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关翡的分心,喻从诗马上将手抽了出来,转过身去,就打算要离开。
在喻从诗将手抽出的时候,关翡还留恋的摩挲了两下,看到美人要逃走,他连忙向手下的狗腿子使眼色,喻从诗就又被拦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这美人就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所以哪怕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那身份尊贵的表弟,他依然不愿放过这个美人。
哪怕这美人被表弟看中,他也不想将她让出去。
油嘴滑舌的腔调,让一向神经粗大的安橙子格外的不喜,他在宫外浪的时间长,与自己外祖家的联系也比自己的太子兄长更深,与这个令人恶心的表哥相处的时间也更长,听着他那一句一句恶心人的话,他好险才没有表露出厌恶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把那姑娘放开。”
他对喻从诗的观感有些复杂,却也愿意为她解围。
关翡脸色一变,谄媚之色收了些许:“表弟,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这美人可是表哥我先看中的……”
可这时,暗处突然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声音:“你说是谁的不是?”
带着些许压人的威严的声音缓缓的回荡在这一个不算明亮的角落,在关翡心惊肉跳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结结巴巴的问候了一声:“大、大、大、大表哥!”
长离没有理会他这句话,他再次问了一句:“你说是谁的不是?”
太子,居然是太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可是烟花之地!
一向怕太子怕的要死的关翡战战兢兢的道:“是我的不是,当然是我的不是,二表弟怎么可能有错?”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的扇自己的耳光:“都是我的错,是我口不择言,连说话都不会说,表哥你不要计较。”
清脆的巴掌声连绵不断的响起,长离抬起眼,随意的看了一眼油头粉面的关翡,没有发话。
关翡这么害怕他也是有原因的,关翡好美色在小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表露,偏偏关家的人也不加管束,由着他去作天作地。
有一次,他居然将手伸到了关皇后的旁边来。
那时,关皇后的病情也越发严重,压根没有精力去管这些小事,再加上关翡是她的侄儿,她也就由得他去。
可偏偏,关翡在动手的时候被长离撞见,长离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当即就叫人来将关翡打的半死。
粗大的棍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关翡的屁股上,没半点放水,鲜红的血花从屁股上绽开,看得人触目惊心。
那时,哪怕是关皇后派了人来劝说,长离也没有搭理,就看着棍子一下一下的落下去,还是皇帝派人来阻止的时候,这一场棍刑才结束。
从那以后,关翡就对长离畏惧不已,就连关家也对这个留有他们家血脉的太子忌惮非常。
关皇后在病重之时,也终于得了一丝安宁,早在她病情加重的时候,关家就有人不停进宫游说,要关皇后将家中精心准备好的女儿送到皇帝的面前去,继承她的皇后之位。
她的性子素来弱,这些年,因为关家的企求,纵然心里不愿意,也还是答应了他们。可每答应他们一次,她就要损耗一次心神,病情要加重。
而长离强势的手段打断了关家伸进宫内的手,让关皇后得以喘息,寿命也得以延续,这才是皇帝会任由长离行事的原因。
可纵然再怎么维系,关皇后依然是积重难返,艰难的挣扎了几年,还是去了。自那以后,皇帝的身体也不太好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关家被进一步的疏远。
此时,关翡看着一步一步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长离,怕得两股战战,却没有躲的勇气,他声音发着颤都说到:“表哥,我真不知道,这是你看中的美人啊,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伸半只手。”
他想到自己之前握喻从诗着的手,就恨不得直接剁掉,要你贱,要你贱!
长离冷冷的看着他的求饶,语气不快的说道:“越发不像样了。”
他随意的抬起手,藏在暗处保护他的人立刻会意,一张张沉默的脸从阴影处走出,然后走到关翡的面前,强势的将他从周围狗腿子的圈子里拖出来,然后捂住他的嘴,绑住他的手。
撕拉一声,关翡就被吊到了树上。
一个衣角镶有暗纹的暗卫越众而出,极其熟练的抽出鞭子,拿捏着力道,啪的一声抽上去。
贴身保护着太子的人中,他是用鞭子用的最好的人,所以历来抽关翡都是由他执行。
为什么说是‘历来’?自然是因为太子不止收拾了关翡一次。
他几乎是见一次,就收拾关翡一次,因为关翡对美色的执着,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每次撞到太子手上的时候,都没干什么好事。
当然,收拾关翡的手段,自然也不只有抽鞭子。
看着吊在树上的人使劲的扑腾着腿,眼睛瞪得老大,腮帮子颤抖鼓起,长离心底的那股邪火才发泄了些出去。
出来逛一圈,就遇到了这么些破事,还有两个人强行闯进他的地盘,他早就不高兴了。
鞭打声一声接着一声,那极富有规律性的声音,听的在场的人心脏也跟着一下一下的跳动。
本来喻从诗看到关翡被收拾十分解气的,但此时喻从诗也收敛了得意的姿态,低着头,在沉默中变态。
直到关翡的声气已经虚弱到一定的程度之后,长离才让人将他放下来,然后带着人走了。
关翡的那群狗腿子这才赶上去解救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将他往家门送。
回到家之后,等待他的也不会是家人的疼惜安慰,而是又一顿板子。
太子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关家又不得他的青眼,现在有一个人能让太子发泄对关家的怨气,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太子整着整着,对关家的怨气就发泄完了呢?
所以,关家熟练的关翡接过了这个伤号,淡定的赏了关翡又一顿板子,然后再一次将他后院的美人都散掉,就连服侍的下人也换成了五大三粗的汉子。
回到皇宫之后,皇帝派来问话的人也等了有一会儿了,长离随意的应付了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皇帝也没再派人来问话,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今天究竟做了些什么事,但他只要知道大儿子心里有成算就足够了。
至于逛个青楼,小事一桩。
虽然他老爷子对皇后爱重非常,一生没碰过第二个女人。
第二日,长离又出宫了,跟在他身边的人依然是安王与姜知韶。
这一次,安王身上的衣裳颜色又淡了些,就好像削掉了皮的甘蔗,惨黄惨黄的。
安甘蔗本来以为下一次成功又要等很久,没想到隔日就等来了机会,顿时兴奋非常,撺掇着长离往一个人来人往看上去非常热闹的地方走去。
等走近了,他才看到,那里的招牌上写着‘如意赌坊’四个字,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眼中爆发出更大的光芒,一蹦一跳的就好像要蹦上天,快活的往赌坊里走去,而长离也慢条斯理的跟在后面,由得他去。
第706章 窃玉
赌坊前翕动的人群都被暗处的护卫所挡开,长离一行人畅通无阻的往内走,旁人连半边衣袖都碰不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挤了进来,带来了一阵让人舒心的风,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瘦小的身影下意识的回头看,然后就正对上了长离的眼睛。
她顿时:“……”
喻从诗:怎么又遇到了他!
他是属曹操的吗?哪里都有他!
瘦小的身影轻盈的动作猛地一顿,然后半推半就的被人流推进了赌坊。
等她回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发现,腰间的荷包不见了!
她脸色一青,下意识的想要叫嚷开,却陡然的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时代,到了口边的怒骂又被咽了下去。
荷包里放着的几乎是原身十几年的积蓄啊!如果按照这里的物价来算,那些银子都够一个一家五口颇为富裕的过个二十年了,可现在,她居然就这么弄丢了!
黑云罩顶的喻从诗以为自己是不在意这个时代的金钱的,可现在她突然觉得,她在意,她非常在意。
钱啊,钱啊,那可是她的钱啊!
长离暗色的袖摆如流云一般,划过有些浑浊的空气,很快就有人将他迎到了赌场的专供贵人用的赌间。
长离进去的时候,房间里还待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其中隐隐占据主导地位的,是一个看上去年岁并不大,但眉目间颇为骄纵的年轻人。
他正和人夸夸其谈:“皇家的兽园岂是你们可以想见的,那些珍奇异兽不说见识,只怕你们听都没听说过……”声音同关翡一样的聒噪。
推门而入的几人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力,他眼角斜起,隐隐的向坐在另一旁的年轻人挑衅。
就是身后长离突然冒出了一声嘻嘻的笑声:“是吗?”
“当然是了……”了字的语音在空气中回荡,被打断的年轻人不快的回头望,就看到了笑的格外灿烂的安橙子,他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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