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了一边,唐荣进来,重新落座。
一墙之隔,琴声犹然还在继续。
最近这位邻居的琴声,倒是转了风格,前几天很是欢快,今天偏带高雅。
“你住在这,有这邻居在,倒也可以安心。”
唐荣微微一笑,喝下一杯酒,站起身,“我走了,天色不早了。”
“爹娘那,你打算如何交代?”
唐荣看向她的脸颊:“那道伤口,怎么来的?”
细密的几乎看不到的一道血痕子,他竟如此细心。
“呵呵,你总不是要说,是唐琦熙先对我动的手吧?”
“有何不可,我走了。”
唐十九亲自送了唐荣到门口。
回转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一道血口子,换唐琦熙一条胳膊,怎么还是觉得自己亏了呢。
下次,该换两条胳膊试试。
吃了后半餐饭。
隔壁琴声也正好停了。
以为还会再弹奏,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她回屋,洗洗睡了。
一墙之隔,唐荣半跪在下手,面前软摊上,半坐半躺着,一个身子悠闲的男人。
“起来吧。”
唐荣起身:“王爷,方才担心隔壁住的人对舍妹不利,冒昧打扰,还望王爷原谅。”
曲天歌有什么好怪罪的,指了指眼前的椅子:“坐下吧,芦笙。”
芦笙进屋,见到唐荣的时候,脸色微微一红。
唐荣对她轻笑:“好久不见,芦笙妹妹。”
芦笙脸更红,身后忽然跳出个大汉,挡在了芦笙和唐荣之间,语气不善:“别想勾引我女人。”
芦笙抡起拳头,羞恼的往风离痕肩膀上砸:“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曲天歌轻咳了一声,屋内顿然的安静下来,三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起,不敢嬉闹了。
“芦笙,去请王妃过来,就说我得知她的奴婢在学琴,这里有一架古琴和一些琴谱相赠。”
芦笙领了命:“是。”
风离痕是个跟屁虫,跟着出去。
唐荣重新落了坐:“王爷,我几次夜探徐王府,都没什么发现。”
“继续盯着,注意别暴露了。”
“是,西山营都是自己兄弟,我不在唐府的日子,都说是在西山营,没有人会怀疑。”
曲天歌半坐起身:“唐荣。”
“是,王爷。”
曲天歌盘了双腿,拧了眉心,像是遇到了极困难棘手的问题。
唐荣正襟危坐,只觉得气氛严峻起来。
却听得曲天歌颇为烦恼道:“你和十九是亲兄妹,你说你有没有可能,劝服她随本王回府?”
唐荣向来是个沉稳的人,这会儿也抽了嘴角。
原来王爷竟是要问这个,亏得他还高度提了神。
对于这种事,问他实在是无用的:“王爷,虽然是亲兄妹,然则,属下也并不太了解这个妹妹,更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她随您回去。”
正文 第一千两百十四章 邻居是个大土豪
“哎,本王果然一步错成千古恨,在让她回家这条路上,看来是任重而道远啊。”
没想到,一向在属下面前,喜怒不怒形于色,冷漠到让人不好亲近的王爷,在儿女之事上,会发出如此无奈感慨。
唐荣多少有些不适应,劝了一句:“王爷,据我看,十九迟早有一天,会和您回家的。”
曲天歌摆摆手:“本王自然知道,她这辈子,除了本王身边,你以为还能去哪里,走吧,她要来了,别叫她撞见了。”
“是,王爷。”
唐十九睡都睡下了,隔壁芦笙来了。
说是这位艾先生要送琴送琴谱的。
想说碧桃去拿吧,结果隔壁芦笙表示,他家主子的意思,是让唐十九亲自去一趟。
盛情难却啊,何况其实去隔壁艾府,唐十九还挺乐意。
这艾先生越是玩神秘,唐十九就越是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穿好了衣服,跟着芦笙前去。
意外的,艾先生竟然请了她进房间。
房间里,布置的就和外面一样朴素简单,一副寻常人家的模样。
不过窗台下的软榻,唐十九眼睛毒,一眼就看看出来,居然是整块的乌木雕刻的。
乌木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有着神木之称,是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长达上千万年炭化过程形成乌木,又称炭化木。
乌木因为本质坚硬,切面光滑,木纹细腻,打磨得法可达到镜面光亮,上等乌木,木质本质远胜过紫檀。
且永不褪色、不腐朽、不生虫,这房间里的这张椅子,唐十九能一眼就认出是乌木所做,得益于上辈子唐十九的外公对乌木颇有研究,唐十九潜意默化之间,也受了不少熏陶。
乖乖,这家主子,果然是能把逍遥子的化作当成废品,这张软榻,价值不菲,怕是皇帝纯金的龙椅,也未必值得过它的价钱。
唐十九心里,对这个艾先生,产生了更为浓重的兴趣。
本来以为,这次不是在后院隔着帘子听琴,或许能一堵其真实面目,没想到,帘子是没有,但是隔了屏风。
她以为房内无人,直到屏风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唐姑娘,请坐。”
那声音温柔,低沉。
就是那个隔着帘子的声音。
唐十九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乡巴佬似的,围这那张乌木软榻流口水。
不过这艾先生在屏风后观察了她半天这个事情,还是叫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她也不想藏着掖着:“不必了,艾先生,夜色不早了,你叫我过来,若然是有送琴和琴谱之外的事情,我想还是明天再谈吧。”
她语气并不是很客气,屏风里的艾先生,轻笑一声:“唐姑娘,不要误会,你进来我一直没开口,是因为我也才进来。”
唐十九一怔,芦笙指着屏风后:“主人是从那后头的小门进来的。”
正文 第一千两百十五章 三观不合
房间里还打个小门?
不过隔着屏风也看不到。
唐十九顿然放松了几分心情:“艾先生,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一面说着对自己的夫人情深意重,一面把人家姑娘喊到房间里来猥琐偷看的人呢。”
芦笙噗嗤,忍不住笑出声。
屏风后,一阵咳嗽。
芦笙却笑的更狠,唐十九被弄的晕了。
这屏风里外,演的是哪一出啊。
里头的咳嗽,像是在掩饰什么,外头的笑声,又那么放肆。
直到,一声低沉的轻咳,像是出自第三人,那咳嗽和笑声才止住。
唐十九明白了,屏风里,还伺候着一个奴才呢。
刚才她说人家主人猥琐,人家两个奴才里应外合的笑呢。
只是里头那个当着主人的面不好笑出声,只能用咳嗽掩饰。
最后那低沉的咳嗽,才是这家主人的。
看芦笙秒变严肃脸,就知道艾先生平素里在这个家里的威严了。
“唐姑娘,坐吧。”
芦笙忙拉了椅子过来:“主人请您坐下。”
唐十九落了座。
“艾先生,尊夫人,最近对你的态度可有好转。”
既然坐下了,肯定是要闲聊两句,好像两人迄今为止的话题,也就是绕着对方的夫人展开。
唐十九自然而然的,提到了他的夫人。
屏风后,那把温柔的声音似乎比起前几次,轻松了一些:“好了不少,过不了几日,她应该就会回来了。”
“那就要恭喜艾先生了。”
“唐姑娘,是单身?总不见你家里,有男主人。”
这艾先生,倒也八卦。
唐十九笑道:“不单身,不过和单身差不多,嫁了个人渣,我现在搬出来一个人住。”
“噗嗤。”身后的芦笙,又“发作”了。
唐十九嘴角抽搐,她遇人不淑,嫁了个混球,芦笙有这么高兴吗?
“唐,唐姑娘,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想到了早晨发生的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我就不在这里伺候您了,您有事叫我。”
芦笙说完,掩着唇快速跑了。
唐十九怎么觉得,她这背影接下去的画面,就是躲到一个地方,仰天长“笑”呢。
屏风里。
风离痕就没这么好命,逃不了了。
事实上,他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却还要装作温文尔雅,一本正经的念他家爷写在宣纸上的几个字。
“如何人渣,唐姑娘可否说来听听。”
还真是八卦啊。
不过也可能只是出于关心。
毕竟,人家也把自己的家事说给她听过。
然而,唐十九不是一个喜欢把家里的事情说给陌生人听的人。
只是淡淡道:“这个事情,三言两语说不完,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只是到最后发现,三观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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