些人呐,害得你这堂堂公主受这般委屈。”
“你不是常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嘛,这是我的命,我都认了,你也别成天哎声叹气了好不好,你只管养好身子,给我生个小侄子玩就好。”襄城笑嘻嘻的,如今她觉得这日子比之逻些要强太多。
高世曼笑道:“是啊,你还年轻,青春无悔嘛。”
襄城上来摸了摸她的大肚道:“什么是青春?”
高世曼转了转眼珠儿道:“爱对了就是爱情,爱错了就是青春。”
襄城想了想认真地道:“我还真不觉得爱过那人,就是觉得他既然是我一生的依靠,便稀里糊涂地付了几天真心。”
听了这话,高世曼不免有些伤感,她仍挤了笑对襄城道:“夫君只能给你位置,却不能给你未来,你这次是因为没有选择的机会,下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我希望你能拥有普通女人的幸福。”
“我还可以吗,时也命也,我看我注定要孤独终老了”,襄城很是悲观,对未来虽有憧憬,却无期待。
“我都说了,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命运让我们无法跪地求饶,若是你这就放弃了,我真不想再理你了,你打起精神,这回哪怕你想嫁乐师什么的,我也不拦你了”,情急之下,高世曼说漏了嘴。
幸好襄城是个粗性子,她怔忡了一会儿道:“哎,只要父皇在,我还是能找个显耀的人家,只是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高世曼听了笑道:“你看景先如何?我瞧着皇上挺喜欢他的。”
襄城瞪了她一眼道:“你还真舍得。”
“舍得?”高世曼有些糊涂了。
襄城悠悠地道:“我比他大,又是寡妇,你舍得他这么个大好青年送给我糟蹋?”她直接视同吐蕃那人死了。
高世曼听得一愣,过了会哈哈大笑,直笑得肚子疼,她哎哟哎哟地托着肚子笑了会儿道:“你还真敢说,以后就这么着,这样才有朝气,我喜欢。”
“你小心着孩子!”襄城嗔了她一眼。
两人闲扯了会儿,沈立行过来瞧了几回,高世曼总是乏得快,他怕她累着了。襄城尽了兴方才告辞,沈立行安排人送襄城到别院去暂歇,第二天又送她回庄子。
安排好回来见她发怔,上前拉了她的手道:“想什么呢?”
高世曼懒得多说,只道:“好累,我要睡了。”
“好累还说这么久!”他忙动手安置她歇下。
这个年算是过的消停,高世曼不需要跟往年一般到处去拜年,她留在府中养胎,只是身子越发重了,每日睡觉怎么躺都觉得不自在。
年后沈立行千叮万嘱地走了,临走了前问了高世曼,得知预产期在四月初,心里琢磨着走了。
秦二那边得了沈立行的保证,便没有回应那些找上门来的地头蛇。风水轮流转何需等三十年,秦二与当地部分小势力合作,因为有成功经验在前,所以合作起来也没有什么波折,那些地头蛇第一次出手便被军方打压,最后只能老实了起来。
高世曼这边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也越发不耐起来,每日夜间睡得难受之极,只能在白日补眠,早上起床都要人拉着方能顺利起床,她尤怕到时难产一尸双命,耐着性子每日在院中转来转去,小虎似知道主人肚子里揣了个宝贝,有时候歪着脑袋探究地看着她,逗得高世曼心情大好。
离预产期还有十来天,一日胎动得厉害,高世曼肚皮发疼,忍不住拍了肚皮几下,以示警告,可胎儿当时是消停了,一入夜肚子却开始疼了起来。高世曼看宫缩有了节奏,忙让人去准备,她又吩咐准备好水洗头洗澡,怕月子里面长辈们不让做这些,将自己给捂臭了。
沈立行请来的两个产婆这辈子也没见过像她这般淡定的产妇,两人搭配着准备好一切,高世曼正洗完澡靠在产房喘气。这感觉谈不上疼,胀的很,她知道不能叫嚷,所以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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