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她,难道信你吗?我就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老人静默了许久,抬头用力的看着唐十九的眼睛:“你自己的人生,你真的打算被那个女人利用着活吗?”
唐十九假装自己很乐意:“她不会利用我。”
“那你以为,她是为了你好。”老人忽然激动起来,“我当时就该想到的,你还没死。我只是没想到,她把你送去了唐府。”
唐十九心口一愣,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怕人家看出她不过是“不懂装懂”,套话呢。
“她,她说送我去,有用。”
老人的激动变成了愤怒:“她恨你娘,你以为就不恨你吗?你不过是她一枚棋子,唐十九,你不明白吗,这个女人,她当年如何利用你娘的,如今就要如何利用你。”
娘。
这人口中的娘,莫不是。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身世的秘密2
唐十九脑子明显不大够用了,因为太过震惊。
却努力保持镇定:“她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当然,她岂能告诉你真相,那个女人,她,她……”
这她什么呀,这给人胃口吊的。
唐十九实在忍不住,索性下了一计猛料:“你不要说些奇怪的话来诋毁她,她一直是我敬重之人,我不听我不听。”
她捂住耳朵,脑袋摇摆的像个拨浪鼓,表情更是夸张。
这一朝欲擒故纵,不晓得能不能奏效。
她甚至前所未有的紧张,暗暗都屏住了呼吸。
她感觉的到,自己眼前蒙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隐藏在一块半透明的薄布下。
她隐隐约约能窥看到什么,可是始终也看不清楚真相。
她强烈的第六感,指引着她必须揭开这层布,甚至内心深处有一处,紧张而焦灼,对于这个真相,产生了一种几乎疼痛的求知欲。
那第六感剩下的产物,就是恐惧,恐惧的不知道是这份真相,还是知道这份真相之后的世界。
然而,无论这恐惧多么深重,她不想逃。
她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记忆有缺失,而这缺失的部分,必定是前任唐十九,十分在意,甚至可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以至于给她留下了所有的记忆,唯独抹去了那几段。
是什么,能比小姐当成丫鬟养,人人都可羞辱之,丈夫冷待,侍姬踩到头顶更无法接受,不想记得的?
这一切,似乎都在老人的嘴里。
她的眼神,看着老人的嘴唇,甚至变得有些渴求和急迫。
那苍老干瘪的嘴唇,动了动。
她身子立马绷了起来。
然而,门外那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却打断了老人眼见着就要吐到嘴唇边上的话。
唐十九丧气,甚至有些烦躁:“谁啊。”
听到女人的声音,门口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张伯,你在吗?”
老人听到声音,站起身:“在,怎么了?”
“门口有人找您。”
老人看向唐十九:“我不晓得她都和你说过些什么,很多事情,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现在我要出去一趟,最近衙门出事了,就连我这也不得安生,你在这里等我,我就回来。”
唐十九点点头:“好,我等你。”
他既然决定说了,唐十九纵然一心想要知道她身世之谜,也只能等着。
老头出去,唐十九也跟着出了屋子。
院子里不见林婶,唐十九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重新回到老头的房间。
等了约么一刻钟,始终不见老头回来,倒是林婶拿着几个水果回来了,在衣服上蹭蹭就往唐十九手里递:“小姐,这里的水果可真便宜啊,你看这果子,你吃过吗,我可是没吃过,真好吃。”
唐十九有些不耐烦:“人参果而已,我不吃,你刚去哪了,不是让你在院子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吗?”
唐十九鲜少这样绊着脸孔训斥,林婶也不敢造次放肆了,忙站个毕恭毕敬:“对不起,小姐,外头有人叫卖果子,我没忍住……”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打斗痕迹
“算了,你去门口看看,这扫地翁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林婶点点头,去去不久,就回来了:“小姐,大门口不见那老人家,我问了门口守门的,都说不见他出去。我还去后门看了,也没见人。”
唐十九皱眉:“不见人?”
“嗯。”
“我自己去看看。”
林婶在前面带路:“后院门是开着的,似乎有人进出过,不过人没有,前面您不用去了,看门的说没见过老人家。”
“后院,走。”
林婶在前面带路,唐十九心里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
到了后院,门果然敞开着,然而从门开的程度来看,并未打开,而是开了一半。
门栓半截,都还挂在门上,并未取下放在一边。
这扇门,显然并不是故意开在这,而是有人进去或者出来过,忘记带上了。
她心里的不安感更浓。
推开门往外走,忽然目光注意到了墙壁上一抹血迹,愣住了。
林婶出去在外头巷子张望,不见唐十九跟上就回转身来,也注意到了那抹血迹,伸手去触,血迹竟然还没干透。
她也是有江湖经验的人了,大惊:“小姐,这是人血吗?”
唐十九正眉目紧锁,出了巷子,这条巷子看上去很空旷整洁,然而就是因为太整洁了,几块碎瓦就显得格外突兀。
瓦片是从围墙上落下的,唐十九上前看,瓦片的断口是白色的,这是白砖瓦外头上了一层黑釉,断口的白瓦不染纤尘,很是干净,这瓦片,必是刚摔了不久。
抬头循着瓦片看去,她忽然飞身一跃,非上了围墙。
脚印,很凌乱,往东南方向。
她一路追去,林婶也有些脚力,在下面追:“小姐,你去哪里?”
唐十九一直追到了府衙隔壁的一座宅子,那宅子收拾的很干净,但是门扉紧闭,没有人的气息,显然是一处空置的房产,还未有人居住。
而宅子的庭院里,打斗的痕迹更为明显了,甚至能看到血迹。
一股血迹,消失在了井边上,唐十九心下一紧,追过去,扑头看那口井,是一颗长发凌乱的脑袋,吓的她往后猛然一腿,冷静下来才意识到,是个死人。
林婶已经翻过了围墙,抓住了唐十九的手:“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唐十九对着那口井使了个眼色,林婶上前去,只看了一眼就尖叫着退了回来,说话都打了哆嗦:“死,死人。”
“捞起来。”
林婶忍着浑身抖意,按着唐十九的吩咐,走到井边,闭着眼睛抓住了那人头发往上拔。
奈何对方是个男人又浑身湿濡,她拔不动。
唐十九上前帮忙,一起把那死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人已经死了,不过肢体还没僵硬,这是刚死不久。
这人脖子上有不不浅的刀口,唐十九放了手指进去,血液也是温热的,这符合她的推测,这场打斗,最多发生在一盏茶之前。
林婶看着死人发怵:“小姐,要不要报官啊。”
“我先看看。”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很江湖很暴力
唐十九拉开死人的衣服,赫然发现,他左胸口有黑色梅花样的刺青。
这像是一种标识,她心系着老人,看向林婶:“你去隔壁衙门报官,我接着去追。”
“那您小心。”
“嗯。”
还有一串血迹,是从宅子的西南角消失的,唐十九往西南角追,追了个七八里地,却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不见老人,也不再见任何血迹。
回来到血迹最后断掉的地方,她左右找了一大圈,也没任何蛛丝马迹。
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然而她明白,就是死了,也必定能看到尸体,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肯定是躲进了何处。
而这躲起来的人是谁,有几个,其中包不包括老人,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如今只能祈愿,这老人平安无恙。
她的身世之谜,还等着他来揭开呢。
唐十九回到了府衙,曲天歌已经回来了。
隔壁井里挖出的尸体,放在衙门大厅,仵作正在验尸,曲天歌站在边上,见到唐十九,上前:“去哪了,林婶说你去追人了,本王正要去找你。”
唐十九摇摇头,看向那尸体,低声在曲天歌耳边道:“你知不知道胸口带一个黑色的梅花刺青的,是不是什么团体?”
曲天歌猛然蹙眉:“梅花刺青?”
看来仵作才开始验尸,还没拉开尸体的衣服。
唐十九蹲下身,对仵作示意让让,仵作让到了一边,唐十九拉开了尸体的衣服,曲天歌看到那个标识,愣了会儿,唐十九就知道,如她所料,这个刺青有故事。
这不是一起简简单单的谋杀案,老人家的失踪还有那个来找他的人是谁,都是谜,唐十九把这里甩手给了仵作,跟曲天歌出了大厅。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