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一刀一个,反手就又是一刀,生死间那力气大的吓人,娘嘞,受伤了也不知道疼,直到脚底下躺了一片我才反应过来杀了那么多蛮。”
有人不买账的哈哈笑,“你老有神功固体啊,还一手一个,蛮纸糊的?”
南河也不在意,嘿嘿笑这摸摸后脑勺,忽闪人的话还是层出不穷。
与楚娉婷汇合已经是两天后了。欢迎他们的是埋在雪地里的渔兜,几个一马当先的人踩到陷阱,被一兜住吊在半空。
队伍立马就乱了,竖立长矛虎视眈眈的朝四周围观察。就见几个人从树杈上跳下来,其中一个一头黑长发,眉眼有点儿熟悉。
南河眯着眼儿,咋舌。不敢相信短短十来天不见,楚娉婷变成这幅鬼样儿,头一个就是瘦,瘦的一把骨头,再就是似乎长高了一样,衣服上沾着血,头发被一根布条绑着,尾端似乎是被烧了,狼狈的很。还有惊蛰,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他们经历了什么,剩下的人呢?
“大姐——”
一个叫高明的人比南河更激动,被吊在树上惊呼。
“呼——”楚娉婷抬手抹了一把脸,从心底长出一口气,她一度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所以才任由一群人走到陷阱的范围。
她止住激动带来的颤抖,仰面看向高明,道,“原来真的是你们。带药了吗?”
高明挣扎了一下,楚娉婷才想起来让人把他们放下来。
落地后的高明对着她单膝着地,他身后齐刷刷跪倒一片,高明抱拳请罪,“属下们来迟了,请大姐责罚。”
是啊,他们再不来自己就撑不住了吧?楚娉婷闭上眼,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
惊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问道,“带药了吗?”
王翦受了很重的伤,在不用药恐怕性命难保。曾经虽然不太安逸他,到这个时候,谁还会在意那些不值一提的事。
“有,”高明让人去拿药,惊蛰接了就朝林去。
短短十来天的时间,他们阻拦了三波蛮,第一二次都用力地势把人绞杀殆尽,但第三波紧跟着第二波,他们还没缓过劲儿人就来了,后果自然是死伤惨重,蛮也没能全部拦住。
“惊蛰——是有蛮又来了吗?”靠在树上的士兵撑着树干站起来,身上的血迹还没干,又,“带着我,哥们还能杀。”
惊蛰手搭在士兵胳膊上,把人扶着坐下,道,“援军来了。”
“什么?来了?”士兵又紧着站起来,朝林外张望。
其他面如死灰的人也同他一样,有些甚至哭起来,骂着为什么现在才来,人都死光了才来。
“好了,”惊蛰声音不高不低的制止住众人的埋怨,众人气闷的闭上嘴。
他边看几个重伤患,边道,“来的还算及时,山下那群蛮不是刚聚集在一起吗,可以由援军去打了。”
山脚下那些人已经闯过来一次,但被惊蛰带人用陷阱和弓箭打退,没能过去。几日的功夫就距离三十多人,要是援军不来,他们再也抵挡不住。
有士兵对着惊蛰嘿嘿笑起来道:“十个精兵也定不上一个惊蛰。你这太厉害了,速度快,劲道大,还射出一手好弓。”
“是啊,是啊,一身武艺羡慕死人。”
“我要是有你一半儿能耐,也不用躺在这里了。”
这些夸奖的,敬佩的话如浮云,入不了惊蛰的耳,他给伤患检查后就挑拣出几样外伤药分给他们。往林最里面快步走去。
“外面怎么样?”王翦的目光看向惊蛰手里的包袱,发飘的视线猛然间闪烁出光芒,瞬间就猜到了,“是援军来了?”
“是,”惊蛰点头,弯腰去看王翦的后背,巴掌宽的伤从肩膀到后腰,是由刀斜着砍出来的,缺医少药,已经发炎了。
王翦疼的龇牙咧嘴倒抽气,嘴里念念不忘这,“援军来了多少人?来人是谁?”
“不知道,”惊蛰回答的干净利落,拿出金疮药给他撒上,嫌弃似的用干净纱布盖上。
王翦出了一头汗,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停的话,“就你这样的不通人情世故,想在军营里混出头,难。这会儿你应该跟领头的交代这里的事儿,安排营地,别让人反客为主喽。”
他的这些惊蛰确实没想过,愣了一下又继续忙活。
“我来吧,”朱修惨白着脸走过来,接下惊蛰手里的活,他也受伤了,腿上被刺了一下。
惊蛰没跟他客气。
然而就像王翦的那样,援军很快在这里安营扎寨,也有人将情况汇报上去。
次日,惊蛰想要跟去下山却被楚娉婷拦了。
惊蛰没强求,他是想挣出一片天地不假,但现在,不是争的时候。
高明带着修整一夜的人,没损失什么,就把察觉到他们行踪想要逃跑的蛮围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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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4终于回来了
半月后,出关的蛮几乎消踪灭迹,人马启程,进行地毯式搜索。
胡满一行人也赶过来,与之汇合。
他们越往关内走,渐渐的开始遇上难民返程,经历大难,所有的人都是千篇一律的衣衫褴褛,病态孱弱,难民的队伍里几乎不见老年人和太的孩,他们看到官兵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姐,”二宝拽住满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还未近乡便已情怯,看到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瞬间联想到自家亲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与他同感的胡满反握住他的手,道,“没事,我们就要回家了。”
望着四散而逃的难民,楚娉婷翻身下马,在雪地里屹立许久。她心里苦闷这些难民无法体会,身为大将军的父亲,他的苦衷。
边关,府城,乃至方圆百里的镇村庄都是百越最富裕的地方,边关不太平时有动荡,但百年来都与关外有贸易来往,朝廷年年都会下懿旨嘉奖边关众臣,大灾来袭的时候,当官的谁愿意把这种情况往上报?压一压,拖一拖,不定事情就过去了。
但谁知往日边关的光辉使朝廷下了一道那样一道旨意:不许流民南下。
而一旱就是十几个月,去年冬月里又灾雪连连,整整两年的时间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憎恨镇压难民的楚大将军?他们就不想想,到了这个地步边关城已经无法承受救济粮的压力,为什么还要镇压??都是逼不得已罢了。
都陪同她静默的在场者,同楚娉婷一样愤愤不平者有之,默哀者有之,但种种情绪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天灾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一队人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查看附近的村庄,把方圆百里的情况摸清楚。期间有捉到一两支没来得及出关的蛮队伍。
一个多月后的谷雨时节,一行人终于踏上熟悉的土地,他们终于回到了边关城。
巍峨的城门就在不远处,而在此时互胡满提出了分手。
她道:“当初随你去边关绞杀蛮的承诺已经完成,我该功成名退了。”
“怎么了,为什么要走?”楚娉婷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自己往昔做的不够周到的事情,可是得罪了她。
要不然在这行功论赏的时候她要走…最大的功臣都走了,让手下的人怎么想她楚娉婷。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胡满咳的脸红脖粗。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得歇会儿。
在她身边骑在马上的李显连忙侧身,轻拍满后背,把话替她了,“你瞅她病成这个样还怎么往边关去?不是还有二宝和惊蛰吗?有什么事交代他们就是了。
我也不跟着掺合热闹了,跟她满一起走。”
“不用,”胡满侧过头,轻飘飘的横了他一眼,冠冕堂皇的起理由来,“你承蒙大将军照顾,此番回来怎么也要去致谢。”
又以别人听不见的声音道:“懂点儿事儿吧。”
他们旁若无人的交头接耳,甚是亲密,这让惊蛰觉得心里吃了一闷棍。
姐姐突然就病了,也不愿意再返回边关城,她不愿意在掺合的意愿很明显,前提是这些都没有与他过。
惊蛰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一样。
他再看李显的背影就异常的冷厉,很想把他从马上拽下来,扔到路边的泥坑里去。
楚娉婷何尝不明白胡满的意思,她骑马脱离队伍,回过头来对胡满歪歪头示意她跟上,又对众人道,“你们先走。”
马蹄踩过路边由雪水化出来的泥浆,走到一片薄薄积雪的土地上。
现在天气转暖,积雪都在融化,地上泥泞一片,俩人也都没下马,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大山话。
楚娉婷嘴角含笑道:“你是我的大功臣,你都不跟我回去,别人怎么想我呀。”
“理他们作甚,”胡满压止不住的咳了几声,恢复正常后道,“我要是个男人的话,建功立业保家卫国这种事,哪里也少不了我。”
闻言,楚娉婷心想:性别,世俗,这些在她眼里不如一个响屁来的震撼,志不在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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