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店越是年节的时候,越是忙碌,大年三十,胖老板总算早早关了店,骑着小电动车,将钟二送上了小路才折回。
钟二一下车,两个小狗子便粘上来,她从盛菜的袋子里捏出两块护心皮,一个狗子给了一块,这两个小东西足足跟了她有一里才回去。
今天钟二提着很多菜,不仅是剩菜,还有胖老板专门给炒的,要他们年夜吃的菜。
只是钟二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大冬天的几个小崽子,竟没有在屋子里,而是都在窗下站着,而屋子里发出的声音,钟二走近一听,便顿时僵住。
是女人的呻吟和低泣,这女人的声音她十分的熟悉,正是整和她说话的姑姑。
钟二瞬间以为家里面遭了坏人,朝着小崽子们招手,他们便离开的窗口,奔着钟二来了。
钟二把吃食递给白午,要他领着弟弟站着这里不许动,自己则是摸了一个湿沉的木棒子,慢慢走到门口,缓缓的打开门,厨房和房间门大敞着,一个壮硕的男人手薅着身下女人的头发,将她抵在炕沿的边上,正在快速的耸动腰身。
钟二悄无声息的从门进去,快步走到屋子里,脚步和手中的棍子同时到达交叠的两人身边,钟二选的棍子粗,快步走来冲力又猛,因此男人只吭了一声,便瘫倒到地上。
姑姑骤然回头,满脸泪痕,脸上还有显而易见的巴掌印,她赶紧提起了裤子,钟二则是再次抡起了棍子,朝着地上男人的头上狠狠砸过去。
“不要——”姑姑裤袋系到一半,赶紧驾住了钟二的棍子,钟二眼中的红慢慢退了一些,疑惑的僵硬着看着姑姑。
“他是你姑父——”姑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赶紧抓着还大刺刺挺鸟男人裤子,拽上来。
钟二眨巴了几下眼,脸色“唰”的红透,扔了棍子就跑了出去,跑到院子中间,她又拐回来,抱起白午就朝着大门跑去。
小天使们已经笑傻了,大冬天,钟二觉得刮在脸上的风都是热的。
爱国的阿林:我的天啊,上去就是干,直播员是在是太猛了……
一只麋鹿:不怪直播员,这大白天的就干这种事,孩子都在外头冻着,搁谁谁不以为是坏蛋啊?
哎喂:对啊,一击即中,瞬间无还手之力,再补一下让他终身无还手之力,这是直播员的套路,没毛病啊。
茶也喝了:2333刚才系统卡了,我不小心看到了一只老鸟,我现在在洗眼睛。
江一若:别提了,咦惹!
鸡仔:身为纯爷们的我,表示嫌弃——
玉水天风:(*/ω\*),直播员害羞就害羞,跑就跑,抱我们奶己干什么?
花季雨季:镇定情绪吧。
……
钟二确实是抱着白午镇定情绪的,她抱着白午到后面的小山坡上,一张脸红的猴屁股似的,白午手里还拎着一堆吃的,他不知道钟二现在这个表情叫羞愤欲死,他只知道二柱子脸这样红,姑姑就说他生病发烧了。
“姐姐,你发烧了?回家吃药吧。”
钟二平复了一下急速奔跑的呼吸,伸手碰了碰白午的脸蛋,冰冰凉的估计是在外头冻的。
她把自己的脸贴在白午的脸上,蹭了蹭,温柔道:“不用,姐就是有点热,你脸蛋凉,给姐冰冰就行。”
“哦。”白午乖乖的贴着钟二的脸,隔了一会儿自动换了个方向,钟二笑了起来,呼出一口气,摸着怀里小人的后脑勺。
“姐……”白午叫钟二。
“嗯?”钟二疑惑嗯了一声。
“我手也凉,比脸凉,就是脏,你要冰吗?”
“脏?”钟二拿下他手上的塑料袋,翻着看了下,“不脏……哦!”
钟二掐了下他鼻子,“你又尿尿没洗手——”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咯咯咯笑了起来,小天使们看着姐弟俩之间和谐浓厚的亲情,都有隐隐的担忧,生怕最后养着养着两人拜把子。但是奶己又太好吸了,她们舍不得他长大。
最后钟二还是用白午的小脏手冰了脸,等到身上臊劲儿彻底下去,她才拉着白午,拎着菜朝回走。
走到大门口,钟二的脚步就有些磨蹭,她从来没听姑姑说起过姑父,只是有一次姑姑喝了一罐啤酒,才含含糊糊的说是过不了了,才跑出来。
但无论如何,这大过年的姑父过来,她连面都没朝,上去就结结实实的招待了一棍子,还是在那种尴尬致死的情况下,这特么的哪还能好意思见面……
钟二在大门口磨蹭了半天,最后还是怕白午实在太冷,这才朝屋门口走。
走到屋门口,钟二听着屋子里隐隐约约的传来男人的咒骂声,起初她没在意,还想笑来着,毕竟谁这么当头挨了一闷棍,还是在干那事儿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她到底是小辈当面骂她也听着。
可是随之而来巴掌声,就让钟二皱起了眉。
“啪——叫你跑!你个欠艹的骚蹄子,”
女子压抑的痛呼声传来,接着又是一记巴掌:“啪!我找了一圈亲戚都打听不到,嘶!你他妈的轻点——”
“哼,没想到你躲到你死鬼哥哥这里来了。”男人哼笑十分放肆,“他死的时候你都没来,倒是舔脸来糊弄小孩子……”
“我没来,还不是因为……啊!”
“因为什么?因为你自己贱!谁叫你和隔壁村老毛头说话了?他走路都拉不动跨了,你骚上天也没用……”
“哐当!”一声,钟二终于听不下去,踹开了门。
屋子里的两个人皆是一愣,姑姑看见钟二进来,慌忙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前额的头发散乱的垂着。
这个一嘴大粪的姑父,听到钟二踹门,先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毕竟刚才那一下子,可是真的狠。
但是等他看到钟二的弱质纤纤的模样,眼中那一点顾忌顿时消散,哼笑一声,盘腿朝向钟二方向,坐自家炕头一样惬意,抖擞着一只腿,嬉皮笑脸道:“这是晨晨吧,长成大姑娘了,小时候,哈哈哈哈,你光屁股我还抱过你呢。”
钟二在门口的膈应变成了此刻的反胃,男人一看钟二绷着脸,脸色也下沉了,“怎么着,不欢迎啊,这么多年没见,大过年的上来就给姑父来一棍子,你真是长能耐了哈哈哈……”
屋子里只有男人一个人的尬笑,钟二本来准备好的道歉话,连皮带核的咽回肚子。
她回手招呼三个小崽子,“进来,这么冷都站外头干什么……”
男人收了笑,看着钟二的脸色的不太好,钟二脸色更不好,她那种不祥的操蛋预感,又出来了。
并且她还注意到,二柱子和大柱子路过自己亲爹的时候,都是绕着走的,那个干巴巴站着的男人想伸手摸一下自己的儿子,吓的二柱子一缩脖子,站在那里不会动了。
钟二有那么瞬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很显然,这俩孩子傻,不是他们妈妈打的,有可能是他们爸爸打的。
第92章 ——已经没法救了
好好的一个年,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过的及其沉闷,年夜饭,钟二胡乱吃了几口,就下了桌子。
不请自来的姑父,反倒是拉着桌子,桌上摆着袋装的白酒,喝起来没完。
小孩子们在炕上一角玩儿,三个大人尴尬的沉默着,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
钟二留下姑姑,纯粹是看她可怜,再加上想给白午一个家的气氛。
她并不打算将这个所谓的姑父的男人也留下。
因此在醉酒之后,男人提起她死去的父母,并且拍着桌子,信誓旦旦的说,要和她姑姑一起给她一个家的时候,钟二直接便道:“我不需要家,我有我弟弟就够了。”
男人的脸色慢慢阴沉下去,姑姑坐在他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害怕的整个人颤栗,生怕他突然就要暴起伤人。
钟二和他对视,丝毫不怂,这是她最讨厌的那种家暴男,她曾经深受这类人的荼毒,整个童年全都弥漫着恐惧,恶心的酒味,还有男人的各种暴力相向。
但自从她将曾经伤害她的男人,给捅成“蜂窝煤”之后,钟二就破除了恐惧的魔咒。
虽然午夜梦回之中,梦里小时候的自己还是会瑟瑟发抖,但如今,她却不再害怕。
“怎么?要赶姑父走吗,可你姑姑在这里呆着,我为什么要走?”
“我姑姑说她过不下去了才来投奔我,”钟二说:“她要是愿意跟你在一起过,也就不会跑。”
“啪!”的一声巨大声响,钟二下意识的一抖,男人以为她害怕了,裂开嘴,狰狞的笑了起来。
他整整喝了一袋的白酒,一斤装,此刻满面通红,额头的青筋暴起,面容狰狞。
看起来是彻底动了气,他根本就没有将钟二这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本意是出来找老婆孩子,家里已经狼藉不堪,房子四面漏风,他的婆娘跑了之后,日子更是过得吃了上顿没下顿。
现在有了好的地方可以呆着,还找到了老婆和孩子,他为什么要走,谁敢让他走?
“我告诉你,小蹄子,你那死爹和死妈,现在都在地底下,你再敢跟我拉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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