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懒洋洋的靠在车壁上,漫不经心的用手打理着长发,双眼微微一闪:“林县令是不欢迎我们?”
“哪敢,下官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全。”林县令干巴巴的说道,这话也说的不假,他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到,自然是怕伤及无辜的,而且这个玉娘和玉相之间肯定是有某种的关联,只是他不知道。不然玉相又怎么可能把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交给她送来。
林县令的不自在和暗地里的打量,玉娘自然感觉的到,不过她毫不介意,主子敢把自己的玉佩拿出来时就已经做好了被人试探的准备,所以这次行动才避开了。
玉娘担心的是,这个林县令在朝廷里属于谁的耳目?会不会对主子造成威胁?
林县令和玉娘两人之间那微妙的变化丝毫影响不到染染,此时的染染正满心忧虑的垂着头,沉浸在下午和玉辰生的对话里。
下午时,她提出了几个与玉辰生不相同的看法,可惜被玉辰生一一否决了,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那些高科技,根本就难以锁定嫌疑人。而暮色下行动有好处坏处更多,夜色深沉,如果对方背地里有人,那么就不能及时发现,倘若嫌疑人逃跑,那就是一场空,万一这次让人逃脱了,下次换了一个地方作案,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到伤害。
所以染染觉得应该白天行动,这样比较好。可是玉辰生抛出了几个问题,让染染直接哑口无言。
对于第一次坐马车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颠簸了,马车速度快,但是路面不平整,车轮子压过去总会碰到一些石子或者泥土塌陷的地方,所以马车总是摇摇晃晃。
染染被晃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此时觉得整个人都头昏目眩不说,晚饭都快要吐出来,她用手按压胃部,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坐马车实在是太难受了。
“染染,你怎么了?可要休息一会儿?”染染的脸色难看和那些动作终于让玉娘从自己的思绪里跑出来了,看到染染那苍白的脸色,不由得问道。
“我没事,只是这路有些颠簸,有点难受。”染染有气无力的说道。她这辈子坐什么都不晕,没想到这次栽倒在了马车上。
其实这也不能怪马车,主要还是南江县的路太烂了,古代可没有什么水泥路、柏油路,一概都是泥土路,只不过区别在于是黄泥土、黑泥土还是沙土而已。
不管是哪种,只要一下雨全部都会坑坑洼洼,而且使用久了后,又没有保养,自然是很颠簸。
“那你忍忍,很快就到了。”玉娘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晕车的问题,只能如此道。
染染点点头,她默不作声的挑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看着外面暗沉沉的夜色,风微微吹来,这让她好受了不少。
有弊也有利,马车虽然给染染留下了晕车的印象,但是速度是杆杆的,这才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杨河村。
此时的杨河村,大家都已经进入了睡梦中,染染一下马车就忍不住呕吐起来,趴在路边直不起腰。
玉娘有些歉意的道:“早知道你会这样,咱们就坐牛车来,还难受吗?来喝口水。”说着就把腰间的竹筒递过去。
染染歉意的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水漱口,“玉娘你说的是什么话?苗苗是我的好朋友,我自然是要亲自来接她回家。”
等到了好受一些,玉娘才和染染两人打着火折子往山里走去。
林县令和衙役们早已经顺着玉辰生标注的线路走了,染染和玉娘只能顺着不远处的火把走去。
山里的夜晚蚊子很是多,即便早已有准备,玉娘和染染还是被盯的满头包,玉娘有些郁郁的道:“我的盛世美颜啊!就被这蚊子给毁了。”
“没事儿,玉娘我赔你一副天仙面孔如何?”染染提起精神开着玩笑。
“别了,天仙的容貌我可消受不起,快到了,这里离村子很远啊!”走了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可以听到前面乱哄哄的声音。
玉娘和染染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这里是一处偏僻的桃林,离杨河村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周围都是山,而桃林的下面是一处养鸡场。
染染认得,这是村里杨天文的桃山,这鸡鸭也是杨天文家养的。
此时这里的场面可以说是鸡飞狗叫,山下的鸡鸭全都乱走乱跑,半山坡那处平日里用来遮风挡雨的茅草屋门前站满了人,隐隐的传来林县令和杨天文对话的声音。
茅草屋里的情况更是让人心惊胆颤,杨天文满脸阴霾的站在茅草屋后面山洞的洞口,透过隐隐的火光,隐约可以看出里面绑着几个年龄面貌不一的年轻女子。
“把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林县令脸色很不好,任谁在自己的治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开心的,这件事情要是传扬了出去,那他不要说升迁了,不会被降职都要阿弥陀佛。
杨天文冷哼一声,并不说话,不过他那傲慢的神情也告诉了林县令,有种的就放马过来,别唧唧歪歪的闹腾。
林县令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自然看的出来杨天文并不想搭理他,而他这种做派不由得让林县令心里愈发的警觉起来,他就怕这人有同伙。
说到底林县令就是不相信仅靠杨天文一人就能劫持这么多女子,粗粗算了一下,能够看到的至少都有五人,更不要说里面会不会还有。
“大家注意,此人或许有帮手,外面的人四处找找,看看周围可有什么人出现。”多年的侦查经验告诉林县令这里不简单,他不仅要救出杜苗苗,这些女子也得一并救出,为人父母官,这些自然是他要做到的。
“是,大人。”衙役应了一声,大家四散开来找寻,剩下的一些则站在周围,警戒的盯着杨天文。
杨天文阴霾的瞪着周围人,眼里有些懊恼,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隐藏了几个月的秘密怎么就被人发觉了?还找到他的看表来?
“你们不用如此提防我,这山里除了我外没别的人,你是南江县的县令林春?”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杨天文的口气很是笃定。
林县令也就是林春看向杨天文的眼神越发的不同,除了上司和同僚还会有谁记的他一个县令的大名?他治下百姓也就知道他姓林。所以他更加戒备起来:“你到底是谁?”
“别这么看着我,你不配。”杨天文冷傲的道,林春那探究的眼神让他心里觉得很不得劲,可惜他的任务没完成,不然哪里还要在这里跟林春磨磨唧唧的?
林春不理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一会儿,衙役进来说在山另一边抓到个躲躲藏藏的姑娘,林春精神一震,连忙招呼他把人带过来。
杨天文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不过林春没注意。
等到染染和玉娘爬到半山坡时,茅草屋里已经热闹非凡,有林春的质问声、女子哭泣声。染染纳闷,这里面怎么了?
不过等到里面的情景都印入眼帘后,染染都无语了,跪在地上抱着杨天文的大腿哭哭啼啼的女子不就是她那便宜堂姐钱云月吗?看她哭的如此伤心欲绝,这又是闹哪般?
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衙役手足无措的站着,他刚才把钱云月提了进来,原本想着一个弱女子而已,他一只手就能制住,没想到,钱云月见了杨天文后,情绪突然爆发,他都来不及反应,钱云月就爬过去抱住了杨天文的大腿。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先出去吧!”林春看到玉娘和染染眉心忍不住跳了跳,现在这情形一时半刻解不开,杨天文手里有人质,而他的第一任务就是要保证人质安全,不然这次解救就完全没意义了。
其次,杨天文比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对付,看起来是个经验老手,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犯案之人,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玉娘露出一个妖娆的笑容:“没事,我们担心这些姑娘身上有伤,所以上来送些药物,林大人你没带大夫吧?”
“……”林春无言以对,他自然没有带大夫,这次任务可是在丞相面前过眼了的,千万不能出一点点的差错,他们都是偷摸的从城里跑出来,除了玉娘这个知情人外,别人可都不知道,就是衙役们也不清楚这次任务。
林春看到染染手里拿着的药材,赶人的话到了喉咙口,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白大丫?”正哭的起劲的钱云月伸手擦了擦泪眼朦胧的眼睛就看到突然出现在茅草屋的染染,她眼里飞快的流露出一抹嫉妒。
特别是看到染染身上那素色的衣裙,她的神色愈发的急促。
钱云月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曾经的堂妹白大丫,从小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很懂得踩踏别人,家里但凡有了一些好东西不是落到她弟弟手上,就是在她手上,奶奶疼爱,娘亲疼爱,父亲对她也是千依百顺。白大丫有的东西她都有,而且比白大丫的更好,白大丫没有的,她也有。
过了顺风顺水的十五年,到头来,却什么都没了。
钱云月又怎么会甘心?
她的狼狈不堪一次又一次的被白大丫看到,她不知道白大丫会不会在心里已经偷偷的嘲笑过她,但是换做是她的话,看到白大丫丢脸,肯定是会嘲讽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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