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不敢——”刘巧儿真哭了,她是个妾,在村里没啥,胡有田又是看上别的女人了她真就是个妾了。
不得不,这女人想多了。
胡满骗了人,成功身退,携这二宝去了他房间。
二宝的手拆了绷带,掌心里露出黑乎乎,丑陋的伤疤。
“还疼吗?”胡满摸弟弟的脑袋,灯光下的眉眼很是温柔。
二宝心里一酸,叫了声‘姐’,扑进她怀里不话。
“好孩,”她顺着二宝的后背,问他这些天的事。
逃走的胡兔娃还是没回来,连带他那个娘也没遁了。白氏不止一次的去常蛾的娘家闹,跟人家打架。
听他讲完,胡满停住给伤口伤口拆线的手。
“你恨吗?”她这样定定的问。
一张与她不在那么相似的脸庞,聚集这化不开的恨意。二宝道“我恨他,村里人都在我命不好,注定不能出人头地。若不是他,没人会这么咒我。”
胡满“宝儿,你要是因为别人的废话而去恨一个人,那你这辈也只能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大人物的胸襟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废话左右。”
二宝不解“那我就不该恨他吗?他要害死我——要我的命!”
嗤笑一声,胡满低头用剪慢慢的拆线,“那你更不应该恨他,胡兔娃还没那个胆弄死你。与其有力气去恨一个蠢货,不如想想怎么让蠢货后悔莫及。”
“可我还是恨他,想起来就烦,他太蠢了,”二宝很诚实,他把想起胡兔娃心里就发堵的情绪当做恨。
胡满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点点头道“用不了三天,就会有人后悔了。”
“啊?啊——”二宝的一声啊从疑惑变成尖叫。是胡满趁机把羊肠线抽出来了。
歇了,很多事都要办起来。
胡满一个人,带着蚯蚓,去了常蛾的娘家。她一进村就被认出来,十里八村一半儿的村民都认识她,胡家太出名了,胡满早就成了传中的人,轻易搭不上话。
所以,人人都知道她是来找茬的,害怕,但还是被激烈欢迎了。
蚯蚓,高冷的很,甚至有人跪拜它。
有人主动给胡满指路,远远跟着来了一座农家破院。
胡满敲了敲敞开的门。一位满头灰发的老太婆走了出来,她初初看见蚯蚓吨位的身躯,两眼一翻就靠在门上要晕过去。
正文 225胡兔娃母子
胡满用精神力托了她一下,好一会儿老太婆才哆哆嗦嗦的清醒。她一下就哭了,不堪重负道,“兔娃那个瘪犊真不在我家,真的不在。还要我多少遍?那是他们胡家的孩,你们找错人了,呜呜,造孽的玩意儿——”
她哭喊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出来,胡满轻声问“常娥呢?”
“不在,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老太婆尖利的咆哮刺耳,挡在门前的瘦身板倒是丝毫没有移开。
胡满扭过身,对窃窃私语的众人道“谁能告诉我胡兔娃在哪儿,我给他五两银。”
吃群众炸锅了
“好大的手笔。”
“五两银能过两年了。”
“你们谁知道胡兔崽在哪儿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半大少年斜刺里跑出来。
看客就笑了,纷纷道“常娥的弟弟是个好种,五两银就把外甥卖了。”
半大少年一点儿不害臊,对着哄笑的人群吐口水。
胡满看向老太婆,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了,那老婆趴门后偷听呢。
她摸出五两银在手里抛,高声道“带我去找胡兔娃,银就是你的了。”
少年奔过来,又被蚯蚓吓退,搓着手道“你话算数?好多人都看着呢。”
她没言语,而是把银角捏在手里,徒手捏到变形,捏成两半,然后扔到少年怀里。
捏面团似的手法把众人给吓住了,目瞪口呆的,少年拿这银角搁嘴里咬,一咬一个牙印。
有钱能使鬼推磨,办起事儿来特别的理利落。
少年指着树林里最粗的一个合抱梧桐,他打过鸡血似的兴奋道,“人就在上面呆了好多天,有时我还的给他送饭。”着急出卖亲人的样有些不体面,他搓着手腆这笑脸,有点儿不好意思,“那啥,是不是把那半块银给我?”
没理他,胡满对蚯蚓招招手。
蚯蚓就把巨大的扁头伸到她腿边儿,脚一踩上去,蚯蚓有力的蛇身高高昂扬,把胡满送到大树的分枝上。
她孙猴附身,几下爬到一张麻绳帜的下面,上是两块木板。她翻身上去的时候,翘着二郎腿睡觉的胡兔娃猛然惊醒,看着无声无息,神情刚毅冰冷的胡满,他呆愣了几秒,‘啊’的一声鬼叫,翻身就要跑。
四面都是树枝绿叶,也不知道胸前那股狠劲儿是哪儿来的,没做一点点犹豫,胡兔娃扑身往下跳。
胡满挑挑眉,蹲在边儿上,看着人鬼叫这滚下去。
昼宿的猫头鹰都被吓的满天飞。躲在一边儿偷看的少年人张大嘴巴抽凉气,他一口气儿没抽完,就卡在嗓眼儿里,就见那条让人生惧的黄金巨蟒弹射这飞起来,长长长的身抻成直线,美丽的花纹儿水波似的荡起来,它一嘴咬住空中的人,身扭了一下折成一个U。然后不快不慢的落在地上,咬着没有动静的胡兔娃乱甩。
少年腹下一松,‘哗哗哗’的尿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的胡满从树的另一边儿走出来,她把指尖玩弄的银扔给已经傻掉的少年。
等蚯蚓吊着胡兔娃出来时,被劝告不要靠近树林的人集体抽了口凉气,用看杀人犯的目光看胡满。也没人敢多管闲事的吱声。
胡满不冷不淡的道“告诉常娥,在不出现就别想在见到她儿。”
她走了,留下一地惊愕。
胡兔娃被胡满弄死的事儿,风一样传遍十里八村。
她凶神恶煞的名声传的不像样。从炙手可热的媳妇人选,一跌成了有多远离多远的恶人。
当天夜里,常娥就跪在胡家门前了,她披麻戴孝,哭的让人生悲。胡家一家被气的手脚发抖。
跟常娥有旧情的胡有水,被董氏锁在屋里不准出去,两口大眼儿瞪眼儿的坐着。
白氏拿着大扫把要打人,没人劝不还添油加醋的让她把人打死。
还是胡老爹冷静,把白氏拦住,让她一边儿待着去。他问常娥,“你还想见你儿吗?”
常娥停住哭丧,泪眼汪汪的“想。”
“那好,”胡老爹轻松不少,盯着她道,“你把指使胡兔娃害我家二宝的人出来,我就不找你麻烦,你还能好好过日。”
看热闹的恍然大悟,开始破口大骂,往常娥身上扔东西,烂菜叶土坷垃,敞开了招呼。
“好了,好了。谢谢大家伙儿,让我接着问,”退避三舍的胡老爹又走回来,接着黑脸问,“我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没那么大的胆敢害人,一定是有人指使你,你要是交代了我既往不咎。你若不,哼——谋害可是要杀头的。”
常娥抖的有病似的,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变了相。她哭哑的声音道,“真的既往不咎?把我儿还给我?”
“是,”胡老爹的笃定。
“我,是胡——”
“这是干什么?”斜刺里一道声音把常娥的话打断,胡里正拉这张驴脸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张口就是咆哮式的斥责“私设公堂?绑架?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没有祖宗规矩?胡老三,我今天就要大义灭亲的你两句,别发财了就拽起来,眼里盛不下人儿。我还是里正,还有族长,出了事儿你不找族里,以后还想立足?你家干的缺德事儿我都不愿意。”
干缺德事儿了吗?干缺德事儿的锁在屋里没出来。胡老爹气的心里堵得慌,他尽量不带情绪的道,“里正是想给这个主持公道?”
胡里正看也不看常娥一眼,痛心疾首的拍胡老爹肩膀“老三啊,这女在是,你也不能因为二宝伤了手错过童生试,你就要给人按罪名吧?那就是孩打架,你们闹了这么长时间,还有人满已经吧人弄死了,还要闹?事情还不够大?非得让人咱们村道德败坏,你仗势欺人才行?”
正文 226胡里正的狡辩
胡老爹气的肠打结,狠喘了几口气,愤愤的目光烧起两团火,道“别人怎么我管他去逑,谁敢害我孙我就不放过谁。”
胡里正心里震了一下,脸都扭曲了道“真是不把人看在眼里了,不把咱们村儿里的名声当回事儿。胡老三你要真有本事就让那个跟胡满撩骚的叫过来,让他撸了我的官儿。要不然……哼,今天我就要一回公道话。”
撩骚跟勾搭成奸一个意思。胡老爹一把将胡里正推了个跟头,啐他一脸。
“你谁撩骚?”他指着地上的人冷笑“你也有脸胡八道?我呸,不是你爬常娥炕的时候了,二宝的事儿——”
“爷爷——”胡满打断胡老爹的话,走过来弯下腰,对这胡里正就是两大嘴巴。
扇的他口鼻流血。
她依旧面无表情“你敢胡八道就要敢负责,抽你两下是轻的,敢造谣生事坏李家儿孙的名声,传出去你一个人遭殃也就罢了,连累了咱们村儿,我的祖伯父,你就真的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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