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姐,你进山了?”
阿云看见她第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
能不能别一看见野鸡,就问她是不是进山了,珍珠叹了口气。
“不是,是阿七送给我家的。”
“阿七进山了?哎哟,真好,他都可以随便进山,我想去,可是娘从来不让。”阿云就哀怨地皱起了眉头。
“哈哈,你娘说得对,山林里危险,女孩子不能随便进去的,阿七是有阿达跟着,所以他才敢进去。”珍珠就笑道。
和她们说了几句话,珍珠就拉着秀珠回家去了。
阿云与姜书晴玩了一会儿,觉着无趣也散了,各自回家。
“书晴,刚才我好像听见你们和谁在说话?”姜书媛手里拿着针线篓子,正绣着鞋面的图案。
“和胡小姐说话,她刚才地里回来。”姜书晴老实回答。
姜书媛手里的动作就是一顿,自从上次,她被胡家小姐冷遇之后,就很久没再与胡小姐说话了。
偶尔碰到几次,人家只淡淡颔首,根本不再与她交谈。
姜书媛心里五味杂陈,不过是说了句略微夸张的话,她就那般冷落自己,实在太孤傲了。
害得她娘也起了疑心,不时追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让胡小姐不高兴的事情。
她简直百口莫辩,难道说胡小姐心性小气,说句话就记恨上她,从而冷漠对待自己。
姜书媛要是敢这么说,她娘估计得生吞了她。
胡小姐在她娘心中的地位,差点就要当菩萨供起来了。
姜书媛撇撇嘴,眼中有些不以为然。
第四百九十六章 馋嘴猫
“殿下,池里的荷花都快谢了。”
亭榭里,娇柔妩媚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抱怨。
三皇子韩轶正携带着宠妾林萱儿在亭榭里饮酒赏荷。
韩轶搂了搂紧紧依偎着他的林萱儿,感叹一声:
“是啊,冬日不远了。”
一年又即将过去,想起近一年内发生的事情,韩轶的表情有些变化莫测。
太子去年末薨了,长期生活在他阴影下的韩轶,听到消息时,当时狂喜的心情简直无法言喻。
随后韩玺奉旨回京,韩轶的精神又紧绷起来。
接着父皇的病渐渐好了,每日早朝上精神抖擞,与从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相比,仿佛是不同的两个人,韩轶的心情复杂难明。
再来,就是……
罗蒨走了。
在他怀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韩轶有些失神,搂着林萱儿的手,就松了开来。
他怀中的林萱儿立即觉察出他情绪的变化。
她没有痴缠着他,而是俯身给韩轶倒了杯酒。
“殿下,您喝杯酒。”
林萱儿的神色娇娇怯怯,小鹿般的大眼睛忽眨着,带着一种天真无辜,十分惹人爱怜,这是韩轶最喜欢的一种表情。
韩轶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了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殿下,好酒量。”
林萱儿接过酒杯放好后,一脸娇笑地拍手鼓掌,眼中尽是崇拜之色。
韩轶刚才那点失神,立马烟消云散。
重新又把她揽入了怀里。
林萱儿依偎着他,低垂的眸子里闪过得意与讽刺。
两人在亭榭中继续饮酒玩乐,林萱儿娇娇柔柔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很得韩轶的喜欢,在她身上,他男子的自尊得到一种满足感。
“殿下,萱儿来到京城这么久,连京城最有名的大恩禅寺都没去过呢。”林萱儿抱着韩轶的胳膊娇嗔,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小可怜儿,大恩禅寺都没去过。”韩轶就捏捏她的粉颊,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口,“想去就去,带上丫鬟婆子跟着就行。”
林萱儿眼睛一亮,“真的么?谢谢殿下,殿下对萱儿真是太好了。”
说着,她抱着韩轶就献上了香吻。
亭榭里,温度骤升,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外面立着的侍女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根木桩子。
午后,一辆马车从三皇子侧门缓缓驶出。
半开的车窗透出林萱儿那张娇媚的脸。
京城内的某处私宅,一刻钟后接到消息,立即忙碌起来。
大恩禅寺的琉璃瓦顶依旧金碧辉煌。
拜佛还愿的信徒络绎不绝。
几大主殿内均是香火旺盛,烟雾袅袅。
林萱儿身后跟着一个嬷嬷和一个丫鬟。
这两人都是她进三皇子府后,发配到身边的。
林萱儿先在主殿烧香跪拜,添了香油钱,而后状似闲逛观赏风景,在寺庙后院缓缓移动。
一刻钟后,三人在松柏林旁的凉亭里歇脚,林萱儿把嬷嬷打发去端茶水,又借口寺庙后有些沁凉,让丫鬟去马车内拿披风。
她们一走,凉亭外立刻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林萱儿只看了他一眼,便跟着那男子快速来到一处厢房外。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略显昏暗的厢房里,一个男子负手而立,林萱儿恭敬地行礼。
“大爷安好。”
男子缓缓转过身子,冷硬的面容上一双鹰眼阴郁锐利,正是被小黑抓伤了背后的赵泽演。
他微微颔首,面色清冷。
“把进府后的状况说一遍。”
林萱儿是他们赵府呈给三皇子的美人,亦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往各府内院安插暗线,是赵泽演一惯的作风。
三皇子府内戒备森严,除了林萱儿一人,他们再没能往里面添加人手。
林萱儿恭敬沉着,把进府后的事情简单明了的回禀了一遍。
“那个受宠的罗侧妃竟然自己摔死了?”
赵泽演有些诧异。
“罗侧妃当时的精神状况不大好,有些失常。”
林萱儿据实回答。
“三皇子没查原因?”
“查了,据说因为睡眠不好,用了不少安神香,太医检查出安神香里有曼陀罗的成分,三皇子大怒,把她身边服侍的嬷嬷丫鬟盘查了一遍,没有找出嫌疑人,三皇子一气之下,把几个近身服侍的下人都杖毙了。”
厢房内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赵泽演开口说道:“你做得不错,以后争取每个月出府一次,会有人留意你的行踪的。”
“是。”林萱儿恭敬应下。
赵泽演示意她可以退去。
林萱儿犹豫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哀求。
“你放心,你母亲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诊治,身体日渐康复,你弟弟送去了私塾念书,自有人会照拂,你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份,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赵泽演知道她的意思,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
“多谢大爷。”
林萱儿果然面露感激,施礼后安静退下。
她出身贫寒,父亲无能,母亲病重,小弟年幼,因从小长相妍丽,被赵家选中,十岁开始便在一处别院接受各种训练,十五岁被送到了京城,待了没多久,就被献给了三皇子。
最让她牵挂的,不外乎是家中的父母与幼弟。
赵泽演很清楚人性的弱点,拿捏起她们遂心应手,他手下训练出来的女子,没几个敢背叛他的。
林萱儿走后,赵泽演在厢房内的椅子上坐下。
椅背碰到他背部,似乎牵扯出一丝疼痛。
赵泽演的表情就阴戾一片,那畜牲最好不要让他抓住,要不然,他非得生剥了它的皮不可。
背后被抓开的巨大伤口,他养了近两个多月才算养好,可是,时不时的,还有一股牵疼感。
因为伤势严重,他不得不卧床许久,庆明府的赵家产业在知州与通判联手下损失惨重。
不得已,赵家贱卖了名下众多产业,一众人马退出了经营多年的庆明府。
想到这,赵泽演就气得牙根生疼。
外有官员的联合打压,内有家族的明争暗斗,自己身上又带伤,那段时间简直是赵泽演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焦头烂额之余,他的伤口还裂开数次,身体状况之差犹如火上浇油。
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退出了庆明府的烂摊子,族内又开始闹事,他一怒之下,提出了分家,所有人终于闭口了。
赵泽演是赵家最有能力的当家人,这些年赵家在他的带领下,生意越做越大,每年光领红利都拿到手软,一旦分家,所有的好处分红就戛然而止。
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做的能比赵泽演好。
耳根终于清静的赵泽演,一甩袖就进了京,从新谋划起别的事情。
……
田里的作物收获完,胡家又开始忙活起果实的采摘。
枣子、核桃、苹果、梨子……
一拨拨的赶着采收。
等果实全部收上来,已经快到十月份了。
“林婆婆,你记一下剩下的位置,那堆是要送去京城的,那堆是送县城的,呃,还有那堆是送去西北的,别搞错了。”
珍珠忙得有些晕头转向,就交代林婆婆帮忙记一下,罗璟稍了信过来,想让罗巢他们送一批水果过去,珍珠就把容易保存的品种多留了一些。
“嗯。”林婆婆应了一声。
林婆婆最近能从嘴里蹦出一两个音节,声音很沙哑粗粝,可也让她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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