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这张纸的时候似乎早有准备,早就写好了,只在上面添加了粮的数目,真的会还一样。
正出神,有人跑进来大喊:“大哥,几个老叔们都放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南河早有预料,收了字据奔出去。
村外,几个大活人哭爹喊娘的狂奔,她们后面站了一群的壮狼,最醒目的是中间那个光头少年,他坐在狼背上,一点儿也不突兀,从目光到表情,冷酷的跟狼一样。
南河隔着很远看他们,狼群呼啸几声走了,他又将目光移到地上被车轮压出来的痕迹,那是三千斤粮食,村里一半儿的存粮,就这么被抢走了。
奇异的是,他心里恨不起来,这跟眨眼间几十人被胡满粉碎比起来,这点儿难堪的,愤怒的情绪,真算不了什么,他刚开始知道胡满是来借粮的,瞬间就生出往粮食里下毒,毒死他们的想法,可惜啊,没来得及。
这会儿南河的心里异常的平静,让人把几个当家的搀扶回去。
这事就这样翻篇了?
走在回程的路上,王翦笑道:“没想到姑娘还留了后手,这招声东击西好。”
胡满摇着扇跟着笑了笑:“想学吗?”
左右两边的人心里一震,忙不迭的表示想学。
胡满指指乱跑乱嗅的狼群:“先学着跟这些狼相处,了解它们的习性爱好,然后再学御兽。”
“御兽到底要怎么做?”王翦深深的疑惑这。
……
胡满舔了下嘴唇,简单化的:“我会教给你们一种能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前提是,你们要摸清楚大多数动物的习性。”
众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似懂非懂,再问,她却不愿多。
胡满现在很清楚自己抱了谁的大腿,教授精神力,是她的诚意。
所谓的教授异能,也只是表面罢了。虽然普通人想要达到她精神力的等级不太可能,但她不敢冒险。
对于惊蛰,自然是例外。
一行人不急不缓回村时已经半夜,大半粮食在中途就让群狼驮进山了。
到家时胡老爹还没睡,听到动静跑出来,问惊蛰去哪儿了。
“我让他去藏粮食了,”胡满帮着动手把其余的粮食卸了。
挥汗如雨的询问道:“这些粮什么时候发为好?”
胡老爹正揉搓这高粱米嘬叹,夸了几句好,,“明天就发,咱们给送家去。”
“行。”
次日,胡满还没起,就听前院吵吵嚷嚷。
“没完了,”她从炕上滚下来,披头散发,冷着脸往前院去,立在二门呵斥,“吵什么?”
几个人回头看,一起奔过来。
“满,我们这儿刚分了家,你就弄出这么多粮食,别是以前藏的吧?”胡有田阴阳怪气的撇嘴道。
胡有水跟这一唱一和:“就是,家里还有好多东西没分?你藏了多少东西,给我们交个底。”
“在逼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满的脸黑的堪比锅底,从签了分家文书那一刻这个家都分了,这些人还想没完没了的废话,从给村里人分肉就开始有意见,这会儿还是,叔能忍婶不能忍。
她很多时候都是温和的,这么猛地一发飙,吃过教训的胡有田第一个怂了,拉着胡有水嘟囔这跑了。
胡满叉腰,左右把院看一圈,怎么看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建几堵墙。
难不倒要把这几家人赶出去?
她头疼了。找到正收拾东西搬屋的董氏。
“今天不干别得了,去后院把灶房弄出来,缺什么少什么,找我。”胡满是一刻也不想忍了,不如趁机会把还坐在一个桌上吃饭的众人分开,那才是真的分家了。
“怎,怎么了?”董氏起先有些迷糊,然后脸色就不好了,“这么急啊,这才分了几天就想赶人了。”
胡满懒得与这翻脸比翻书快的娘们多,只道,“二婶就照我的做吧,过几天,我可就没这么好心帮你了。”
过几天是定好过继的日。董氏一下想起来,脸上挂上笑,强拉住满在椅上坐下。
“满,你我过继三房那个娃娃,这事儿做的对吗?”董氏愁眉不展,这几天胡有水没给过她好脸色,分到手的银一半给了她,一半儿给了胡有水,为这事儿两人没少干仗。
胡满挑眉,暗道她前后态度变得太快,自己跟不上啊。
她不表态:“对不对的吧,过继已经成事实,你别想着反悔。”
反悔了胡老爹的脸往哪儿搁?
正文 334分粮
董氏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就想吃颗定心丸,不依不饶的问,“满,以后我可就指望你了,再有啥事儿你的帮我拿个主意,过继这个事情吧,我越想越心慌。”
早干嘛去了?胡满表示无语,定心丸不是随便给的,道,“你自己选的,好不好的谁的清,干活去吧。”
董氏恐恐慌慌的在后院盘大炕的主屋角落里拾掇出一片空地,找了胡栓,胡有财帮忙。
弄个连炕的土灶而已,两人半天就收拾利落了,刘巧儿趁机会几句爽甜的话,支这手看胡栓两人给他们屋垒灶。
董氏找了几个相好的妇人,帮着一块儿搬了屋。
刘巧儿不动手,就窝在屋里哄孩。她等着董氏给她干活呢。
儿都过继给董氏了,干点儿活那不是应该的吗。
世事就是这样,董氏以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现在考虑着过继人家儿,巴结刘巧儿一下也是应该的。是以心里气得慌,也还是带人给三房收拾屋。
另一边儿,胡满赶着牛车停下。胡老爹叫门。
“送粮来了,”他得声音轻松,高昂,心里是畅快的,这么喊一喊就能出口郁气。别人羡慕敬佩的目光投到身上,也觉的解气。粮食被烧了他们什么臭德行?现在还不是眼巴巴羡慕的看着!
胡满坐在车辕上对着爷爷笑。
“拿口袋,拿口袋,这么点个东西够装什么的。”胡老爹把伸过来接粮的盆儿推搡出去,让人去拿口袋。
口袋在伸过来的时候,胡老爹把粮食袋搁在腿上,用胳膊卡着中间,一下朝那空口袋里豁出去半袋。还问,“够不够?不够在倒。”
这财大气粗的口气听着让人欢喜,那人两只手提提袋,沉甸甸的,笑的眉眼生褶儿,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不够了我要去你家讨的。”
“尽管来,”胡老爹十分大方的应下。
这和和美美的样,让那些去胡家以借实际是要粮食的人感到羞愧。
一车板拉了五百斤粮食分完,胡满又回家甩上车两袋,接上跟人谝闲话的胡老爹,两人去了矮家。
感激,感慨的话了一箩筐,胡老爹留下跟矮喝酒,胡满赶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就想:补偿村里粮食这块算是完事儿了,人这一生所经历的事儿就像车轱辘,压在地上承重的想着赶紧滚上去,轻松。但这都是轮着的,就像承诺的粮食还了,这会儿轻松了,接下来又要怎样呢!
她不是个悲观主义,但事实摆在这儿,干旱一天不过去,村里跟一天没好日,胡老爹是里正,管不管?
叹口气,人啊,还是得往前看,走一步看三步。
“满,”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胡满的感慨。
抬头看过去,是胡有财。
“有事啊,老叔。”胡满停住车,跳下来看着几步开外的胡有财。
他脸上红肿了一片,一看就是被打的,巴掌抽的,手指印还在呢。
被直勾勾的盯着,胡有财不自在的拿袖遮住脸:“满,还有多余的粮食不?”
“谁的粮食是多余的?”胡满翻白眼,问他,“你要粮食干嘛?”
胡有财极其低落:“是黑哥又病了,刘猎户家前几天把存粮都卖了,给黑哥看病了,我就想着你有余量,给他们家多送点儿。”他又申明道,“要是没有,就把分给我的那些粮给他们,反正咱们家饿不着。”
这是没本事把粮食偷出来,让自己做贼啊!胡满明白了,“你脸上的伤谁抽的?”
“跟龟孙打架了。”胡有财不耐烦,让她回家偷粮食。
胡满纳闷:“你想帮黑哥为啥不跟爷爷?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你知道什么呀。能不能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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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满回到家,让在地下室躲凉的蚯蚓卷出来一口袋粮食。
“怎么放进去又要弄出来?还有谁家没送到的啊?”白氏抱着孩在院里走动,叫住拖粮食的满问。
胡满嘴角下抿,叹气:“你老别总是抱着孩哄,你那胳膊受不了。”
不得不她话题转移的好,白氏很受用,笑眯眯的抱着孩让她看。
胡满顺利的带着粮食出来,出了巷,胡有财探头探脑的爬上车辕。
“黑哥什么病?”胡满许久不与村里的同龄人玩乐,黑的病这些年就没好过,她不太清楚。
“城里的大夫……”胡有财哽咽,手掌在眼帘上抹了一把,缓解了下情绪,把话全乎,“大夫黑哥的腿坏了,想活命除非把腿据了,没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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