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该不会是薛王氏自己的意思。据儿子所知薛衍甚是宠爱他那二夫人，与其育有三子一女，长子长女皆是那二夫人所出。长女更是薛衍的掌上明珠，薛衍未必愿意。”
薛衍的事，荣亲王身边的人早就查清楚告诉荣亲王了。只是薛衍长子长女名声不显，荣亲王并不知道。
“也不是不可能。”
甄贵妃说到，她也怀疑是王秀瑶自己的意思。
“不过，若是薛家将女儿送到儿子府里，这于儿子倒是件好事。”
薛家是他的人，薛家家财万贯，若是薛家愿意送女儿到他府上，他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是多个女多张嘴罢了，他堂堂荣亲王府又不是养不起。而且若是薛衍的掌上明珠进了他的府，以后薛衍的孝敬岂不是该更积极此。
他要谋的是大事，这银钱是越多越好。
想着，荣亲王觉得不错，心里打上了薛衍长女主意。
“洋儿若是想要，母妃明日便让薛王氏将好薛衍长女送来，你将人留在身边伺候就是。听薛王氏说薛衍长女极为美貌，留下来伺候我倒也不算委屈我儿。”
甄贵妃随性毫不在意的语气，好似在说一件不重要东西。
甄贵妃宠冠后宫多年，母子俩圣眷优渥，高高在上惯了早就养成了霸道的习惯，想要的东西便不择手段弄得到手。
“那就有劳母妃了。”
荣亲王觉得理所当然。由母妃出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母子俩这刚说定，外头宫人进来传话，说是荣亲王身边的人求见有事禀报。荣亲王便让叫人进来了。
“是何事？”
“回王爷，曦园那传来消息。”
“曦园。哦，老四那又有什么事？”
荣亲王漫不经心不在意的模样。荣亲王是看不起生母是宫女出身的康亲王的，当然也是因为康亲王母子不得圣宠之故。提起康亲王语气中毫无敬意。
“回王爷，曦园那传来消息，康亲王今日纳了一庶妃。”
“纳庶妃？”闻言这倒让荣亲王好奇了。
“老四不是不好女色吗？竟然在此时纳庶妃。到底是谁家的姑娘，竟让老四动了凡心。”
“回王爷，是皇商薛氏女，是薛家家主薛衍的长女。”
嘭。
荣亲王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怒问：“你说什么？老四纳的谁，你给本王说清楚。”
“回王爷，今早曦园的李侧妃派人去薛家接了薛家大姑娘到曦园，下午的时候曦园那就传出消息，康亲王纳了薛氏为庶妃。”
皇子娶正妃纳侧妃要请旨得圣人允许，侧妃之下的庶妃之流就不必经过圣人，皇子想纳多少妾侍自由皇子愿意。
“好你个老四，竟敢抢本王的人。”
荣亲王大怒将茶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甄贵妃也气得不行。
“好个康亲王，德妃养的好儿子，如今竟敢抢到本宫儿子头上来了。甚人太欺！”
康亲王纳了皇商薛家长女为庶妃的消息传出去，康亲王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担心。
“王爷，那薛家一直是荣亲王的人，您如今纳了薛家长女为庶妃，如此岂不是得罪了荣亲王。”康亲王的幕僚忧心不已。
“王爷，这时候为了薛氏女得罪荣亲王是否……”值得？
最后的话幕僚没说完。
“薛氏值得。”康亲王斩钉截铁地说。
单是预防天花之法就已经值得了，更别是可救天下万民的可亩产千斤的粮种。这可都是无价之宝，薛氏带来的无价之宝。
听康亲王的如此坚定之说，幕僚更加忧心，担心康亲王是为美色所惑。
康亲王却笑着将一张纸递给幕僚。
“铭羽不必担心，本王是就准备。”
“王爷，这是？”
那叫铭羽的幕僚匆匆看一眼后，双手颤抖的抓着纸张快速且详细地看。
“这薛氏带来的，现在铭羽觉得是否值得？”
“值得。”铭羽激动得站起来：“太值得了。有了这份恩泽天下的功劳，便是最得宠圣的荣亲王也不敢下如何。”
康亲王亦点头，他亦如此觉得。若不是值得，他也会轻易就同意姜氏的要求。
“王爷，这上面所说之法可是有验证过？是否要奏禀陛下？”
“本王已经安排人去验证了。至于奏禀圣人之事不着急，等有了验证结果再奏禀圣人。”
奏禀圣人之事，康亲王一点都不着急，他等着看老九那的反应再做决定。老九最好狗急跳墙，才方便他抓老九更多的把柄。
平静下来铭羽又忍不住怀疑。
“只是王爷，这薛家一直是荣亲王的人，既然有这东西为何不交予荣亲王，由荣亲王献上呢？”
若是薛家拿出这东西给荣亲王，荣亲王便能立下大功，届时凭这功劳替薛家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的。
“铭羽你有所不知，这东西是薛氏献上的，但却不是薛衍的东西。”
要怪只怪薛衍那厮想将女儿送给老九。姜氏不看好老九，偏偏薛衍听正室挑拨想将女儿送到老九府上，若不是薛衍惹怒了姜氏，姜氏疼女儿又看好他，他又怎么能捡到这便宜呢。
不过这姜氏倒是好眼光。
具体是谁的，康亲王并没有告诉谋士铭羽。
不过倒是让康亲王想起宝樱之前提起的一事。
他纳了薛氏为庶妃，得罪老九可就不只是他，还有薛家。姜氏为了女儿愿献无价珍宝，不知其是否还有别的。不管如如今薛家到底是与他有关，总得护着一二。
打发了谋士铭羽之后，康亲王叫来秦弛吩咐其：“薛家那边你派人盯着点，有事立即禀报。”
“是，王爷。”
秦弛离开后，康亲王独自一人静坐书房内，独自深思。
他与老九的争斗是免不了的。
康亲王与荣亲王的心思如何姜宛茵不知道。
因为早上请薛衍回来，姜宛茵已经从薛衍那得知薛衍和王秀瑶还没有得甄贵妃母召见，那也就说在薛衍回来之前，薛衍和王秀瑶都还没在甄贵妃母子那提过宝樱的事。
所以在当晚探知王秀瑶这个蠢货竟然不顾薛衍的叮嘱擅自在甄贵妃面前提起宝樱之事，姜宛茵恨死了王秀瑶。
甄贵妃母子睚眦必报的性子没人比姜宛茵更清楚。知道王秀瑶做蠢事，姜宛茵别的都没心思担心，她就担心她的三个儿子，特别是还在乡试的薛虹。
若量虹儿有半点不测，她绝饶不了王秀瑶。
第二天天未亮，姜宛茵不放心儿子，带人亲自去贡院接薛虹。
212
贡院门外人潮济济, 因为身份不便姜宛茵坐马车上让玉枝的丈夫陆安带薛虹的小厮挤到门口去等着。
等到卯时正, 贡院门打开，考生学从贡院内纷涌出来, 被等候的亲人仆人接走。
陆安等人守在贡院门口被众人挤来挤去都快挤成饼子时终于是看到薛虹出来了。
“大爷。”
陆安等赶紧上前搀扶着薛虹，几人围着护着薛虹挤出人群。
薛虹身体很好，所以即使在号房里闷了九天他只是看起消瘦了些, 满脸疲惫；再加姜宛茵给他准备充足，他并没像其他身体差的考生那一样或是病倒或是病殃殃。
薛虹被扶到马车前，陆安冲车里喊了一声。
“二夫人，大爷出来了。”
“我娘也来了。”
原本疲惫困顿不已的薛虹听到陆安叫二夫人立即就醒神了。
姜宛茵掀起车帘便看到儿子。
“虹儿。”
“快，快扶大爷上来。”
陆安几个赶紧扶薛虹上车, 姜宛茵也伸手扶着儿子, 母子俩一起进了车。
“娘, 您怎么来了？”
“娘不放心你。”
姜宛茵只道是不放心，其他的就没说。姜宛茵从食盒里拿出参汤递给薛虹。
“来, 这是参汤, 赶紧喝些。”
薛虹接过参汤喝了下去, 姜宛茵又将粥端出来给薛虹吃。薛虹在贡院里呆了九天，这会早就饿坏了，三两下就将温着粥吃完。
“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你先睡会，等到了家娘再叫你。”
接过碗姜宛茵催薛虹休息，薛虹也真是累得不先，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姜宛茵将薄被给薛虹盖上。
因为今天金陵城里人车太多, 去薛家的近道都给堵了，姜宛茵便让陆安绕远路回薛家。此时马车上只有姜宛茵母子和陆安夫妻及薛虹的两个小厮六人。
马儿正疾走着，突然从巷道里穿出几个黑衣人，吓得陆安赶紧勒马停下。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干什么？”
陆安色厉内荏的呵斥。
“将马车里的人留下便饶你三人性命。”
“夫人，有刺客您别出来。
陆安和两个小厮双腿抖擞着站在马车旁，一副护着马车的样子。
听到陆安的声音姜宛茵并没缩在马车里，她直接掀帘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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