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我有关。”
白卓言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有些人想要对付我，难道和我没有关系吗？”
白卓言松了一口气。
“夏凰她只是——”顿了一下，他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太爱鸿霖。”
元明珠嘲讽一笑：“太爱就能伤害别人吗？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因为她太爱，而是因为她太自私。”
白卓言眼底多了几分怒意。
“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还有，我不是好惹的人，她既然敢这样陷害我，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就算你和我翻脸无情，我也绝不会收手。”
白卓言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的脾气，他了解，她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别人若是打她一巴掌，她一定会还别人两巴掌。
“白卓言，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你一个男人掺和进来算是什么事儿？我若是你，就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明珠，你不明白。夏凰是个可怜的人，她是夏家庶出，从小就不受主母待见，一直以来，没少被欺负，磕磕绊绊的长大，后来又去了军中。这个世道，你比我更懂，女人想要混出个人样来，需要付出的努力，要比男人多千倍百倍。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心疼她的不易。”
“白卓言，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想要我也同情夏凰吗？如果是抱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我只能跟你说抱歉，我不会同情夏凰。起码她还有爹娘有亲人，我不过是一个被人贩子拐了的孩子，要不是元家可怜我，救了我，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被打死了！”
白卓言愣了一下，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说关于她的身世。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她是元胤禛的童养媳，没有想到——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并没有觉得这样的身世让我难过，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上，没有谁比谁更幸运，也没有谁比谁更可怜。夏凰纵然小时候被欺负，可至少，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不愁吃，不愁穿，她从来不知道饿肚子是怎样的感受，更加不用为每日的柴米油盐发愁！”
“你——”
元明珠别开视线：“和很多人相比，她夏凰已经幸运很多。”
白卓言无话可说。
他想起了元家老宅那破烂的房屋，如今的元家日子过的风风火火，可很早以前的元家老宅，甚至连风都挡不住，他是知道那个时候的元家的。
那房子，是她一手修葺出来的。
白卓言低头轻笑。
她说的没错，和很多人相比，夏凰幸运很多。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幸运，整日里活在怨恨别人中。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处境，却能选择要走的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白卓言的心头一紧，猛然抬眸，对上面前女子的眼眸，只觉那眼底透着沁凉的寒意……
第二卷 正文 第1261章 为什么要来？
屋内。
元胤禛进屋后，停在了距离床畔一丈的位置，眼眸幽沉清冷，并没有因为夏凰病重，而有丝毫的温情。
他犹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夏凰的时候，只觉她身上有其他女人没有的韧劲勇猛，那个时候的夏凰，让他钦佩。
然而——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人？
元胤禛朝前走去，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目光落在夏凰的脸上：“既然醒了，就起来将药喝了。”
原本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夏凰扯出一抹虚弱地笑：“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他能来，她很高兴。
夏凰缓缓转头，瞥了一眼桌上的药碗，期待地看着元胤禛。
他却没有动。
眼底难免有失落闪过。
很多时候，其实他都懂。只是，懂也装不懂。
夏凰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却因着太虚弱，又跌了下去。
一只手及时地扶住她的后背，将她拖住，她抬眸，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人：“鸿霖，谢谢你。”眼底有泪光闪动。
元胤禛没有说话，将药碗递到了她的手中：“喝药。”
然后不动声色松开手，声色自始至终，都没有波动。
纵然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夏凰也觉得满足，为了多留他一会，她喝药的速度很慢，最后药都凉了。
可是，药就只有一碗，总有喝完的时候。
元胤禛见她喝完，接过药碗，转身就离开。
夏凰的眸光剧烈晃动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脱口而去：“鸿霖，你就不能陪我多呆一会儿吗？”
元胤禛停下脚步：“夏凰，你好好养身体，放心，阿言不会让你有事。”
“阿言不会让我有事，那你呢？”
夏凰轻笑：“我中毒，你连问都不问吗？”
元胤禛没有说话。
“你就那么信任她？”夏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心里难受，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她知道，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绝对瞒不住他。所以，也没有想过隐瞒。
夏凰睁开眼睛，盯着男人的后背，“毒确实不是她下的，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仿佛从她口中吐出来的，不是毒药。
回应她的，是男人离开的脚步。
夏凰的瞳孔渐渐放大，恐惧爬了上来：“元胤禛，我说毒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我想冤枉她，你听到了没有？你就如此不在意我吗？竟然连骂都不骂我？”
他可以冲着她发火，呵斥她，甚至杀了她，却不能这样无视她，不能……
元胤禛没有停下脚步，渐渐走了出去。
夏凰嘶吼一声，苦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她趴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门前，这话一字不漏地落如了白卓言的耳中，元明珠转头，讥讽地看着他：“听到了吗？”
白卓言身侧的拳头紧握，他想要进去，却被元明珠拦了下来：“你进去干什么？鸿霖出来了，现在该轮到我找她算账了吧？”
“你——”白卓言的心一紧。
“放心，我不会杀了她，我只是找她，说说话。”
话落，也不等白卓言回答，就钻进了屋内，进去前，还与刚从屋内出来的元胤禛道：“鸿霖，帮我拦住旁人。”
“元姑娘，你不能进去！”刘茵喊了一声，却在对上元胤禛冷冽的目光时，吓得一哆嗦。
刚才将军的吼声，她也听见了。
将军真傻，为什么要自己将真相说出来？
……
第二卷 正文 第1262章 没我的大
一阵脚步声传来，夏凰还以为是元胤禛去而复返，立刻收起脸上的泪，抬头喊道：“鸿——”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刚刚涌出的喜悦瞬间被冰冷取代。
“你怎么进来的？”
元明珠眨眨眼：“走着进来的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谁让你进来的？”夏凰低吼一声，立刻喊道：“刘茵，刘茵……”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元明珠走到床边，在旁边坐下，单手就将夏凰按在了床上：“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咙，刘茵也不会进来的。”
她怎么觉得这样的桥段有些熟悉？
不管了，好用就成。
夏凰神色间多了几分惊恐：“你想干什么？元明珠，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是朝廷命官，如果你敢杀了我，你也绝对活不成！”
元明珠听到这话笑了：“你忘了吗？我早说过，我不会杀你。虽然你做出这样的事，我很气愤，可我仍旧不会杀你。”
元明珠说着，伸手毫不客气地往夏凰的胸前抹去，还露出了色、眯眯的表情：“嗯，不错，手感不错，没有想到，夏将军冷冰冰的，这里却很好摸。”
“元明珠！”夏凰瞪眼看着元明珠手落在的地方，一双脸染成了血色，心中气愤不已：“你、你怎敢、怎敢——”半晌也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来。
元明珠好心地将她的话给补充完成：“我怎敢摸你的胸吗？哎呀呀，都是女人，夏将军介意什么？夏将军若是不服气，我让你摸回来就是。”
元明珠很自信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嗯，为啥说很自信呢？
因为比她大，比她好看，比她更软啊！
“元明珠，你、你不要脸！”
“这就不要脸了？我还没扒了你的衣服摸呢。”
“你敢！”
“我为啥不敢？”元明珠伸手，戳了戳夏凰的脸颊，笑眯眯地道：“夏将军啊夏将军，往日里，你身强体壮，我自然不敢放肆，可谁让你现在中毒，身体无力呢？瞧瞧你现在弱鸡的模样，我当然是想怎么动手就怎么动手了？”说着，捏了一把夏凰的屁股。
夏凰瞬间觉得耻辱的不行。
她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敢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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